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郭的教訓不夠呐!
韋策點點頭,忍不住埋首在她頸項間,頭一次露出些許疲憊和脆弱,“爍妹,如果獸人出生的時候能夠選擇自己的阿母就好了。
我但凡看到她,聽到關於她的事情,就很痛恨自己身上留著她一半的血,跟她永遠斷不乾淨。”
司爍摸了摸他的頭,自家的國寶平時多開朗陽光,漆黑明亮的眼睛裡不落一絲霧霾,這會兒卻被親生母親擾得有了煩悶和難過。
崽崽們難受還能哭出來,可韋策已經是阿父和小雌性能依靠的獸夫,那股子的委屈、傷心不知道怎麼宣泄。
“我們不能選擇出生,卻能選擇自己想要活的方式。”司爍眸子微動,輕笑道:“她怎麼厚著臉皮賴上你的?她跟外人怎麼說的?”
“她不承認斷親,隻字不提,就說她生我養我,如今她無家可歸,而我守著幾百畝竹林山,卻讓阿母在外流浪。說……”韋錦聲音一頓,麵無表情道:“說忘恩負義的我,壓根擔任不了獸兵營中將的身份,說我品性配不上高級修為,再厲害也終究自私自利拿著大家夥的好處,隻為小家謀福……”
司爍知道他說的,不過是對方比較傷人的幾句。
“那你就避開她,要是避無可避,就召喚我出來。我來對付她,保管讓她不敢再胡言亂語了,”司爍輕笑著道。
韋策忍不住好奇地看她,很想知道小雌性怎麼出手的。
司爍哄完他,便傳送到冀涼跟前,給他端了些老鼠肉。“這是支勒和貢遊捕捉的,他們裝著來回搬運東西呢,結果發現一個山洞裡,密密麻麻全是避雨的老鼠!
支勒一個雷網過去,老鼠跟下餃子似的往水裡掉,被貢遊撿了丟獸皮袋裡了。正好等蛇崽崽們出來,讓他們吃著玩兒。”
冀涼笑著由她拿著筷子,夾了肉一塊塊地放到他嘴裡。
知道冀涼在家裡悶了一天,司爍跟他說著外麵的事情,當說道弈初雌性的時候,他挑挑眉輕笑:“她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司爍愣了下,這哪跟哪?
“小爍爍,你忘了我是蛇獸人,而弈初聖雌是鼠類,即便我們是獸人,但是來自種群的壓製,讓她也不敢輕易招惹咱們。下次帶我去看看。”
司爍連連點頭,喂他喂的更歡實了。“下次我當著她的麵吃老鼠肉!”
不過隔了一日,弈初聖雌便高燒不退,鬨得兩個山頭借助的獸人們都知道了。
“唉,到底是親母子,能有多大的仇和恨啊?弈初聖雌也是可憐,剛失去了靠山,這最有出息的兒子又心腸冷硬,給阿母一個落腳地都不行……”
“誰說不是呢?食鐵獸族還最重感情呢,我看不過如此,生怕彆人沾他們便宜……剛才我去看來著,弈初聖雌都被燒糊塗了,一直哭著喊對不起,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才讓韋策不想認她……”
“他阿母都病成這樣了,看都不看……她身體一向嬌弱,住在咱們這樣潮濕陰冷的屋子裡肯定不行……”
司爍都從閨女養的學舌鳥嘴裡,聽到了這些八卦,氣得擼了擼袖子,喊了韋策來,又想了想帶上殷薑和蕭承一起去探病。
“弈初聖雌,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了,”司爍遠遠地就高聲喊道。
現在外麵下小雨,進入雨季習慣雨水了獸人們來說,這跟晴天沒兩樣了。
在家裡憋壞了的他們,紛紛探頭,又或者裝作透氣地圍過來瞧熱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