找了個晴朗的天氣,林瑜良抽出空閒時間帶著倆捧花束去了一趟銅雀區的陵園。時間將新的客人帶入這裡,在石碑上刻下他的名字,又匆匆離開忙著去接待下一位客人。
對墓碑進行簡短的打理過後獻上花束,手指輕輕劃過深刻在墓碑表麵的名字,與在民辦處查詢的相同,心中閃過一絲慰藉。名字和記憶裡的名字還是相同的,至少自己曾經在夜裡托給群星的話沒有寄錯人。
日子總往前走,人總是在變,不知道是淡忘還是適應,即使早上不再有熟悉的聲音叫醒自己,但在沒有設定鬨鈴的休息日早上,身體依然會準時在七點鐘左右醒來,像之前的無數個早晨一樣林瑜良打個哈欠、拉伸筋骨,伸手迷迷糊糊的在床尾摸索著衣服。套上襯衫褲子,揉揉因為疏於打理而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就這樣起了床。
洗漱清潔過後,拿出冰箱裡的紙盒裝牛奶,撕開一個角,配上同樣冰涼的吐司麵包一頓簡易的早餐便製作完成了。
遙控器安靜的躺在玻璃麵的抽屜裡,電視蓋上了許久不曾見過的蒙布安靜的睡著,很久都不曾醒來。窗外蟬鳴叫的正歡,夏日的陽光隔著窗簾也能感覺到它的熾熱。
空牛奶盒扔到早已堆滿同樣空盒子的垃圾桶裡,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係好鞋帶沉吟半刻還是開口說道:“奶奶,我走了。”
不出所料的沒有收到任何回應,空氣中依然隻有窗外的蟬鳴,林瑜良自嘲的笑了笑,夾著頭盔帶上了厚重的房門:“像個傻子一樣…”
……
攝影棚的工作到了後期未免有些枯燥乏味,人煙稀少的走廊裡,林允兒穿著戲服抱著台詞本對著空中比劃出一個方形,轉悠了片刻又看看台詞本,頭抵在牆麵上不斷低聲念叨著。
申pd在一旁壓抑著笑聲,也儘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跟拍了半個月,他和林允兒之間少了很多疏離感,在同事這一層關係中也算較為親近了。
也確實感受到她青少年的活力和與人相處的過程中對於分寸感的把握。讓人不由自主的了解她,又能恰到好處的在她理想的雙方關係範圍內把握好度量,讓雙方的關係止步於此。
鏡頭裡台詞本貼在隔離門上,林允兒以頭為支點頂在台本上,身體向前傾斜口中念念有詞,手上還不斷重複著畫方的動作。
旁邊的另一扇隔離門在有些刺耳的吱呀聲中打開,一身黑色裝扮的身影胳膊夾著黑色的頭盔走進來,抵在旁邊門上的林允兒也帶著幾分好奇扭頭,想看看是那個倒黴的家夥會被鏡頭記錄到走這條遲到時才會走的緊急路線。
“你乾嘛呢…”林瑜良和林允兒對視了一下,看到她的動作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你在搞什麼啊?這是什麼新的行為藝術?”
剛一見麵說的話就如此不中聽讓林允兒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一手拿住台本另一隻手撐起身體,用台本側脊敲了下林瑜良的胳膊:“我這是在背台詞啊,背台詞。每次選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安靜能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