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這位先生那=留下的那筆數目龐大的遺產。
因為絕嗣,他的一個子爵的爵位跟其中一個男爵的兩個爵位已經被除名。但是保留下來的一個男爵的爵位跟西西裡的那片公爵領地卻留給了自己的兄弟,這在這個時代來說是非常正常的操作,當下的人們都已經默認了沒有兒子爵位將會轉移到自己的兄弟身上。可問題是納爾遜手上的財富可不僅僅是兩個貴族頭銜所帶來的的東西,還有克萊因罐頭公司的股份。
雖然這些股份不多,可是架不住這家公司的產品實在是太能打,不但勞動人民喜歡,更是軍隊常年訂購的物品,國內國外的,每年給納爾遜創造的收益可比他的貴族領地多多了。要知道就算是他的兩個頭銜下的領地收入加起來每年也才不到五千鎊呢!
而這位先生大概是被米亞的話語給刺激到了,在離開英國出戰之前居然更改了自己之前的遺囑,將除了爵位之外的東西都留給了自己的情人艾瑪·哈特。這讓這位漢密爾頓夫人在成為了一個富有的寡婦(漢密爾頓爵士已經去世)的同時也讓他的兄弟損失了大筆的收入,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很正常的,漢密爾頓夫人受到了針對,她被要求交出自己不應該擁有的財產。
但是這位女士當初能從一個貧窮的姑娘混到現在這種地位又怎麼會是一個好惹的人?
縱然她花錢大手大腳,生活習慣也不好,但是論起勾心鬥角來可比納爾遜的兄弟們強多了,既然財產已經到手了,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雙方就此展開了一場大戰,納爾遜兄弟一度甚至想要將這位女士告上法庭,但是誰叫她現在是有錢人呢?而且霍雷肖本身的遺囑完全找不出來任何問題,他的財產,想要留給誰就留給誰,又不是對國王陛下有義務的限定繼承,哪來那麼多的糾結?所以通過法律來解決問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呢,雙方都不是藉藉無名的人士,一方想要欺負另外一方這種行為並不能成行。
而漢密爾頓夫人也聰明的很,為了避免留在英國會被情人的兄弟針對和被那些納爾遜往昔的同僚欺負,她果斷的聯係到了米亞,這位同樣是子爵的女士。
“亨利永遠的離我而去了,但是他的兄弟卻不想要放過我,而且國家對於英雄的善待都會轉移到他們身上的,我不知道將來他們會怎麼對我。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英國到國外去生活,這樣一來,這家公司的股份對我來說就不是很合適了,我希望能夠把它們脫手,換來一份足夠我跟霍雷西婭生活費用。”這位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依然能夠從眉角眼梢看出美麗跟風情的女士說。
她本來想要把之前跟納爾遜一起居住的房子給改造成為一間紀念館的,但是沒想到現在遇上了這種事情,巨大的利益讓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繼續留在英國會有什麼後果,在這個國家的上層社會跟人民的眼中,她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靠著霍雷肖生活的風塵女子,一旦她出了事情的話是沒有人會同情她的。
所以離開這裡到彆的國家隱姓埋名生活是最好的方式,而在那之前她必須要處理掉手上的這些股份。
艾瑪看著端坐在自己對麵的梅裡亞子爵女士,感到了一陣恍惚。
那天她的情人跟她說要出門見一個人,回來之後就更改了自己的遺囑,然後離開了英國,再後來就是接到他的死訊跟律師的文件。如果他那天沒有出門的話,或許她現在什麼都得不到,所以艾瑪之後找到了家裡麵的車夫,詢問對方那天他載著納爾遜去了哪裡,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她是知道納爾遜有一些自己沒有見過的朋友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對他影響這麼大的朋友,如果不是這位女士的話,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將兩個人的居所改建成為一個紀念館,然後長時間的沉迷於酒精以求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情?
艾瑪不敢去想,也不想要去想,那太難了,她覺得自己也許會心碎而死。
“沒問題,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嗎?”對於這件事情,米亞倒是答應的很痛快,直接以市價收購了這位女士手上所持有的股份。
現在已經不是十幾年了,克萊因罐頭公司已經發展了起來,她自己也有了足夠的實力來保住手上的東西。
至於她的這種行為是不是得罪了繼承了納爾遜爵位的兄弟則是絲毫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這個家族,也就是一個霍雷肖·納爾遜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剩下的,隻不過是靠著自己兄弟的為國捐軀而得到了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而已。說的難聽一點兒,人家霍雷肖的正牌老婆都沒有出來說話呢,他們有什麼資格去剝奪光明正大遺囑中留下的財產?
對於這種人,米亞相當的嗤之以鼻,彆忘了她背後還站著一個正在恢複身體打算未來繼續在政壇上麵興風作浪的前任首相跟一個未來的國王陛下,納爾遜的兄弟要是真的聰明就應該知道彆來招惹她,否則的話納爾遜家族又不是就這麼幾個人,爵位隻要給了姓納爾遜的人,給誰不是給啊?
