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的瑪麗安事件發生之後,這對看起來親密無間的夫妻之間就有了裂痕。
跟優柔寡斷的丈夫不同,莉迪亞在經曆了一次糟糕的愛情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很多,如果布蘭登上校像是婚前一樣眼裡麵除了她沒有彆人的話,那麼這姑娘或許就真的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了,可是誰讓中間又出了瑪麗安這檔子事情呢?
加上埃莉諾·達什伍德小姐最後嫁給了愛德華·費拉斯,一個在德拉伍德所在教區任職的牧師,導致了瑪麗安跟威洛比經常來拜訪這兩個人,這種情況再次增加了兩個人見麵的機會。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但是對於莉迪亞來說,這種丈夫對舊情人念念不忘一般的感覺真是太令人惡心了!
所以夫妻兩個之間的關係表麵上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布蘭登上校也沒有察覺什麼,但莉迪亞私底下卻冷笑連連,本來打算多關心一下布蘭登是上校身體的想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換成了該怎麼讓自己丈夫生病早點兒死。
特彆是在她生了一個男孩兒的情況下,這種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莉迪亞毫不擔心德拉伍德會落到彆人的手裡麵,她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不會有人敢打這種主意。
簡跟伊麗莎白跟她之間算不上是有多少仇怨,各自結婚之後就更不用說了,出於對妹妹嫁給了一個老男人的同情,兩個姐姐經常會寫信給她,確保布蘭登上校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瑪麗的話無所謂,反正她不缺這麼一個姐姐。
倒是米亞,這個曾經讓她畏懼到根本就不敢靠近的姐姐最近幾年在她的努力下關係雖然不至於跟簡和伊麗莎白那樣,但是莉迪亞有種感覺,隻要她不去招惹這位姐姐大人,她就不會有事,相反,一旦她這邊出了什麼事請的話,沒準兒這位姐姐還會伸出援手。
像是當初她跟現在丈夫結婚,這個姐姐不就送了更好用也更加隱蔽安全的血包了嗎?
隻能說這姑娘實在是想的太多,米亞之所以會讚助這種東西就是純粹為了把她快點兒嫁出去而已,真沒有那麼多彆的想法。不過有一點兒她想的確實是沒錯,要是布蘭登上校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事情的話,米亞也不會放過他。這可是一個典型的雙標黨,雖然不喜歡莉迪亞,但是好歹這姑娘鍥而不舍的討好了她好幾年呢,布蘭登上校跟她有關係嗎?
沒關係的布蘭登上校跟妻子的想法又不同。
這人其實不是壞人,但是性格上麵真的讓人挺不敢恭維的,總是帶著一股非常招人煩的悲天憫人情緒,還特彆的優柔寡斷,這讓他在試圖幫助瑪麗安尋找一個合適的丈夫的同時也對妻子充滿了愧疚。不過想是這麼想,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改變些什麼,瑪麗安跟威洛比結婚之後他更是為這個姑娘的糟糕境遇感到難過,畢竟後者的名聲實在是不怎麼好,兩個人又是在那種情況下結婚的,以後會怎麼樣都說不好。
也因為這種過度的關心讓他忽略了妻子的心情,等到反過來勁兒的時候就聽說了妻子的姐姐成為了帝國新任的一位子爵。
周圍的人都羨慕他娶了子爵的妹妹,還是那種很有錢的子爵的妹妹,隻有他自己有些莫名的不安,但是又說不出這種不安來自於何方。雖然說是妻子的姐姐,但是他跟莉迪亞的幾個姐姐接觸其實都不多,伊麗莎白跟簡還算是好一點兒,瑪麗壓根就不願意搭理這位,米亞雖然不至於像是前者那樣態度堅決,但是平時也不跟他們家來往,幾次見麵也跟陌生人之間的相處沒有什麼區彆。
布蘭登對此的理解是當初莉迪亞試圖私奔的事情讓這幾個姐妹們非常生氣導致了這種結果,但是對於那位成為了子爵的女士他依然謹慎的保持著自己遠離的態度,不是因為對方冷淡的態度,而是作為一個軍人的直覺。布蘭登有種強烈的感覺,那位女士其實要比她表麵上的可怕的多,一個隻是聰明一點兒的女人是不可能爬到現在的這種位置的,即使她發明了那些利於民生的東西也一樣,而且對方那雙似乎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睛也讓他時常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穿透了一樣,所有的想法在她的麵前都無所遁形。
這是一可怕的女人。難得到,布蘭登跟妻子的腦回路並軌了一下。
不過考慮到平時雙方也沒有什麼接觸,所以他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但是今天來參加婚禮對方那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卻讓他心裡麵有點兒發毛。讓這位先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小姐?
