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倫敦,威斯敏斯特宮。
通過宮殿中漫長的步道,推開厚重的大門,下院議事廳的四百多張綠皮座椅頓時印入眼簾。
雖然議事廳的規模並不算小,但是在湧入六百多位下院議員與前來旁聽的記者、市民和請願團體後,還是使得這裡看起來擁擠不堪。
人聲鼎沸的環境中,沒有人會注意到此刻議事廳的二樓正站著一位蘇格蘭場的警司。
雖然亞瑟的身份早就今時不同往日,甚至已經摸到了真正上流社會的邊際了。
但是,與在這裡列席的諸位紳士相比,他的頭銜又顯得那麼的平平無奇。
這裡的不少先生名片上都印著爵士、從男爵乃至於勳爵的後綴。
至於為什麼下院不存在男爵、子爵、伯爵等更加尊崇的頭銜,自然是因為這些尊貴的閣下們全都坐在隔壁的上院。
雖然下院彆稱平民院,但在19世紀的英國,誰要因為下院的紳士們不具備貴族頭銜,就把他們當成貨真價實的平民,那就大錯特錯了。
以下院爛大街的勳爵頭銜舉例,能夠持有勳爵尊稱,隻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可能就是這個頭銜的持有者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爵及以上爵位的持有人,不論是男爵、子爵、伯爵、侯爵乃至於公爵,都可以被統稱為勳爵。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實際情況下,人們通常隻會稱呼男爵為勳爵。而麵對更高級彆的貴族時,則大大方方的稱呼他們為公爵、侯爵等等。
至於這麼做的原因嘛,也非常簡單。
當然是為了避免尷尬。
這就像大夥兒麵對副局長、副經理時,會自動把副字去掉,直接稱呼他為局長和經理一樣。
當然,能夠出現在下院的勳爵則連男爵都不是,他們屬於另一種特殊情況。
那就是,他們的父親是貴族,並且他們的父親目前依然健在。
針對這些貴二代們,不列顛人根據傳統習慣,也會禮貌的稱呼其為勳爵。
比如現今的內務大臣墨爾本子爵,當年他父親沒去世的時候,他就一直被稱呼為勳爵,並由於其平民身份在下院待了接近三十年。
而在父親去世後,繼承了父親爵位的子爵閣下當然就要離開下院,去往上院的新世界了。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墨爾本子爵這樣的運氣,正好是家中長子,隻要熬死了老爹便能榮升上院。
對於那些家族中的小兒子們,他們在父親去世後,便會失去勳爵的尊稱。
但大部分當爹的通常也明白兒子們的處境,所以大多會在生前把小兒子們送進軍隊熬個資曆,等到時間和履曆都鋪墊的差不多了,再托點關係給小兒子們謀個騎士或者從男爵的頭銜。
雖然騎士和從男爵在不列顛的社會體係中依然屬於平民身份,但好歹能在名片上落個爵士的頭銜不是嗎?
而走這個路子走的最成功的,當屬威靈頓公爵亞瑟·韋爾斯利。
威靈頓公爵作為沒有繼承權的小兒子,小時候也沒顯現出特彆卓越的才能,所以在從伊頓公學畢業後,便被家裡送到了位於法國昂熱的皮涅羅爾軍事學院就讀。
而從軍校畢業後,他二哥愛德華·韋爾斯利又給他在蘇格蘭第73高地步兵團捐了個陸軍中尉的職務。
在軍隊曆練了幾年後,威靈頓公爵自己又東拚西湊的給自己一路捐官捐到了陸軍中校的位置。
之後,法國大革命爆發,小年輕威靈頓公爵被派往荷蘭參與對法作戰。結果這第一仗就遭遇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利。
或許是從這場敗仗中汲取到了寶貴的作戰經驗,經曆了炮火洗禮的威靈頓公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在養好傷後,先是跟著大哥理查德·韋爾斯利去了印度,並榮升上校,負責指揮第33步兵團參與針對印度邁索爾王國的作戰。
在印度的五年時間內,威靈頓屢立奇功,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幫助英國取得了第四次英邁戰爭的勝利。
而他也憑著自己過硬的戰功,替老爹省下了一大筆托關係封爵士的錢。
憑借著在印度的功績,威靈頓公爵回國的第一時間便被冊封為巴斯騎士,並晉升陸軍少將,與此同時,還在內閣中兼領愛爾蘭事務大臣一職。
而在之後發生的半島戰爭中,威靈頓公爵更是踩著幾個法國元帥的腦袋一路加官進爵。
1808年,在維梅羅戰役中擊敗法國元帥讓-安多歇·朱諾後,威靈頓公爵晉升中將,並受封薩默塞特郡韋爾斯利的杜羅男爵。
1809年,在塔拉韋拉戰役中奇襲法國元帥讓-德-迪厄·蘇爾特,並攻占葡萄牙重鎮波爾圖後,加封塔拉韋拉和薩默塞特郡的威靈頓子爵。
1810年,在布薩科之戰中擊敗安德烈·馬塞納元帥,加封威靈頓伯爵。
同年7月,以少勝多,在薩拉曼卡戰役大敗法國元帥奧古斯特·馬爾蒙,攻陷西班牙首都馬德裡後,晉升陸軍上將,加封威靈頓侯爵。
1813年,千裡奔襲,並在維多利亞戰役中全殲路易他伯父西班牙國王約瑟夫·波拿巴率領的五萬法軍,將法國人徹底趕出了伊比利亞半島,並攻入法國本土。而對於如此璀璨的戰績,國王和議會自然也授予了他最高級彆的褒獎——晉升陸軍元帥,加封威靈頓公爵,並授予英國最高榮譽‘嘉德騎士’勳章。
當然,這還遠不是威靈頓公爵的全部榮譽。
作為一名資深勳章收藏專家,亞瑟在他的住所倫敦1號阿普斯利宅邸的榮譽櫃裡見到的勳章就包括但不限於
葡萄牙王國最高榮譽——塔與劍大十字騎士勳章。
西班牙王國最高榮譽——金羊毛騎士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