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聲通報,就連趙氏都忍不住揚起脖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外麵。
“你們倆姊妹倆就待在這兒,沒有我的話不準出來。杳兒,你是姐姐,照顧好丹丫頭。”趙氏給了女兒一個深深的眼神。
杳娘明白了:“娘,你就放心去吧,這兒有我呢。”
趙氏理了理衣裝,抬腳出門。
偏廳和正廳其實就隔了一道屏風,外頭說話的聲音裡麵聽得清清楚楚,隻因為今日前來拜訪的除了兩位貴夫人之外,還有已經成年且尚未議親的男孩子,所以杳娘和丹娘就要避嫌。
丹娘很明白這個用意,也十分理解。
但理解並不代表讚同。
既然不能出麵,那就意味著這件事其實跟她們倆沒多大關係,或者說她們倆並不是決定性的關鍵,可有可無。這天寒地凍的,把人從暖烘烘的屋子叫到這兒來,隻是為了當個陪襯,丹娘覺得很無語。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姐姐。
杳娘卻表現得不一樣。
坐在椅子上的杳娘,身姿婀娜,容貌秀美,那眼神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屏風之外,白玉般的小手捏著帕子,似乎在期待什麼。
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快彆見禮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何須如此見外?”
“侯夫人哪裡的話,您是宣平侯府的一品誥命夫人,來我們這樣的人家已是我們的榮幸。”趙氏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敬意。
但丹娘聽得清清楚楚,這話裡明顯有些憤憤不平。
隻不過她五感過人,她能聽得出來,那對麵的宣平侯夫人就未必了。
果不其然,宣平侯夫人笑得越發清脆,那聲音如銀鈴一般,完全聽不出這是個已經年過三十,兒子都這麼大了的婦人。
“你家長女既已與榮昌侯府定了親,那與我家不就是一家人嗎?宋夫人敢情是貴人事忙忘記了,我家與那榮昌候府可是本宗的兄弟呀。”
“既如此,是我們家杳兒高攀了。”趙氏美滋滋地說。
“怎麼能算高攀?宋大人先前也是官拜宰輔的人物,若不是流年不利,又豈會吃這些苦,還是宋夫人賢惠聰穎,跟著宋大人熬油似的熬到了今天,總算能回聖京了,可喜可賀。想必,等去了聖京,以宋大人的才乾也必定受到重用。”
“多謝侯夫人吉言。”這話算是說到趙氏的心底去了。
她招呼兩位貴夫人坐下,一旁沒有開口的驃騎將軍夫人蕭氏抿了一口茶,笑道:“可惜我是個嘴笨的,沒有謝夫人的好口才,宋夫人莫怪。”
“怎會,我在這小小雲州平日裡也不曾有什麼貴客登門,今日也不知吹得哪門子東風,把您二位一同吹來了。”
蕭氏與宣平侯小謝夫人對視一眼。
小謝夫人放下茶杯,斯文地甩甩手:“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家的孽障。”她轉首對著身後的少年公子嗬斥,“還不快點給宋夫人道歉!你父親同你是如何說的?”
一旁的蕭氏什麼也沒說,隻是給了兒子一個眼神,古元舟便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