隻能說,布蘭登不愧是跟莉迪亞是夫妻,這兩個人都想的有點兒多,米亞隻是純粹的覺得過了這麼好幾年莉迪亞還沒有搞死這位腦子不清楚的先生有些奇怪而已,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多。
不過幾年沒見這位先生,米亞覺得布蘭登上校好像滄桑憔悴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並不是,這是莉迪亞花費了四年的時間成功的製造出來的成果。
要說那家修道院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莉迪亞從那裡學會了不少的東西,比如說風濕嚴重的人不能吃一些海鮮還有奶製品跟雞鴨魚肉之類的食物這種少有人知道的事情,她也沒乾什麼,隻是在家中的廚娘準備食物的時候默不吭聲而已,並且在懷孕的時候加大了這些據說對孕婦身體很好的食物的攝取量。
對於她來說,生下了孩子之後的布蘭登上校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他早點兒死去還能讓她早點兒解脫。莉迪亞實在是煩透了自己的丈夫那所謂的高貴的憐憫品格,他媽的你到是去憐憫一下那些可憐的流浪漢跟乞丐啊,憐憫一個有丈夫的女人算是哪門子憐憫?人家缺你那點兒憐憫嗎?
她受夠了那些夫人跟小姐們看自己的同情眼神!
做一個寡婦可比做一個有丈夫的女人要幸福多了,而且以她現在的背景,也不會有人來欺負她,那麼為什麼還要容忍這個糟糕的丈夫呢?莉迪亞挑剔的看著丈夫那張看似深情卻很無情的臉孔,給自己的食譜上麵又添加了一些風濕病人不該吃的東西。
早點兒去死吧!莉迪亞在心裡麵惡毒的想。
所以米亞完全不必懷疑自己的記憶力跟觀察能力,再這麼折騰下去,布蘭登上校還會更加憔悴跟滄桑的,因為風濕帶來的病痛真的是很能折磨人,他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年在戰場上又受過傷,身體也不是特彆的健康,跟年輕人根本就不能比。
不過米亞也僅僅是掃了他一眼就不去管這位先生了,莉迪亞那隻小黑兔,毛都被墨汁浸透了!完全不用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而且看樣子這位布蘭登上校應該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妻子跟孩子的用不著她來操心。
所以她很愉快的投入到了婚禮的狂歡當中,要知道這種跟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機會可是不多了,婚禮過後她就要跟著阿瑟去愛爾蘭了,再想要互相拜訪可比在英格蘭本土要費勁多了。
“梅裡亞裡麵的實驗器材我會搬到愛爾蘭去,你們可以隨意在那裡活動,不用擔心會碰到什麼危險的東西。”米亞對自己的姐姐們說。
阿瑟從戰場上麵回來之後雖然職位上升了一些,但是為了保住自己家族在愛爾蘭的影響力,還是要繼續在那裡駐紮——以議員的身份。
這樣一來的話,米亞就隻能跟著他一起前往愛爾蘭,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將會在那裡待上多長時間,所以搬家是必然的的事情。
隻不過相對於這個時代本來就困難的搬家行動來說,米亞的那些實驗用品搬動起來更加困難,因為很多都是一些非常脆弱的玻璃製品,一不小心的話就會在搬動的過程中直接破裂身亡,這對於米亞來說當然是無法接受的。所以最後兩個人決定還是走水路吧,大不了早點兒離開朗博恩。
“我本來以為你會繼續留在倫敦的,這樣我們還能經常串串門。”簡有些可惜的說。
妹妹要結婚的消息可沒有妹妹要離開家鄉的震撼大,那可是愛爾蘭,光是坐車過去就要好幾天呢,來往真是太不方便了。
“也許幾年後我會回來也說不定?”米亞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世事無常,誰知道阿瑟什麼時候就從愛爾蘭調回到英國本土了?甚至調到國外,比如說印度這種地方也是有可能的啊,或者是加拿大跟非洲?現在正處在殖民地爭奪的時代,出現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意外的。
這麼想著的米亞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會在幾年之後跟著阿瑟從愛爾蘭跑到印度,完全沒有倫敦過渡的那種。
“這裡的天氣可真是令人不適應。”經過了漫長的旅行之後,一行人總算是到達了印度,米亞感受者空氣中那似乎是帶著粘稠感的空氣,覺得這地方可真是夠要人命的了,就連常年都保持在潮濕狀態當中的英國都沒有這麼可怕,怪不得英國的士兵在這裡經常會患上各種疾病,就這驟然改變的氣候環境跟差異性極大的生活習慣,不病才叫奇怪!
