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人這種生物,就算是兩百年後的也沒有好到哪去,一堆節操掉乾淨的家夥,海軍尤其嚴重,通常他們駐紮的地點跟艦隊附近都有著大量的女支女,而且軍隊內部也糜爛不堪,要不怎麼叫做大英腐國呢?某隻猴子在二十世紀被發現真是他們運氣好,否則現在就不是在倫敦的私人診所裡麵治療淋病跟梅毒而是引起大麵積的恐慌災難了!
不過納爾遜這種高級軍官能夠接觸的級彆應該會高一點兒,就像是倫敦的妓院也會分為上等跟下等,接待不同的客人。
米亞去倫敦拜訪加德納先生的次數不多,但是已經足夠她知道這些事情了。誰會想到在十八世紀的倫敦就已經有女支女目錄這種的東西了?那些目錄上麵不但具體描繪了每家妓院的姑娘們的特點,甚至還有評價跟價格,簡直堪比二百年後的鴇母手冊!女人在這個時代裡麵真的是跟物品沒有什麼差彆了,上層的女性還好一些,底層的女性生活才叫災難,不考慮年老色衰跟疾病帶來的悲慘生活的話,當一個自由身女支女都比當家庭主婦有前途!
難怪很多姑娘們就算是能夠找到一個看起來還算是門當戶對的丈夫也會選擇單身了,與其成為一件連尊嚴都沒有的附屬品,還不如靠著微薄的薪水過活呢,至少這樣不會因為繁重的家務跟無止境的生育毀掉自己的健康,也不用擔心被酗酒成性和好賭的丈夫賣掉落入更加悲慘的境地當中。
人們總是說在十八世紀的倫敦有五分之一的女人都做過女支女,這個數字其實不太準確,因為真實的數字還要再高一些。而且也不是每個姑娘都是因為貧窮而進入這一行業,還有很多是被丈夫賣掉的年輕女性跟鴇母們從街上拐來的年輕女孩兒——十二三歲的那種。
米亞眼色暗沉,她可是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情呢,當初要不是她的武力值足夠的話沒準兒就遭受到了不好的事情!
怪不得人們都說倫敦是罪惡之都,因為這裡不但充滿了小偷跟搶劫犯,還有為數眾多的騙子跟惡棍!男人、女人,在這個因為工業時代而飛速發展的城市當中,隻要能夠帶來利益,總是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的,特彆是在犯罪行為有時候不會得到足夠的懲罰下。
在這個時代隻賦予了女性要麼嫁人,要麼做女仆,要麼當家庭教師,要麼成為一個女支女的情況下,倫敦的這種風氣推動了全國的賣.淫事業,因為嫁人得不到財產跟人身的保障,女仆跟家庭教師賺的太少!所有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的湧向這個產業,不管是作為被壓榨利益的女性還是在妓院中放肆自己人性的男性。
麥裡屯這個隻有一個民兵團駐紮的小地方都有規模不小的妓院,更不用說是一整個海上艦隊所駐紮的地方了,這簡直就是必然的事情。
納爾遜先生這種有錢有職位的人士正好是最受歡迎的那幾種類型,就算是他自己沒有那種意願,那些漂亮的姑娘們也會讓他有的,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的朋友跟同事們也會推波助瀾,畢竟這是一個養情人合法的年代,沒有情人的貴族才是真正的奇葩。
米亞搖了搖頭,如果這位先生年輕個十幾歲的話,他的觀念或許還能改變,但是很顯然,從少有的幾次見麵交談當中就能察覺出來對方的本質其實跟大多數的貴族出身的軍官也沒有什麼區彆,他或許會一時之間迷惑於一個聰明有主見的姑娘,但是時間長了,他依然會回到自己的審美軌跡上麵,溫柔而又甜美能夠給他足夠的撫慰的女性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這樣的人,當朋友很合適,但是當情侶就算了吧,三觀不合還是輕的,三觀都裂了才是最嚴重的!
她所需要做的就是隻是等待,等到這位納爾遜先生回到海島上之後,時間長了他的這種熱情就會逐漸冷淡下來了,剩下的事情,時間會幫助她完成的。
“你是說......”伊麗莎白有些遲疑,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說最開始的伊麗莎白是個單純的姑娘的話,那麼在安德森太太的教導跟米亞的汙染下,這姑娘已經從原本的單純活潑變成了古靈精怪了,她接收了大量原本不應該是她這個身份接收的知識,也接觸了很多年輕未婚的姑娘不應該了解的事情。
就比如說麥裡屯那些紅製服們的私底下糜爛的生活。
會購買各種化妝品跟護膚品的不僅僅是家庭主婦跟女仆們,還有女支女們,更確切的說,在麥裡屯,這個群體才是那些彩妝們的大客戶。因為這個,安德森太太偷偷的給家裡麵的幾個女孩兒科普了不少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她年輕時候在倫敦見過的一些事情跟經曆,加上米亞在旁邊推波助瀾,簡跟伊麗莎白還有瑪麗對那些未婚的紅製服們的印象簡直一落千丈,拉都拉不回來!
