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誰都沒想到,龍歲歲會直接發瘋。
她順手抄起了一個掛衣架,朝著徐明麗就左右開弓。
打耳光?
才不!
力是相互的,打她,她臉皮疼,可自己手也疼啊。
龍歲歲隻是發瘋,又不是發傻。
工作室為了彰顯逼格,掛衣架都是實木的。
拿在手上,非常有分量。
抽到臉上,更是一點兒都不比木板差。
啪啪啪啪幾下,徐明麗的臉就被打腫了,一條條的血愣子。
嘴角滲出了血,整個人都是眼前發黑,眼冒金星。
徐明麗都被打蒙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鄭明雅也被嚇了一跳。
她倒不是擔心徐明麗會被打壞,這樣嘴賤的人,怎麼打都活該。
再說了傷情鑒定遠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麼輕鬆,有一定的殘缺,都未必能夠評得上輕傷。
隻是打幾下臉,掉幾顆牙,也就是輕微傷,頂多就是賠償醫藥等費用,嚴重些,拘留幾日。
但,彆忘了,她家歲歲今年才十五,未成年!
還有,似徐明麗這樣的人,她腦殘的豁出去的作妖,她的家裡人卻不會縱容。
真要鬨開了,徐家彆說主張索賠了,還要跑到傅家去賠錢。
鄭明雅根本就不擔心這些,她擔憂的是自家女兒——
女兒這樣子,可、可不太正常啊。
似乎是受到了刺激,然後就、就——
女兒不會有什麼心理上的疾病吧?
“人販子!壞女人!”
“為什麼罵我?為什麼欺負我媽媽?”
龍歲歲狀似瘋魔,揮舞著掛衣架,啪啪啪又在徐明麗胳膊上、背上,狠狠的抽打著。
“啊!”
身體各個部位都傳來劇痛,徐明麗終於反應過來。
她張開嘴,大聲的喊疼。
然後,便噴出了一口血水,血水裡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你!你敢打我?”
徐明麗不敢置信的瞪著龍歲歲。
都是豪門圈子裡的,大家最擅長的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啊。
怎麼能直接動手?
“我是鄉下野丫頭啊!”
龍歲歲直接自爆自短。
你想內涵我沒見識、沒教養?
啊!對!
你說的都對!
所以,我就打你嘍!
徐明麗:……
她活到四十多歲,一直都在A市上流社會,她、她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野丫頭!
哦不!
這,已經不是野丫頭了!
而是瘋子啊!
鄭明雅的女兒,居然這麼瘋?
“鄭明雅!你、你就這麼看著?看著你女兒發瘋?”
“瘋?你還罵我!啊啊啊!那我就瘋給你看!”
龍歲歲秉承著“絕不白擔罪名”的原則,你說我瘋?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瘋子。
龍歲歲直接上手,抓住了徐明麗的頭發,用力的搖啊搖。
“壞人!人販子!還罵我瘋?你告訴我,我瘋不瘋?瘋不瘋?”
龍歲歲穿著奶油色的小禮服裙,頭上還帶著好看的公主發夾,整張臉也化了淡淡的妝容,看著像個精致的小公主。
此刻,卻……呃,還是很美,如同小公主。
就是這位小公主略脾氣不好,平靜的發著瘋。
是的,平靜!
龍歲歲雖然發瘋,但她沒有五官扭曲、麵部猙獰。
相反,她依然是美的,眼底還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天真與乾淨。
看到這樣的龍歲歲,哪怕她正在施暴,周圍的人,竟也生不出半點厭惡或是恐懼。
造型師、助理等,確實被龍歲歲的突然爆發驚到了。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就這麼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竟會如此的瘋狂、暴力!
但,莫名的,他們又覺得一定是對方太過分,刺激到了女孩兒,這才讓她失去控製。
“這位徐女士也真是,怎麼能夠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口出惡言?”
“她還‘共情’人販子?還逼著人家受害者把人販子當成養父養母?”
“天哪,這都是什麼三觀?”
“……傅家大小姐一定吃了很多苦,徐女士這是故意當著人家的麵兒,揭人家的傷疤啊。”
所以,真的不能怪人家小姑娘發瘋。
而是這個嫉妒得麵目全非的老女人,實在太過分。
不說傅柏雪是傅家的大小姐了,就算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徐女士也不該這麼做啊。
等等!
傅家!
富雅集團!
傅柏雪可不是沒錢沒勢的孤女,人家有父母,還有偌大的家業做支撐呢。
這位徐女士,竟這麼蠢?
自己作死也就算了,還拉上娘家、婆家?以及自己的兒女們?
她就不怕傅家的報複?
“看來,以後不能再接這位的單子了,沒得受牽連!”
造型師暗暗下定決心。
她第一時間關閉了化妝間的監控等,並帶領工作人員,退到了角落裡。
這種豪門之間的爭鬥,她一個小老板,可不敢胡亂摻和。
“……歲歲!”
鄭明雅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的女兒。
沒有阻攔,也沒有訓斥。
而是任由她發泄。
當她抽打的力度,開始有所衰減的時候,鄭明雅這才輕輕的呼喊了一聲。
“媽?”
母親的呼換,仿佛天外梵音,讓處於發瘋狀態的龍歲歲,有了片刻的停滯。
然後,她瘦小的身子一軟,竟向後倒了下去。
鄭明雅見狀,趕忙衝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鄭明雅用力抱緊女兒,伸出一隻手,顫巍巍的探到鼻息,手指感受到了溫熱的呼吸。
鄭明雅又把手放到了女兒的額頭,溫度正好,不涼也不熱。
她不敢亂動,叫來造型師,讓她幫忙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了手機。
先給傅司南打了電話,又給家裡的家庭醫生發了消息。
而另一邊已經被打得癱倒在地上的徐明麗,卻無人理睬。
徐明麗鼻青臉腫,嘴角、脖子等都是血漬。
她的胳膊、腿也都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