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還真讓老子抓到兩條大魚!全員聽命,側過船身,火炮校準對齊!”
而在對麵的黑荊棘號上,弗雷德也在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貝格爾號的動靜。
他氣的將望遠鏡向下一扔,破口大罵道:“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有問題的?給老子拉近距離,我要上去宰了那幫傻逼!”
然而他話音未來,便聽見海麵上炮聲齊鳴。
“隱蔽!!!”
大副的聲音貫穿整個黑荊棘號,然而不等他喊完這句話,四發炮彈便已經呼嘯著擊打在黑荊棘號的船身上。
一發擊穿撞角,一發折斷桅杆,還有兩發直接帶走了三個倒黴蛋的命。
“他媽的!”弗雷德啐了口吐沫:“當年陸軍炮兵要是有這個精準度,滑鐵盧也不至於打的那麼吃力!”
他大吼道:“還愣著乾什麼?給我開炮還擊!”
但是弗雷德咆哮歸咆哮,大副卻不打算聽從他的建議。
黑荊棘號雖然是一艘武裝商船,但是卻隻配備了兩門八磅炮,此時遠未進入射程。
至於船上的幾十條火槍,在這個距離開火的作用也就僅限於提振士氣了。
他這時候想要下令迫近距離,但在航行了一會兒後才發現黑荊棘號處於下風位置,逆風接近航速達到十二節的貝格爾號無異於癡人說夢。
此時是進是退的主動權,幾乎完全掌控在貝格爾號手裡。
黑荊棘號這邊一籌莫展,但海戰經驗豐富的巴巴裡海盜們卻已經有了主意。
他們迅速駛離黑荊棘號身邊,打算繞到貝格爾號火力薄弱的正麵進行還擊。
但久經戰陣的皇家海軍自然不能讓他如意,幾乎是在巴巴裡海盜離開被貝格爾號的同一時刻,菲茨羅伊上校下令迅速接近黑荊棘。
弗雷德見狀不由大喜過望,他命令道:“快給我調頭,老子要和他們來個硬碰硬!”
大副聞言一臉苦澀,但也不好反駁。
他們處於下風位置,就算是玩撞擊,那也是貝格爾號撞擊黑荊棘,壓根不存在什麼硬碰硬。
但他依然在貝格爾號進入射程後下令開炮還擊。
“開火!”
砰的一聲炮響,炮彈落在貝格爾號的水線位置,然而卻隻給用銅皮加固過的貝格爾號船身留下了一道凹陷。
然而,即便沒受到什麼傷害,貝格爾號的炮手們也不打算慣弗雷德的脾氣。
“fre!!!”
砰砰砰砰!!!
這是三分半時間內的第二輪炮擊。
為了不擊沉黑荊棘號,炮手們選擇的彈著點都極為考究,不是桅杆就是帆布。
他們的關注焦點不是殺人,而是力圖讓黑荊棘號喪失逃亡能力。
正如納爾遜將軍的名言那樣,皇家海軍的宗旨就是‘如果有機會俘虜十二艘船,而最後隻俘虜了十一艘,我也不會將此稱之為勝利’。
正當弗雷德以為炮擊結束,終於可以消停一會兒的時候,他的鼻尖突然傳來一陣濃厚的硝石氣味。
還不等他搞明白怎麼回事,便發現貝格爾號的甲板上亮起無數白茫茫的光點,緊接著便聽見海麵上響起陣陣淒厲的尖鳴聲。
弗雷德瞳孔微縮,他認識這玩意兒,因為陸軍也曾用這玩意兒在滑鐵盧攻擊過拿破侖。
他還記得當年步兵隻用了幾百發這東西,便扛下了拿破侖親兵法國老近衛軍的數次衝擊。
康格裡夫火箭彈!
弗雷德並不知道它的學名,他這個沒文化的騎兵通常更喜歡叫它‘死神的低吟’。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黑荊棘號全船著火,被燒傷的水手們躺在甲板上四處打滾,爆炸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空氣中出了因為驚慌恐懼而留下的尿騷味兒以外,還有很多炙烤後成熟的肉香味兒。
如蛇般扭動的火焰,此起彼伏的慘叫,足以蓋住腳麵的血液以及冒著白煙的焦黑屍體。
弗雷德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吸入了太多的濃煙,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個讓他丟掉了兩根手指和一根腳趾的6月18日。
突然之間,黑荊棘號的船身劇烈顫抖了一下,在大副驚恐的叫喊聲中。
弗雷德看見自己的麵前架起了三張跳板。
跳板之上,十數名嘴裡銜著刀劍的陸戰隊員正衝向黑荊棘號的甲板。
而他正對麵的跳板上,站著的則是一位嘴裡銜著軍官劍的黑發年輕人。
他跳下跳板,一劍刺穿撲向他的黑荊棘號水手的下巴。
又一挪腳步,避開左側的劈砍,隨後一腳踩在身旁敵人的脛骨上,行雲流水的將長劍順著他的喉嚨插了進去,稍微一發力便貫穿了對手的後腦。
剛取一人性命,他又扭轉身體,用戴著皮手套的左掌硬生生夾住了劈向他的彎刀,隨後向前一個俯衝將手中的劍刃送進了敵人的心臟。
弗雷德看到這裡,忽然覺得沉寂許久的血液有些沸騰。
雖然這些年偶爾還會殺上幾個人,但那都不過是單方麵的虐殺,完全激不起他的興趣。
除了威洛克斯耐打些外,他已經很久沒有碰上過這種等級的高手了。
“皇家海軍裡居然也有這等能人?”他瞪大了眼睛,咧嘴笑道:“地中海打法,亞平寧劍術,菲奧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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