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實則姓程,名翰。身出程門。效力東越相國府台。是受相國之令監辦誅殺召太子一案。隻十分不幸,他是如何也未能料想本該十拿九穩的計劃,買通的頂尖殺手竟會三刺三敗,終了還落入召人手中,其中有受不住拷問者,便交出了東越這條線,更是被召太子當了誘餌,聲稱已得其人頭,欲來領賞。程翰哪裡料知此中曲折——三組刺客隻被青鴻攔下就有兩組!
程翰雖被誘捕,可他深知此中利害,縱受儘酷刑,卻是半句可用之辭也未吐口,包括其名姓。
“柒先生是說,不曾問出一星半點堪用之證,就是其名字出身,也未吐露分毫。”阿仲答說。
風梧依舊麵色陰沉,幽幽吐出兩個字,“越人。”繼而哼之,回頭瞄了眼青鴻,又微有歎息之意。
青鴻知道,自己將是下一個被拷問的越人!她不敢確認,自己能否像儒生那般扛住百般酷刑!再求速死已是不能!她須得將“楸夫人有難”的消息帶出去!雖然她猜不透國中倒底有何變故!
眼下,她隻覺身心俱疲,五臟虛空,四肢乏力,縱是跪坐席上都覺無力支撐,恨不能躺倒!
可是,當風梧重又踱向她身邊時,她還是奮力掙紮想要站起,自是徒勞,已然僵如木柴的身子最終還是倒進風梧懷裡。風梧將她橫抱入懷,徑自回了內室,仍舊安置於榻上,扶她坐定,屈身在她膝前,語氣一改先前的威厲,甚者也再無譏諷戲謔之意,而是平和且半含憐惜——
“累你受驚了。等下會有人進來侍奉,你隻須好生沐浴更衣,多進餐飯,安心枕席,畢竟……”他說時抬手理了理她麵頰上的亂發,又拭了拭她眼角未乾的淚痕,儘力堆幾分笑容,才道,“更艱難總是明天!且貪歡也唯有今朝!你若是個聰明的,就不該負了一時一刻的歲月靜好!”
青鴻怔怔看他,這突來的平和,或者說是“歲月靜好”,不知是否是自己心生幻象,竟還能感知他一點點柔情……莫不是瘋了?倒是他瘋了,還是自己瘋了!所謂“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說的可是此樣人物!實實可怕!此樣魔鬼怎會被她撞上!倒底該如何才能逃脫他之魔掌?!
風梧忽又環臂將她抱住,伸手摸向她身後。青鴻將要掙躲,卻覺身上一鬆,低頭看,各節繩索紛紛脫落,僵硬的四肢終覺一絲輕快。她將要揮動手臂,卻還是又僵又痛,絲毫支配不動。
風梧又勸,“第一,不要想著與我動武;第二,不要試圖逃出我掌心!這其一,我也未想過你原是捧著酒壇喝酒的,其中藥力總要十天半月方可退去。其二,你若是逃了再被我捉回,境況隻會比現在更難堪……不要動手!我說了不要動手!”風梧擒住青鴻仍躍躍欲試的手臂喝止。
“你膽敢再與我動手動腳,我隻會當你是存心撩撥,即刻讓你失身你信不信?”風梧鄭重警告。
青鴻聞言又羞又恨,不由得抬腿要踢。可是小腿未能震動幾分,倒是被風梧擒著手臂即刻撲倒,製在身下,“你這就是存心了……”話未說完,吻已欺上,尋著她的玉頸一路向下,指尖沒入衣襟,倏地扯開了衣領,冰肌融雪,很快綻出吻痕朵朵……
青鴻終再忍耐不得,頃刻間淚落磅礴,啜泣聲聲。風梧即刻停了動作,身子僵了片時,又倏地離了床榻,立身床前,稍整儀容,略帶窘迫地回頭瞥了眼滿臉淚痕的青鴻,赧然道,“冒犯了!隻是……下不為例!”這話卻也不知是警戒自己還是教訓她人!又定定看了青鴻許久,大有去留兩難之意,卻見她哭得屬實淒涼,也自知招恨,隻好黯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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