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還是一雙兩好來得痛快。
威逼強迫總差了點子意思。
況且,無論王氏,還是蓉姨娘,都沒有眼前這丫頭如小白花一般的可憐風情,雖不夠貌美,但也足夠撩人了。
他抬手蹭了一下芬兒唇上的口脂,在鼻息間嗅了嗅,這才鬆開了手:“跟著來吧。”
沈瑞在前頭闊步走著,芬兒在後頭遠遠跟著。
一開始,沈瑞還回頭看一眼。
見那丫頭雖膽小,但確實跟在後頭,他也就放了心。
誰知,經過一片花園時,那林子層層疊疊遮擋著,丫頭的身影就這樣不見了。
沈瑞等了良久,也沒見有人出來,頓覺有些悶氣。
他哪裡知曉,芬兒早就偷偷從另外一旁的狗洞鑽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匆匆離府。
剛從角門出去,她就撞見了回來的陳媽媽。
“娘!!”芬兒撲上去,驚魂未定的心這才勉強找到了安撫。
見女兒滿頭冷汗,失魂落魄,陳媽媽一顆心不由得又懸了起來:“這是怎麼了?”
芬兒磕磕巴巴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到底年輕,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仿若一隻遺落在冬日寒風中的鳥兒,命懸一線。
陳媽媽聽著,也忍不住手腳發顫,一陣後怕。
要是剛剛又讓二爺得手,那她女兒可就徹底說不清了……還有沈夫人的試探,都是明晃晃的警告!
腦海中浮現起丈夫之前說的話,這一瞬間,陳媽媽已然有了決定——沒錯,既然要嫁,那就嫁個太太手伸不到的地方去!!
唯有這樣,才能保全她的女兒!
要是就留在府裡,即便配了人,想必也逃不過二爺的掌心。
陳媽媽咬咬牙:“你先隨我去三太太處。”
芬兒慌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娘,我、我不敢……”
她如何不知,女兒是不敢再留在沈府裡了。
可女兒是家生子,又是府裡當值的奴婢,怎麼能隨意離開?這要是被沈夫人知曉了,怕是要打草驚蛇。
陳媽媽按住女兒的頭,將她拉近了,一字一句道:“先去三太太處,我自是有法子護著你的,這幾日你就留在三太太屋內,哪兒都不要走,等我消息便是。”
芬兒顫抖著點點頭,總算答應了。
陳媽媽麻溜地領著女兒從另外一邊的門進去,繞到三太太的房內,她先叫芬兒在院子裡等著,自己帶上門,打算要與三太太說些私房話。
三太太正吃茶嗑瓜子呢,見狀笑道:“這不是我那大嫂子身邊的陳媽媽麽,有何貴乾?”
門外,等候的芬兒六神無主。
也不知母親在裡頭與三太太說了什麼,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門才開了。
三太太出來道:“我屋裡缺個伺候茶水的,往後你就去梢間候著,外頭灑掃的活計交給旁人便是。”
芬兒喜出望外。
陳媽媽對著三太太福了福,匆匆離去。
當晚,老兩口湊到一處,那橘色昏暗的燭火照著陳媽媽並不年輕的臉。
她語氣裡帶著決絕:“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