好在他們在來的時候不但帶來了行李,還帶來了米亞所有的實驗器材,這足以讓她在這裡這個容易爆發各種疾病的地方‘研究’出來更多的特效藥了。
想到這裡,米亞真是覺得好無奈,磺胺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她現在想要再搞出來點兒什麼東西都要小心翼翼,真是夠難為人的了。
“聽說當地人都有練習一種奇特的體術來抵抗疾病,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加布裡埃爾,理查德的妻子好奇的說,用的是帶著濃重愛爾蘭口音的英語。
謝天謝地,在經過了幾年的時間之後,這位愛爾蘭的女演員總算是學會了英語,終於不再操著一口愛爾蘭語被倫敦的夫人們排斥了。不過可惜的是她才練好了英語沒多長時間,就來到了印度,能夠跟她進行對話的也隻有米亞跟一些駐紮在印度的英國人的妻子,也不知道時間長了會不會荒廢掉?
“你是說瑜伽?”加布裡埃爾說的磕磕絆絆的,還還帶著一些聽起來非常含糊的詞語,周圍的人都有點兒迷茫,但是對於米亞來說卻很快就猜出她說的是什麼東西。
“Yoga?”加布裡埃爾用奇怪的口音念出來了這個奇怪的單詞,“我們是不是也要學習這種運動才能保證不生病?”她問。
“親愛的,我想不用,隻要你保證自己不喝生水,也不吃這裡的那些奇怪的食物,就足以讓你健健康康的返回英國。”理查德從打開了馬車門,示意自己的妻子上車。
他這次調任印度是來擔任這裡的總督,大概要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被染上奇奇怪怪的毛病。即使現在已經有了磺胺這種特效藥,但是誰知道印度這地方還會出現什麼樣的新型疾病呢?畢竟每年因為各種疾病死在這裡的英國人可是不少,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是安全的。
“我們走吧。”阿瑟扶著米亞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他被調任負責軍團的事務,跟著理查德一起來到了印度,同行的還有自己的另外一位弟弟亨利,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在這裡待得時間可能不會很短。
阿瑟很清楚自己哥哥的野心跟抱負,而且現在英國在海外殖民地的進展並不順利,才失去了美國這個有著大片土地的殖民地,如果能夠將印度這個名義上歸英國實際上還是當地人統治大部分地方的國度給徹底的殖民化的話,對於理查德的政治生涯還是很有利的。
這麼一來的話,無論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他們待在這裡的時間都不會太短,他已經做好了在這裡長期駐紮的打算,就是不知道米亞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這裡的氣候,剛剛他看她好像不是很喜歡這裡的氣候?
“如果你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氣候的話就回國吧,還是健康更重要一些。”他握住了米亞的手說。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健康的身體有多重要了,當初在尼德蘭的那場病真是快要折騰掉了他的半條命,當時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會死在那裡,好在最後他還是康複了,才沒有搞出來沒死在敵人手裡麵反而死在病魔手中這種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