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洛小落詢問的目光,老僧人還是以沉默應對,隻是雙掌合十,沒有多說什麼。
“大師,佛門弟子都這麼貪心嗎?即便像是你這樣的大禪師?”
洛小落審視的看向老僧人,好像是想要在老僧人的臉上看出什麼結果。
老僧人聲音稍稍加重了一些,“小施主身上的戾氣,就連老衲都有些歎為觀止!”
這次輪到洛小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向自己麵前的老僧人。
老僧人輕聲問道:“那麼我們就換一個說法,小施主為什麼要屠戮所有人?”
麵對老僧人的詢問,洛小落似乎是有些不適應。
看向老僧人的目光變了又變,最後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沒有了多少恭敬。
“大師覺得,白玉京的謀劃,沒有西方天的影子?”
先是詢問了老僧人一句,隨後洛小落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對老僧人微笑,隻是這笑容跟洛小落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摩擦一樣。
老僧人還是沒有說話,洛小落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凶狠的表情。
“難不成大師不諳世事許久,一些消息也都聽不到了?”
洛小落說話的聲音當中已經帶有了些許的情緒波動,可洛小落是如此,他麵前的老僧人卻格外的安靜。
老僧人開口道:“小施主沒有聽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
洛小落又安靜的看了自己麵前的老僧人許久,這才開口說道:“大師傳我南柯一夢,在西方天我就不用了,若是大師再得寸進尺,那就是壞了規矩。”
不管老僧人如何想,但洛小落想的很簡單,自己的規矩就是規矩,這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似乎是可以感覺到洛小落在不斷攀升的戾氣,老僧人看向洛小落的目光除了平靜之外,就隻剩下了一點點失望。
洛小落不管自己麵前老僧人的表情,隻是用力的說道:“憑什麼在彆人算計了我之後,他們隻需要說上一句為了天下蒼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可以把我的傷痛都揭過?自己想打就打,發現了打不過就要講道理,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狗屁道理!”
越說越氣憤,洛小落深深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老僧人,旋即又好像是在解釋什麼,說話的聲音倒是輕了不少。
“我沒有不甘心,隻是這個結局配不上我遭遇的苦難艱辛,此番我修為通天,算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誠意,所以該遺憾的人不應該是我!”
說到了最後,洛小落的聲音都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
老僧人合十的雙掌微微用力了一瞬間,很快的就又鬆弛了下來。
“歎眾生不肯回頭啊!”
老僧人嘴裡發出了一道深深的歎息聲。
洛小落道:“我常以為是醜女造就了美人,是愚民舉出了智者,是懦夫襯照了英雄,是眾生度化了佛祖。曾經我覺得佛門也就那樣,隻有大師你們幾個僧人還成,可現在看來,大師的位置在我心中有些搖擺。”
老僧人念了一聲佛號,而後輕聲道:“小施主應當知道方外之人,從來都不看重這些的。”
洛小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後看向老僧人問道:“既然大師沒有辦法勸我浪子回頭,那麼做好動手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