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閩省,海邊。
一輛快被灰塵包漿的勇士車停在海邊,一位戰士在舉著望遠鏡眺望遠方。
近一個月,周一航孫海東一直在沿著海岸線尋找戰區的蹤影,從浙省一直跑到閩省,途中也遇到了一些幸存者,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可信消息。
有人說戰區早已不複存在,有人說撤退到了台島,正在台島整訓,也有人說是趁著冬天跑到了北國重建基地。
唯一確定的是,戰區曾經在船山群島附近駐紮過,但在巨量海獸的包圍攻擊下,敗走了。至於是什麼海獸,誰也說不清。
這些天來,他們每天唯一可做的事,就是跑到海邊,舉著望遠鏡觀察,然後在顯眼的地方留下番號和電話號,期待有天能被戰區的人看到。
攜帶的食品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二人商定,兩天後如果仍然沒有線索,就回寧安去。
岸邊浪花翻湧,一根粗大的繩子忽然躍出水麵,狠狠掃向舉著望遠鏡的周一航。
“快跑”一旁的孫海東驚聲尖叫,後退幾步,舉槍瞄準。
全神貫注看著遠處海麵的周一航,並沒有留意到眼前的變化,猝不及防,粗繩卷住了他的腰部。
一股巨大的拉力傳來,他被拉倒在地,快速向海中滑去。
周一航慌忙抽出匕首,狠命插入沙地,然而沙質鬆軟,這點阻力遠遠不足以抵消那股強大的拉力,隻是拖動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些。
“砰砰砰”孫海東猛烈開火,沙土飛揚,將周一航籠罩其中,終於,腰間一鬆,那股巨大的拉力消失了,繩子被打斷了。
周一航迅速起身,往岸邊狂奔,又一根繩子甩了過來,就地一滾,堪堪躲過,卷起的沙子蒙了他一臉。
“是變異章魚”周一航看了一眼仍然緊緊吸附在自己衣服上,粗如手臂的觸手說道。
“快跑,又來了”孫海東瞬間打完一個彈夾,正在換彈。
這次是兩隻,兩隻粗壯的觸手一左一右掃來,周一航倉惶閃避,躲過了一隻。
但另一隻狠狠拍在他的後背,再次纏繞拉拽,想將他拉倒,周一航咬牙頂住,手中匕首揮向觸手,試圖將其割斷。
變異的觸手粗糙堅韌富有彈性,鋒利的匕首也隻是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周一航駭然,腳下一軟,再次被拖倒在沙灘上,翻轉身體,將觸手壓在身下,手中匕首狠狠紮下,這次總算紮透觸手,釘入沙中。
孫海東換好彈夾,再次掃射,觸手斷折,周一航頓覺一鬆,慌忙起身狂奔,跑到了孫海東身邊。
章魚似乎不甘心失敗,揮舞著數隻粗大的觸手不斷拍擊著沙難,並卷起一團團沙子狂甩過來。好在觸手不夠長,夠不到兩人。
“我去,一隻近海章魚都這麼猛,深海章魚還得了”周一航費力的將觸手從衣服上掰下來。
“還有鯨魚鯊魚之類的,所以海裡其實比陸地上更凶險,戰區撤到海上弄錯了?”
“也可能沒想到海洋生物會變異成這樣吧。”
“我們怎麼辦?”
“先回去吧,明天換個地方再看看,一路往北,兩天後回寧安”周一航無奈說道。
兩人上車,駛回臨時駐地,空無一人的小漁村。
夜深了,孫海東躺在勇士車上,昏昏欲睡,這一個月來,他們兩人每晚都要輪流值夜,一個睡床一個睡車,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精力可以說是快達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