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杳娘的手:“你說得對……我明兒就差人把莊子水田都處理了,都賣了變成銀子捏在手裡才穩當。”
“還有。”杳娘深吸一口氣,“您連女兒都瞞上了,那些莊子水田每年出息的銀子您自己藏了一部分,這本沒什麼好說的,可您不該連丹娘的例銀都免了,這要是被老太太和爹爹知道,您這管家的權利怕是又要沒了。”
趙氏無語。
長女字字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讓她無法反駁。
誠然府裡的狀況確實大不如從前,但也不至於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
趙氏不過是之前一段日子吃了不少苦,記憶猶新,所以手裡拿著錢就總想著藏起來,能省一筆是一筆。對外,她就裝成艱苦樸素的模樣;對內,其實床底下早就藏了一個小籠屜,裡麵擺的抖著些年積攢下來的銀錢。
反正明眼人能看到的地方她都做得滴水不漏,吃食,衣裳,該有的丹娘都有,隻不過當家主母趙氏衣著也就那樣,她一個小小的癡傻庶女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嫡母,生活條件也依次往下降。
誰能想到今到了月例銀子這件事,趙氏當時就慌了神。
杳娘見母親麵色不虞,語氣又轉了回來,拉著趙氏又是一陣寬慰,總算說動了對方。
兩個女兒離開母親的屋子往回走。
慧娘憤憤不平:“長姐,那傻子不懂事,給她月例銀子也沒什麼用,何必多此一舉?”
“慧兒。”杳娘轉臉盯著妹妹,“等我出了門子,你就是家裡唯一的嫡女了,千萬彆作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幾兩月例銀子也是該給丹娘的。彆忘了,咱們家真正說話管用的還是爹爹。”
宋恪鬆或許不是很疼愛丹娘,甚至有時候會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定下的規矩妻女敢隨意更改,苛待庶出兒女,那無異於是在他臉上扇耳光,讓他這些年立誌於家內家外一把抓的良好工作成果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