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隻覺得臉上輕輕一疼,緊接著有點癢,專屬於女孩子的馨香一下子充斥著呼吸間,他的心情也跟著一蕩。
丹娘啃完就鬆開手,氣呼呼地鑽進自己的被子:“哼,你敢。”
他閉著眼睛輕笑:“不敢不敢。”
沈府裡,歲月安穩,柔光經年,而遠在聖京的榮昌侯府卻是另外一番熱鬨景象。
一年過去,侯府裡的大奶奶又生了。
這回終於是個嫡子,闔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謝候夫人纏綿病榻半年多,緩緩轉好,如今聽了這個好消息更是精神大振,兩三服湯藥下去,整個人氣色都紅潤起來。
待到大兒媳婦出了月子,侯府辦滿月酒時,謝侯夫人已經能出來接待來往賓客了。這麼一來,榮昌候也放心不少。
他與妻子年少結發,感情非同一般,見她如今神采飛揚,他也跟著心情大好。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開心就有人不快。
侯府內,一處幽靜碧綠的小園子裡安安靜靜。
裡頭婆子媽媽小丫鬟都按照規定當值,從不隨意走動,更不肆意說笑,更不要說有那賭錢吃酒的,在這兒壓根看不到。
屋內,一隻紫銅鑲翠的香爐約莫半人多高,嫋嫋冒著青煙,一片淡淡香氣彌漫開來,這可是聖京今年流行的香料,名叫望春。尋常富貴人家連一兩都用不起,而在這裡,卻成了整日燒著的物件,半點不心疼銀錢。
幾個丫鬟打起簾子進來了。
將一色翠綠的茶盞一一擺好,放在古色古香的木質茶托之上,旁邊還有幾色的水果,新潤鮮豔,看著就惹人喜愛。
隻聽屋內,明杏喚了一聲:“二奶奶醒了。”
外頭的小丫頭們便魚貫地打水,備下帕子香胰子,一丫鬟手持銅鏡,已然擺好了位置。
剛做完這些,隻見明杏扶著杳娘走了出來。
時光匆匆如流水,在侯府裡的一年多時間裡,杳娘已然褪去從前的稚嫩驕傲,變成了沉穩高貴的侯府二奶奶。
她手握管家大權,近一年來深得公婆疼愛,打理的侯府上下一片齊整,頗有欣欣向榮之姿態。外頭的小廝們都知道,如今的榮昌侯府裡,可以不曉得大奶奶,但決不能不認得二奶奶。
如此風光之下,杳娘的吃穿用度自然也上了一個台階。
坐在銅鏡前重新梳妝,她閉著眼睛聽著明杏說著外頭的事情。
“不就生了個小子嗎,看把大房那頭高興的,這流水宴席已經擺了三天了,還沒消停呢。這麼多銀子錢,她還是打發人來問奶奶,奶奶如何知道?大房自己一毛不拔,全指著公中出錢呢!”
明杏有些生氣。
杳娘微微睜開眼睛:“彆說了,這是老爺太太的意思,大操大辦才符合咱們府裡的規矩,把事情辦小了,被人笑話是一回事,若是讓外頭人以為我吃醋小氣,那我這一年多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她揮揮手,讓那幾個已經服侍完的小丫頭們先下去。
明杏拿起一罐胭脂香露小心翼翼地替杳娘抹在臉上。
這胭脂香露可是從宮裡賞賜下來的好東西,總共兩小罐子,裝在玻璃瓶裡,用銀鈿封口,光是這罐子就價值千金了。裡麵的香露輕薄嬌潤,清香無比,抹在臉上水嫩光滑,聽說宮裡的貴妃娘娘用的也是這個,哪怕這個年紀了,貴妃娘娘依然光彩照人,寵冠六宮。
明杏看著自家主子,隻覺得杳娘麵如芙蓉,嬌美無雙。
這樣如玉蘭一般標致的美人,那謝詩朗卻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