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回答洛小落的話,而是故作深沉的說道:“老夫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忽然想到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應該很合理吧?”
詢問的看向洛小落,洛小落仍舊是沒有多說什麼。
一老一少在小舟之上,誰都沒有先離開的意思。
老人蹲在小舟的一側,捧起些許的湖水直接揚了出去。
也不管洛小落是否願意回答,老人直接對洛小落問道:“小友,都說這覆水難收,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拿回來嗎?”
躺在小舟之上的洛小落忽然睜開了眼睛,沒有想到老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考較自己。
不過在看到老人認真的樣子之後,洛小落還是決定回答一下。
學著老人的樣子,洛小落也是捧起些許湖水,然後將湖水揚出去。
聽著湖水跟湖水之間撞擊的聲音,洛小落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這湖水揚出去是沒有辦法拿回來的!”
洛小落回答了一眼,老人的臉上就閃過了一絲泯然眾人矣的眼神。
但緊接著洛小落又說道:“但正如修道一途,有無數先驅都投入到了其中,固然有一己之利,可也為後來者開辟了道路!”
洛小落侃侃而談,不過卻是把小舟之上的老人給說的有些茫然了。
自己隻不過是隨口提出了一個問題,不過聽洛小落這回答,似乎是把自己和他的這段對話都拉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目不轉睛的看著洛小落,在老人看來,這小子一定還有接下來的言辭。
而洛小落也沒有讓老人失望,繼續說道:“老前輩,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已然在路上,又何必在意一時的拿與不拿?”
詢問的看向自己麵前的老人,而老人在聽了洛小落的話之後,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洛小落道:“他人功成不必就我,我自有功成之日。修行一途,大有後來之人,當他們沿著我們走過的路有所收獲時,老前輩剛才潑出去的湖水,自然也就收回來了。”
聲音逐漸變得輕緩,洛小落的語氣隱約間倒是有了幾分醉意。
“老前輩呐!你我皆從人後而來,必將又落於人後,赤條條來去才無牽掛呢!”
隨著小舟在湖水之中遊蕩,洛小落臉上那慵懶的樣子也是悠哉悠哉的。
老人稍作沉思,隨後也覺得洛小落說的這一番話有些意思,隻不過這一番話說出口之後,老人也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少年不磊落。
懶得去管旁人對自己的看法,躺在左右搖晃的小舟之上,這一刻洛小落有些想念自己的老師了,還有許多人的麵孔,就像是流水的戲文一樣,不斷的是在洛小落微閉的眼睛前閃過。
慢慢的,洛小落也生出了一股睡意。
不去理會自己身邊的老人,若他真的想要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隻需要全力反抗就是了,隻不過就此時此刻而言,洛小落更想要睡覺,其他的一些事情則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不多時,小舟之上也是響起了洛小落的鼾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