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清是多久了,謝芝鴻從來都不覺得走出乾清殿會有如此暢快的心情。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謝芝鴻也是自語道:“大概是脫了那一身的拖累,整個人也是輕快了不少!阿嚏!”
才高興了沒多久,謝芝鴻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舉目上望,原來泰安城的初雪已經落下。
若是在之前的日子,謝芝鴻倒是覺得雪景還算是不錯。
可今日自己才脫了官服,鵝毛大雪就飄下來了,這不是老天爺在欺負人是什麼?
抬起手臂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謝芝鴻並沒有理會自己身後的腳步聲,而是緩步朝著宮外走去。
原本在乾清殿挺直的脊梁,這會兒隨謝芝鴻的背影越來越小,也是變得佝僂了起來。
宇文成月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著謝芝鴻的背影,也是無奈的笑了一聲。
“看來大唐的又一個脊梁被壓彎了呢!”
神色複雜,不過很快雜亂的情緒就被宇文成月給收斂了起來。
斜眼看著自己身後跟出來的群臣,宇文成月也是舉重若輕的說道:“如果有人想要學謝大學士,本宮今日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宇文成月的身後,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此時的呼吸聲大家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飛快的馬蹄聲卻是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所有人腦海中的第一反應都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竟然在宮中縱馬。
不過下一瞬間,所有人就都意識到,敢在宮中縱馬的人,膽子自然是不小的。
眾人的目光逐漸的彙聚到了一點,然後不少人都是不自覺的轉頭看向慕容霆露和宇文成月。
看慕容霆露的原因是他的嘴是真的靈驗,而看向宇文成月的目的就更加簡單。
且不說之前大家討論的武當那位究竟是誰,但現在在眾人眼前的,可是真正的來了一位,而且看樣子,並不是很好說話。
謝芝鴻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子,臉上的笑容也是複雜了起來。
“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再看到洛小落,謝芝鴻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樣的心情。
洛小落並沒有回答謝芝鴻,而是脫下了自己的狐裘,輕輕的搭在了謝芝鴻的肩上。
“天氣轉涼,老師已經不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了,縱然有力氣,用在師娘的身上,也比用在這冰天雪地裡的好。”
將自己的狐裘給謝芝鴻係好,洛小落也是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句。
謝芝鴻沒好氣的看了洛小落一眼,不過這次不等他先開口,洛小落就問道:“顧命大臣的身份都丟了,一把年歲還弄了一個晚節不保,真的值嗎?”
謝芝鴻沒好氣的說道:“要是能換你小子置身事外,自然是值的,可是現在你小子就站在我麵前,老子感覺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