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在心裡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忍住,直接讓門房套了馬車直奔撫安王府,臨走前,她交代了府裡門房小廝們,讓他們看守住大門,彆說一個人了,就連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去,若是有疏漏,隻管遣散了他們,叫他們去彆處謀生。
這話裡的利害大家都聽懂了,當即如搗蒜般的點頭。
說到這裡,馬秀蘭深吸一口氣,眼眶早已通紅。
她看著丹娘,哽咽不斷:“你說說,這究竟算個什麼事兒?”
丹娘也一陣無語。
這個伍氏……就這麼饑渴嗎?
為了徹底留在文家,竟然連這樣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
這一招她和馬秀蘭都看得明白。
這伍氏不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先叫外頭人以為她與文二關係匪淺,再進一步製造輿論,等到了關鍵時候,再放出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就算文二與馬秀蘭不答應,怕也不能了。
橫豎要忍著惡心,留下這個小妾。
可伍氏又不是一般的小妾,她可是正兒八經文家的媳婦,是文二夫婦的堂弟妹。
這已經夠醜的了。
若是真傳開了,他們兩口子顏麵掃地不說,還會被老家眾人戳著脊梁骨罵。
堂哥趁著堂弟過世,霸占弟媳,簡直丟人丟到黃河去了。
丹娘還明白一點,古代讀書人最愛風骨,這樣的醜聞傳開,估計文二以後的仕途也毀了一半了……
伍氏這是以退為進,不聲不響的就把他們夫妻推到了懸崖邊上。
這樣的心計,這樣的陰狠,連丹娘都自愧不如。
馬秀蘭輕輕抽泣著,見丹娘始終沒說話,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你也幫我拿個主意吧……”
丹娘苦笑:“這是你家裡的事情,我怎麼好開口隨意拿主意,不過……”
馬秀蘭聽著她的話,麵上一片失望。
又聽對方話裡的意思似乎有另外的轉折,頓時滿臉希望,她追問:“不過什麼?你但說無妨,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我根本顧不得許多,隻想快些個省了這麻煩才是!”
“她既然這麼費儘心力想要留在文家,你不如去問問她,究竟是圖你們家如今在聖京的風光,還是圖你丈夫這個人。”
丹娘一針見血。
馬秀蘭愣住了,錯愕片刻,有些回不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喃喃道:“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丹娘笑著搖搖頭,“若是圖風光圖富貴,除了你們家還有彆的人選,不過是你這堂弟妹一時半會接觸不到這樣的人家,這才將目光放在了你們兩口子身上,若是給她尋了個更滿意的,你說她還會這樣死纏著不放麼?”
馬秀蘭頓時兩眼放光。
丹娘又道:“若是真的看上了你丈夫,就是圖他這個人,反而難辦了些。真要是後者,你們還是趁早做打算,告知雲州那頭,無論是她婆家還是娘家都來來人,否則不好辦。”
這道理馬秀蘭自然明白。
聽清理順了這話後,她咬著下唇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要……回去好好問一問。”
“若是前者,你也彆太高興,她是新寡,橫豎這事兒由不得你插手,萬事叫她自己衝在前頭才是正理,你可明白?”丹娘又提點了一句。
聽到這兒,馬秀蘭已經渾身振奮。
她立馬起身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