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接近。
從微弱的沙沙聲到響亮的蹬踏聲。
忽然腳步聲停了,後腦勺砸牆的聲音也在同一時刻停下。
威洛克斯扭了扭脖子,冷酷的嗓音劃開了小巷的寧靜。
“你終於來了。”
他後背一個發力,從牆壁上起身。
那雙惡毒的眼睛第一時間落在了亞瑟左手的警官刀上。
“嗬,我就知道。丹尼斯那個廢物,那個懦夫辦點什麼都辦不好。”
亞瑟淡淡的開口,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丹尼斯不是懦夫,他隻是沒得選罷了。”
威洛克斯衝著地上啐了口吐沫:“讓自己落入沒得選的境地,這本身就是一種懦夫的行徑。
他明明可以像你一樣來挑戰我,但他沒這個膽子,他活該!
哪怕是湯姆和托尼這兩個受氣包都有種乾的事,他就沒種乾。
雖然那倆傻蛋來找我隻會純粹的挨打,還要遭到內部調查,但最起碼他們倆還懂得反抗。
但丹尼斯呢?他隻會出賣彆人,這種人不是懦夫是什麼?
等把我們之間的事情了結以後,我會找他好好談談的。”
威洛克斯的嘴角逐漸上揚:“亞瑟,你知道,我一定會找他好好談談的。”
亞瑟現在的心情很平靜,平靜到他自己都不相信,他隻是從褲兜裡摸出了昨天打牌用的撲克,細致的從裡麵挑選出自己喜歡的花色和手牌。
威洛克斯見狀,笑得更加張狂了。
“亞瑟,你這是乾什麼?臨死前打算和我玩兩把?”
亞瑟從撲克牌裡抽出四張,用指尖夾著飛到了威洛克斯麵前的水窪裡。
“選一個你喜歡的死法吧。”
威洛克斯低頭看去,肮臟的水麵上漂浮著的是繪製著人物圖像的四張j。
在英語裡,有很多以j開頭的單詞。
比如junor,代表著初級的、地位較低的人,也代表著年輕人的衝動。
比如just,代表著正直的、正義的人。
比如justce,代表著公平的、公正的。
又比如judge,象征著最後的審判和裁決。
亞瑟解開手套扔在了威洛克斯麵前的地上。
“你不該來找我的,你那個不發達的大腦難道記不住我是蘇格蘭場唯一敢在深夜獨自去東區巡邏的警察了嗎?”
威洛克斯注視著水窪裡的四張撲克,他脖子上的刀疤猙獰的抽動著。
“亞瑟,今天繼續給我補補課怎麼樣?我雖然算不上個好學生,但我總願意請教。何必非要從四張裡選擇一張呢?你乾脆給我講講所有的撲克畫像,如何?”
亞瑟淡淡道:“你的想法很大膽,不過我接受你的提議。”
威洛克斯緩緩抽出腰間的馬刀,寒光凜冽,鋒利的刀刃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恐怖嚇人。
亞瑟看了一眼他的馬刀,點評道:“是把好刀,見過血?”
“當然。”
“在滑鐵盧?”
“不止。”威洛克斯咧嘴笑道:“還有1819年的聖彼得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