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清茶有交情?”丹娘問。
書萱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和她不同,她是家生子,奴婢是後來被買來的,隻不過我和她同一年入府伺候,又同在一個媽媽手下學規矩,同吃同住了一段時間。”
書萱倒是個心軟的。
丹娘挺欣慰。
身邊有這樣心軟的人不是壞事。
她點點頭:“不是我不留,而是真留不得。從她主動說要去大姐那邊時,她的命就注定了,除非……老太太或是太太開恩。”
書萱沉默了。
區區一個奴婢的小事哪裡用得著這兩位出麵?
何況趙氏最近忙得腳不沾地,而老太太又因為天氣寒冷,拒不出門,都在養著。
“你覺得清茶長得如何?”丹娘拿起一根樸素的銀簪子把玩。
這樣一件首飾就連杳娘身邊的明杏都看不上,但卻是丹娘日常所戴的物件。
書萱不過是中人之姿,聽到這話低下頭:“確實秀美。”
“這便是問題所在。”丹娘輕笑,“我那大姐即將嫁入侯府,那是外表光鮮,內裡凶險的地方,她那麼聰明漂亮,怎麼可能身邊留一個自己信不過還美貌的丫頭?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書萱明白了,瞪大眼睛:“姑娘是說……清茶動了這個念頭?那、那她真該死!”
“不管她現在有沒有動這個念頭,隻要她去了大姐那兒,就是這麼個結果。”丹娘放下銀簪子,“以後記住了,我是個傻子,不得寵,就快要嫁給另外一個更不得寵的沈少爺,這個家的事情能推就推。”
夜半,燭火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