雖然這是一個養情人合法的年代,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女性都願意跟彆的姑娘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更不用說這種行為很容易導致傳染病的發生。
對於班納特家的這幾個已經開闊了眼界的姑娘們來說,即使以前對紅製服們有那麼點兒的心思,但是聽了安德森太太這麼一說,也幾乎全都被打消了。不能說她們對於紅製服這種生物徹底沒有了什麼念頭,但是至少在以後她們麵對這個物種的時候會嚴謹的多,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被騙到。
米亞對此很滿意,這年頭,女人的命運幾乎就是拴在男人身上,要是找個不靠譜的丈夫那真是太慘了,所以在婚前一定要好好觀察,反正她的姐姐們有錢,可以不用在意年齡慢慢挑!
絲毫沒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覺悟。她又沒有說所有的紅製服都是這種過著醉生夢死日子的人,那麼大的基數呢,總是會有小青蓮的,隻不過篩選起來比較困難而已。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想總會有更多漂亮的姑娘願意去吸引這位先生的注意力的,等他回到島上之後這種熱情大概就會消散了。”米亞笑了笑說。
“可是.......”伊麗莎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真的的對這位先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如果從結婚對象的角度來說,納爾遜先生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人,而且他對米亞的感情明顯非常濃烈,伊麗莎白還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用那麼熱情的眼光看一個女人,真的不嘗試一下嗎?
“沒有什麼可是,麗茲。”米亞梳好了頭發,轉過身體,看向了伊麗莎白。
“我很確定納爾遜先生並不是我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那個人,他身上沒有吸引我的東西。”她握住了伊麗莎白的手,很堅定的說。
她或許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因為她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會從天而降還是在漫長的生活中逐漸生長,但是對不喜歡的這種感覺她卻很清楚,霍雷肖·納爾遜很好,可是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也許對於這個時代的姑娘們來說,納爾遜是個非常好的結婚人選,他願意尊重一位女性,並且在感情上麵十分熱情開放,不吝嗇於表達,可是再好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好吧,這是你的人生,要你自己來決定。”伊麗莎白看著米亞堅定的眼神,敗下陣來,不再試圖勸說她再想清楚一點兒。
她妹妹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的可比她明白多了,用不著她在旁邊指手畫腳。
希望這位先生能夠察覺到這種非常明顯的拒絕,不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就好了。歎了一口氣之後,伊麗莎白想。
大概是因為伊麗莎白是個虔誠的教徒,所以祈禱感動了上帝的關係,納爾遜先生並沒有讓這種情況發生,因為在他臨時接到了一個來自於倫敦的消息,要他儘快的回到艦隊處理一件事情。
這個消息讓本來打算在朗博恩跟米亞繼續培養一段感情的霍雷肖不得不離開這裡,幾座種植園的事情也被托付給了自己的朋友托馬斯來解決。
“我已經給托馬斯寫了信,拜托他幫忙處理這些事情,到時候你想要購買哪一座種植園告訴他就行了,他會為你解決這些事情的。”臨走之前,霍雷肖又去書房中跟班納特先生進行了一次談話。
他很重視這個合作夥伴,希望在未來的時間裡麵也能保持住這種優良的關係。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幫忙。”班納特先生握了握霍雷肖的手,祝他一路順風。
不考慮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女兒的狂追猛打的話,他還是挺欣賞他的,海軍上校,家庭情況優渥,前途無量,怎麼看都是一個適合長時間保持良好關係的人士。
“那麼再見,希望我下次再來朗博恩拜訪的時候會有好好消息。”霍雷肖揮了揮帽子,縱身上馬,離開了朗博恩。
“他走了。”瑪麗靠在窗邊,對米亞說。
“希望我們的朋友一路順風,能夠順利的解決所有的問題。”米亞落下最後一筆,將信紙折疊起來,塞進信封用蠟封好,準備在途徑倫敦的時候寄出去。
“我覺得這對納爾遜先生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挺厲害的。”瑪麗想了想說。
回到朗博恩的路上,那位托馬斯先生跟她說了不少他的朋友的事情,其中幾乎全都是誇獎,把霍雷肖·納爾遜的生平曆史給倒了個遍。
瑪麗清楚托馬斯為什麼這麼乾,也沒有辜負他的心意,直接把這些內容都轉述給了米亞,不過很可惜,得到隻是一個知道了的回答。
“他今年才二十六歲,但是已經成為了一個上校,怎麼可能不厲害?”米亞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拿起了小手袋跟信封,準備下樓離開朗博恩,她特意錯開了時間就是不想要跟這位先生一起離開,現在時間剛剛好。
“你現在就走嗎?”瑪麗拽住了米亞,“加德納舅舅還沒來呢,爸爸那邊的種植園都不知道怎麼選擇。”她撅著嘴巴說。
自從得知了自己可能有一座種植園的消息之後瑪麗就一直興奮的要命,連睡覺都睡不好了,現在就等著那張契約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了!可是誰知道她老爹卻在這上麵猶豫不決,搞得她也開始隨著一起忐忑了。
“我跟爸爸說過了,我隻要橡膠種植園,你要是有什麼想法的話也可以跟他說一下。”米亞拍了拍瑪麗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