最終威廉·納爾遜也沒有找上門來。
艾瑪帶著英格蘭銀行開出的證明悄悄的離開了英國,前往了據說非常適合居住的瑞士。在此之前,她沒有表露出任何想要離開這裡的情緒跟行動,隻是收拾了一些貴重的首飾。
而突然失去了艾瑪蹤跡的納爾遜家族則是在瘋狂尋找這位女士不果之後找上了克萊因公司,試圖通過這家公司尋找它的一個股東的下落。但是即使是掛著貴族的頭銜,有實權的跟沒實權的人可不一樣,這個家族的成員顯然還沒有達到讓這家公司透露自己的股東的情況,所以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筆巨大的財富脫離自己的掌控。
而對於米亞來說,這些事情並不重要。
失去了納爾遜的帝國現在急需要另外一位英雄來填補他的位置,而且拿破侖飛速向著歐洲逼近的腳步也代表著更多的戰爭將到來。阿瑟在政治上麵的天賦顯然要遜色於他的兄長,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調到戰場上麵的,所以米亞一直在做著準備。
她的預料沒有錯,拿破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大到讓歐洲的國家不得不聯合起來反抗這位皇帝陛下,兩年後,阿瑟被調往了哥本哈根。這僅僅拿是一個開端,隨著在哥本哈根的勝利,阿瑟的腳步開始向著更遠的地方進發。
葡萄牙、西班牙、法國、比利時......他追逐著拿破侖的腳步,不停的擊敗他的部下,解放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最後在滑鐵盧橋戰勝了這位歐洲的皇帝陛下,讓自己的職業生涯達到了最高峰。
“睡得怎麼樣,元帥閣下?”米亞拿開了阿瑟臉上蓋著的書,笑眯眯的問。
將近十年的戰爭給阿瑟帶來的不僅僅是英國國內的地位——他一路從男爵到子爵再到伯爵和侯爵,最後成為了公爵,還有整個歐洲大陸的地位。因為在反法聯盟中的重要作用,法國、普魯士、俄羅斯、西班牙、葡萄牙、荷蘭都授予了他元帥的頭銜,加上英國本土,正好集齊了七國的元帥頭銜,簡直都可以召喚龍珠了!
但是常年的戰爭生涯也給他帶來了倦怠跟疲憊,回到英國之後他雖然進入了政界,但是卻暫時沒有什麼力氣來應對那些老狐狸們。
哦,對了,他現在也快要成為這些老狐狸中的一員了,生於1769年的韋爾斯利先生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跟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之間好像也沒有差距多遠?
“還不錯,今天的天氣很好,讓我做了一個美妙的夢。”阿瑟從躺椅上麵做起來,掀開身上的毛毯說。
常年的戰爭讓他的身體也變得糟糕了,連在外麵躺一會兒都要蓋上一張毛毯。
“關於什麼的?”米亞遞給了他一杯酸酸甜甜的菠蘿檸檬汁,好奇的問。
“關於那些凡爾賽宮的收藏的。”阿瑟接過果汁,順手把老婆摟到懷裡麵說,“我夢到我買下了那裡所有的藏品。”
這是他的一個遺憾。法國革命的發生導致了很多珍貴的藏品遭到了破壞跟遺失,讓他無法購買更多的東西回來討老婆歡心。
“唔,親愛的,你可真可愛!”米亞驚愕,隨即大笑了起來,扳過了阿瑟的臉,重重的在他的嘴巴上麵親了一口。
啊,酸酸甜甜的呢~
“你從法國帶回來的那些東西已經夠我欣賞很長時間了,不必在意那些我們沒有得到的東西。”她眉眼彎彎的捏了捏阿瑟的耳垂,笑著說。
他們家的公爵閣下當初可是把政府獎勵給他的幾十萬鎊都用來購買那些來自於法國的藏品了,差點兒買哭了管理這些東西的法國官員,人家也是有博物館的好嗎,你仗著自己是七國元帥就毫不手軟的買買買,法國人也是會鬱悶的!
“我覺得那些東西挺有意思的,它們的價值主要不在那些閃耀的鑽石跟貴重金屬上麵,而是在於各種鑲嵌的技術跟色彩的藝術.......”提到這件事情之後,阿瑟精神了起來。
政治遠沒有戰爭讓人心情愉悅,即使後者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無比疲憊,但比起跟一堆的皮笑肉不笑的政客們交談討論事情,他還是寧願麵對冰冷的木倉支跟沒完沒了的炮彈轟炸,至少這樣不用天天在臉上帶著一張麵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離開法國的時候購買了大量的法國王室的珠寶首飾跟各種精致的器具擺件,本來是用來討老婆歡心的,沒想到後來他自己也用上了,兩個人時不時的繪製出來一些設計圖紙交給工匠進行製造,做出來的成品還挺有藝術性的呢~
日子就這麼慢慢的過著,時而快樂,時而煩躁,阿瑟的官職從低到高,再到煩透了政治生涯而辭職,米亞也隨著時間的變換從把學習各國的舞蹈當娛樂生活變成了用聽彆人念書來打發時間,直到她在一個難得的陽光明媚的日子裡麵閉上了眼睛。
然後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編劇,手上正在忙的工作是一個關於初代威靈頓公爵夫人的故事的那種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