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的另外一端穩穩地固定在自己的船隻上,丹娘的身姿輕盈,仿佛江風一刮就能倒。可她偏偏走得很穩,手裡那把順著鐵索垂下來的剔骨刀在夜風中隱隱透著寒光。
遠處,叛軍船上的幾人已經慌了神。
“主帥,這該如何是好?!”
光是剛剛那幾下,他們就損失了不少人,如今對方那位殺神竟然有恃無恐,順著一條鐵索就這麼一步步過來了。
丹娘步步緊逼,那些人更加六神無主。
主帥急了:“慌什麼,砍斷她的鐵索!看她還怎麼過來!”
話音剛落,那一抹嬌俏的身影瞬間動了。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腳踹倒。
雪白的玉足光著踩在冰涼的船板上,她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女孩回眸,白淨的臉上都是淡然的笑容。
麵對這些人,她似乎沒有多餘的情緒,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一夥人都用繩子捆了起來,還剩下十二人。除了開船的那個被她單獨留下來之外,其餘的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倒在地上。
誰也沒看清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的,隻覺得對方快如閃電,尤其在黑夜的遮掩下,顯得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丹娘嫌他們吵,又一個個堵上嘴,然後打暈了。
說真的,這一次不能把人趕儘殺絕,還要留手,對她而言並不容易。
作為末世的絕頂高手,丹娘隻會殺人,不會留活口。
這一次,她還算做得不錯,心底給自己點了個大大的讚。
一切準備好,她讓留下的那個倒黴蛋把船開近一點。
那個倒黴蛋見自己的主帥都落入人家之手,哪有不從的,趕忙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丹娘把玩著手裡的剔骨刀,聲音溫柔甜膩:“你最好乖一點,知道嗎?”
倒黴蛋拚命點頭,都快哭了。
另外一邊船上的人一個個都傻了眼。
見丹娘把叛軍的船都開了回來,大家來到船板上幫忙。
她提起裙擺,順著鐵索三兩步回來,趁著眾人還沒看清楚,就穿好鞋子,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她的裙子,連一點褶皺都沒有,更不要說沾上一星半點的血色了。
“沒事了,你們可以上去看看,這幾個是還活著的,但已經被我打暈了,剩下的都是死的,你們搜一搜,把能用的都搬到我們船上來,至於這些人嘛,就讓他們繼續在自己船上待著。”
丹娘打了個哈欠,有些眼神迷茫,“我去瞧瞧嫂嫂。”
她折騰了這麼大一番動作,竟覺得比幾日前還要精神,完全不覺得累。而且隱隱還有突破的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屋子裡,丁氏剛喝下一碗參湯,正在賣力生孩子。
這種事丹娘也幫不上忙,索性拿了茶水點心坐在外屋邊吃邊等。
不一會兒,丁大人身邊的小廝在門外回話。
“沈大、大奶奶,我們老爺說讓您趕緊過去一趟。”
“去哪兒?”
“咱們船艙那邊。”
丹娘起身,跟著小廝來到船艙,但見眾人都傻眼似的杵在門外,不禁好奇:“你們站這兒做什麼?”
宋竹砷見她來了,忙不迭地讓開一條道:“七妹妹,你快來瞅瞅,這還是咱們船艙嗎?”
丹娘往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隻見原本已經空了一大半的艙內如今已經裝滿了各種食物,甚至旁邊還有兩大桶清水。水桶竟是用金絲白竹編成的,一點不漏,足有一人多高。水桶旁還有一隻精致漂亮、四四方方的皮匣子,裡麵裝著的竟然是各種藥材,正是眼下船上最需要的。
腦袋裡一片茫然,她終於想起一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