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傅司南太可怕了。
一個外地來的推銷員,十幾年過去了,人早就離開了A市,傅司南卻把人找了來。
王翠芬確實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老太太頭上,甚至於,連偷走傅柏雪的事兒,也能說是老太太的主謀。
畢竟老太太的重男輕女,全家都知道。
她連自己的親閨女都能丟掉,更何況是隔了一層的孫女兒?
老太太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當年到底如何,就是王翠芬說了算。
可,現在有了“人證”啊。
王翠芬自己都不敢確定,當年她跟那個推銷員做交易的時候,有沒有說漏嘴!
怎麼辦?
該怎麼辦?
傅司南看著溫文爾雅,像個脾氣好、有涵養的君子。
其實這人狠著呢。
當年,孩子丟了,傅司南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卻還是堅持追責彆墅的每一個人。
若不是老太太以死相逼,傅四海一家,也早就被傅司南掃地出門。
什麼親大哥?親侄子?
都抵不過他的寶貝女兒。
那時,看到冷靜到可怕的傅司南,王翠芬嚇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她完全相信,若是傅司南知道是自己因為嫉妒弟媳婦生了女兒都沒有被老公嫌棄,一家三口還那麼的幸福和美,這才生出惡念要把孩子偷出去丟掉,傅司南一定會將她撕碎!
傅司南若是歇斯底裡、大吼大叫,王翠芬或許還沒有那麼害怕。
傅司南沒有,他平靜,他理智,他在尋找孩子之餘,也沒有放棄對彆墅眾人的監視,以及對集團公司的掌控。
從他那張英俊、儒雅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才是最恐怖的。
他就像一座死寂的火山,一旦爆發,那就是天崩地裂啊。
“二弟,老婆子,你們、你們都在說什麼啊?”
傅四海聽得一臉懵逼。
他根本不知道,自家這個黃臉婆,還跟當年侄女走丟有關係。
這,怎麼可能啊。
自家這個婆娘,沒文化,膽子還小。
沒嫁人之前,被父母拿捏。
嫁到他們傅家,又被婆婆調教。
也就是老太太死了,他們又住進了城裡,王翠芬才過上舒坦的好日子。
即便如此,也是因為傅四海看在王翠芬生了個好兒子的麵子上,沒有休掉她,偶爾打罵,也是背著人,至少不會讓兒子知道。
在傅四海看來,王翠芬就是個要啥啥沒有的、任他揉捏的農村村婦。
她哪兒來的膽子朝傅司南、鄭明雅的女兒下手?
“大哥,當年我就說過,我的歲歲絕不會自己走失,她一定是被壞人給拐賣了!”
“時隔十四年,我們終於找到了歲歲,也根據歲歲的養父李勇才,查到了許多線索!”
“大嫂,你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老太太頭上,甚至可以說是她做主要讓你把歲歲偷出去讓人丟掉!”
“反正老太太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但,你猜,我信不信?”
還是那句話,他傅司南不是法官,還要什麼人證物證。
他隻需要認定王翠芬是凶手,那就足夠了。
“不!不是的!二弟,我沒有,我不敢啊。”
王翠芬聽懂了傅司南的潛台詞,她更是感受到了那種寒氣森森的威脅。
她慌忙搖頭,“是咱媽!真的,真的是咱媽讓我乾的。”
“咱媽說了,我要是像二弟妹一樣不聽她的話,她就讓你大哥休了我!”
王翠芬極力的辯解著,並進一步把屎盆子扣到傅母的頭上。
殊不知,她這樣的狡辯,已經算是“坦白”。
傅柏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完了!幫凶確實不如主謀罪孽深重。
可主謀已經死了啊。
人都燒成骨灰埋了起來。
就算想死後鞭屍,都不能夠呢。
幫凶卻還活著,傅司南、鄭明雅的所有怒火,也就會全都衝著幫凶而去。
幫凶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傅董,我想起來了,是大太太!當年我被老太太叫去燉燕窩,在窗戶看到一個有些臃腫的身影跑了出去。”
“而當年,傅董您詢問每個人的行蹤時,大太太卻說自己在屋裡,沒有去到院子裡!”
“啊,我也想起了,大太太有一次跟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偷偷見麵。那個人的工作服上,就有‘洗車’的字樣。”
當年曾經照顧傅柏雪的家政人員,見有了明確的“嫌疑人”,他們記憶深處曾經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也被他們想了起來。
畢竟那個時候,大家懷疑過老太太,都沒有懷疑是王翠芬。
所以,對於這個人,家政人員即便碰到了一些小事情,也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如今,鎖定了王翠芬,眾人也都開始深挖那些細節。
這些人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王翠芬的“嫌疑”,以及她與李勇才的親密往來。
傅司南就能按著這些證詞,去進一步審問李勇才。
隻要李勇才開了口,直接指證王翠芬,那麼她的罪名也就成立了!
王翠芬聽了眾人的七嘴八舌,以及傅司南那“平靜”到發紅的眼睛,又驚又怕,她慌忙喊道:“胡說,你們都在胡說!”
“不是我,我沒有!你們也隻是胡亂猜測,你們沒有證據!”
忽然,王翠芬反應過來。
對啊,傅司南沒有證據!
那個李勇才應該沒有開口。
如果李勇才供出了自己,傅司南根本不會和自己廢話,而是直接叫來警察。
這人,連入贅、小白臉等詞彙都不介意,才不管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傅司南眸光閃爍。
他也沒想到,李勇才的嘴巴那麼硬。
他暗地裡,派人上了手段,可李勇才咬死了,就是不承認。
也沒有招認出“同夥”。
傅司南還想留著李勇才釣魚,也就沒有直接把人弄死。
不過,這次有了這些家政人員的證詞,倒是可以去派出所申請立案了。
私底下的手段,不能讓李勇才開口,那就走官方的渠道,一步步的讓李勇才“絕望”。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傅司南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看來電,是他留在小鎮的安保人員。
莫名的,傅司南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站起身,走到了門外,接通電話,就聽到那人的聲音:“傅董,我是阿彪。”
“嗯!你說!”
聽到傅司南的聲音,確定接電話的就是老板本人,叫阿彪的安保才略帶沮喪的說道:“老板,李勇才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