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銳喉結動了動。他的確逃亡太久了，也想享受人間的安逸。
“這數量也太多了。”
“島嶼麵積大，就需要兩三件法器。”賀靈川正色道，“四十塊神骨，我一塊也沒多要啊。”
“不行！”董銳怒道，“你拿個鳥不生蛋的荒島就想換我的神骨？你想得美！”
當他不會算賬嗎？
賀靈川早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那麼再加個籌碼吧。我送你一頭鬾獸？”
“鬾獸？我又不是沒見過。”董銳有點心動。他的妖傀研究就是以鬾獸為基礎，多拿幾個樣本，說不定能多啟發些靈感。
“活的。”賀靈川往桌上一指，“保鮮，比這龍蝦下鍋前還新鮮。”
董銳一呆：“在哪？該不會留在哪個秘境裡，要我費九牛二虎之力去抓吧？”
“我會坑朋友嗎？”賀靈川拍拍胸膛，“你要是同意，鬾獸立刻就給你。”
鬾獸是乾貨嗎？這廝隨拿隨有？
董銳狐疑地看他一眼，但想想這家夥的確言出必行，沒放過空炮，於是陷入沉思。
賀靈川也不催促，自顧自喝酒吃菜看戲。
過了好一會兒，董銳才問：“你先說清楚，這鬾獸哪來的？”
他知道天宮裡有鬾獸，但在賀靈川的天宮行動中，董銳隻是個駕駛員，專門在墟山外頭等著接應，因此並沒見識到都雲主使控製的巨型鬾獸“沉淵”。
後麵賀靈川和朱大娘說起時，他都豔羨不已，連說“你們真是好命”。
“天宮都雲使何璟帶出去的，一共四頭，原本都附於人身，戰鬥時才放出來。”賀靈川挾一塊麻辣雞絲，“不知怎地，這一頭就是不肯出來。”
“藏在人身上？妙啊，不然這玩意兒不服管，不好長途運送。”董銳雙眼放光，“給我說說，都有哪些鬾獸？”
賀靈川如實交代。
何璟在盤龍秘境中召喚四頭鬾獸助陣，隻出來了三頭。直到戰鬥落幕，最後一頭也還藏在昏迷的天宮侍徒身上。
賀靈川把這人收進鏡中世界也隻是權宜之計，以為人一死，鬾獸就會破體而出。但他觀察好幾個月才發現，雖然天宮侍徒腦死亡，但身軀還保持著活性，不知道是不是跟鬾獸有關。
為了避免海上行程出意外，他還用養元丹等藥物維持那具皮囊的生命，於是鬾獸就一直沉睡到現在，直到等來自己的真命天子——
董銳。
他眼裡已經放出光來：“你是說，鬾獸品種模樣未知？”
“一切都未知。”賀靈川鼓勵他，“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開出什麼鬾獸來。”
“那，那……”董銳咧了咧嘴，勉強道，“那行吧。”
為了他的島，唉。
“好兄弟！”賀靈川立刻給他斟酒，“來，乾了！”
“行了行了，待我切分好，過幾天再給你。”
賀靈川好奇：“你哪來那麼多神骨？”
神骨神血一直都是天神的忌諱，連靈虛城的達官貴人們都不太敢碰，這廝怎麼好像無窮無儘似的？
董銳拿酒漱了漱口：“我湊巧找到一處古戰場，你說神墓也行。天神遺骸保存完好，許多還有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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