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內,褚時鈺神色漠漠,聽著傳訊兵的稟告。
“敵軍萬人潰逃!伏誅無數!現隻餘二萬還在僵持,其中隻有不到一萬還在進攻!”
帳中將領麵露喜色“將軍神機妙算!敵寇損失慘重,現已士氣大跌!我軍得勝在望!”
褚時鈺不置可否,事實上,這跟他預期的有很大偏差,他本想的是引敵深入,在城中布陣絞殺…
他有預料到敵軍不會上套,但反複的騎兵衝擊之下,敵軍一直被動應對,也一樣會敗,隻是大夏之軍會損失更多些。
沒想到的是,敵軍指揮如此無能,既沒有上套,又沒有做有效應對!能抑製前方陣營的追擊,卻喝止不了後方陣營?
瓦剌、韃靼戰俘都隻是他用於挑明敵軍身份的工具,居然直接引發敵軍潰逃了?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褚時鈺也沒有自負到覺得能掌控一切。
“我方騎兵狀況如何?”
“稟將軍!粗略估計死傷千餘,有近半重傷者已回到城中醫治!兩組騎兵皆保有九成以上戰力!”
這結果倒是比引狼入室似乎還好一些,褚時鈺點了頭,進而下令“騎兵掠陣,十萬步兵自南北出城,百丈外列陣包圍南北兩側。”
“是!”統轄步兵的幾個將領精神抖擻出帳。
剩下的幾個將領有些遺憾,追問“東邊呢?不包圍嗎?”
褚時鈺淡然搖頭“窮寇莫追,趕儘殺絕我軍也要再傷亡劇增,東邊留給他們跑。”
“另外,押一批瓦剌戰俘上城牆,告知那些還在攻城的人現狀,勸降。”
…
秦燾被趕回城,感覺落了麵子,且不能再衝鋒陷陣,而氣憤了好一會兒!
但很快他就閒不住的,退而求其次,又找上原本混的軍營!要上箭塔當弓兵!
“人滿了!你上彆的地方去!”
方秋惡狠狠的拒絕!手裡弓弦震動就沒有停過!
秦燾卻直接背著弓,三兩下爬上已有兩人的箭塔!
小箭塔位置不大,兩人站前麵射擊就站差不多滿了,他卻硬站在兩人後麵中間!一點也不客氣的拿過地上有方秋標記的箭!
“擠一擠能站得下,這箭塔穩著呢!”
秦燾說著就搭弓,箭枝從前麵兩人的間隙中射出,精準射穿一敵軍後腦!
“你不是當騎兵去了嗎?!我這裡是你想回來就回來,想走就走的?”
方秋咬牙切齒,還是生氣秦燾拋開她去當騎兵的事!儘管現在她的目標主要是賺軍功,但對騎馬對戰的向往也沒少,畢竟馳騁疆場就是她的興趣所在!
秦燾又不禁麵露憤憤,抱怨道“趙叔把我趕回城了!”
聞言,方秋卻是舒坦了些,幸災樂禍道“呦?秦家軍居然不待見威宇將軍的獨子?這可稀奇啊!”
“不是不待見…是太待見了!”
秦燾的臉上憤憤變成鬱悶,看了一眼身邊與自己誌趣相同的方秋,坦誠訴說“這次騎兵衝鋒是雁行陣,我不過是覺得不儘興,想從左翼衝到右翼而已!”
“我爹一人萬軍叢中過的事也沒少乾!可趙叔他們卻要跟著保護我!這就罷了,還非把我趕回來!他們是把我當成什麼弱不禁風的東西了嗎?!”
方秋不禁有些感同身受,不過轉眼,她就鄙夷道“威宇將軍的戰績我也有所耳聞,闖進萬軍之間都是有目標的!要麼救同袍於死地,要麼取敵將首級!何曾像你一樣胡來?”
少年的臉漲紅了些,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作為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