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柳夫人來。”
褚時鈺麵無表情的倚在床頭,冷冷的眼神給梅紅施加了巨大壓力。
梅紅戰戰兢兢道:“柳夫人說,今天在花園種蘿卜,手很酸,人也累,讓王爺彆鬨了…”
略微羞窘了一下,褚時鈺又轉而無賴道:“你和柳夫人說,不會讓她…勞累了,但她不來,本王就不喝藥!”
王爺怎麼跟小孩子似的?!梅紅內心吐槽著,麵上自然是恭敬應下,又匆匆跑去當傳聲筒。
暮色初降,柳如思無語的走進左屋,抱胸靠在內間門上,沒好氣的問:“又想乾嘛?”
褚時鈺眨巴著眼睛,又以撒嬌的語氣說:“想你喂我喝藥…”
柳如思深呼吸,皮笑肉不笑的說:“一種伎倆用太多了,是會失效的。”
會失效嗎?她刻意溫柔的樣子,他明明百看不厭呢…心裡嘀咕著,他就換了個態度,一本正經道:“也是想讓你把脈看看,病情如何了。”
本身也沒打算能拗得過他,柳如思邁步過過去,先端起藥碗遞過去。
“喂我。”褚時鈺一本正經道。
“自己喝!”柳如思真惱了!
“哦…”服軟的應聲,但他還是湊上前,就著她的手喝了藥。
將火氣又收回去,柳如思放下空碗,伸手認真的給他把脈,欣慰道:“恢複得很快,晚上再好好休息,明天應該就完全康複了。”
“哦…”
…
第二日早。
早餐桌邊出現了一個久違的身影…
“你不去上朝?”柳如思滿眼審視。
“已經讓人告病了。”褚時鈺施施然坐下。
“你已經好了吧?”
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樣子,柳如思眉頭皺起,伸手去摸他的脈象。
褚時鈺任由她摸,隻是笑道:“本來就不想去,但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難得生病一次,多歇幾天。”
柳如思收回手,滿眼無語,借病翹早朝?!無心正業是沒救了是嗎?家長心態都冒了出來!跟看著孩子裝病不去上學似的!
也就他是個大人,得在大夥麵前給點麵子!要是秦皓…
轉眼看向兒子,柳如思暗自感歎,秦皓隻會恨不得天天泡在書裡!她要防的是兒子哪天生病了,還硬裝沒事!
依然是食不言的規矩。
吃完早餐將好差一刻辰時,嶽子謙和林清芝款款而來。
照例是嶽子謙帶著秦皓去書房讀書,但柳如思見著褚時鈺若無其事的神色,還是對林清芝說:“林夫人你先去女醫館教梅紅她們吧?若是有病人來,讓小姑娘來花園找我?”
“好。”清冷聲音應下。
林清芝便與三個預定今日學習的姑娘去了女醫館。
“陪我去種菜?”柳如思對褚時鈺邀請道。
“好啊~”
眼中泛出喜悅,褚時鈺輕快起身,自然的就拉住柳如思的手,隨她一同悠然漫步向東花園去。
如今種菜當真隻是閒情逸致,十二個種植框,現在還有三個是空的,最早種的白菜,現在都已經長出兩三寸的嫩芽了。
之前一起種過,兩人之間便有了默契,還是一個戳坑,一個播種…
“現在種的是什麼菜?”褚時鈺好奇問。
“白蘿卜。”
“昨天真有種蘿卜啊…”褚時鈺以她能聽見的神秘語氣小聲嘀咕…
柳如思斜了他一眼,這人怎麼滿腦子廢料?
她接著正經道:“現在種的話,立冬收獲,可能長不了太大,但趕得上吃,今天若是沒事,我們就把三個框種完。”
然而某人不懂適可而止,白皙俊臉微紅,湊到她耳邊小聲問:“能長到…比我大嗎?”
柳如思頓時滿麵羞怒,抬腿踹了他一腳!在遇到褚時鈺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心平氣和的人!
褚時鈺一邊做出浮誇的吃痛樣,一邊卻賤兮兮的委屈說:“我就是想問這些蘿卜能長多大而已…”
暗自調息…柳如思平心靜氣,儘量以嚴肅的語氣把這變作無趣的話題,更為正經說:“大約能長到差不多,若再大些,蘿卜就成熟了。”
對這回答,他顯然是不滿意的,依然不加收斂,更含糊不清的在她耳邊問:“那我…和…秦烈…”
“啊嘶…”
!繡花鞋狠狠跺在描金黑靴上!在上麵死命的碾了好幾下!
見她真的怒了,褚時鈺連忙端正態度,回到原位,嘴裡念叨說:“種蘿卜,種蘿卜…咱們快點種吧,今天努力種完。”
“哼…”
絕了!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男人?!外表看著像模像樣!裡頭全是小心眼!
調息,心平氣和…
每個坑撒兩三顆蘿卜種,再淺淺埋上,聞著泥土的芬芳,讓她很快調整好心態…
為了防止他又想些亂七八糟的,她主動拋出正常話題:“之前一直沒問,你身為皇子,為什麼會去考科舉?而且還向…威宇將軍下戰書比武。”
她終於有主動了解自己的想法了,褚時鈺自是歡喜,平息了俗念,開始給她講訴自己的過去。
“你應該了解了,大夏皇嗣的排序,是分男女的…到如今,父皇之血脈,公主十一人,皇子也到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