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米亞發現的人皮書真的很神奇,不但從血液上麵提取出了不同的DNA,就連人皮上麵的DNA也有好幾種。不過雖然雙方對不上,可是這並不代表它們跟失蹤人口庫裡麵的DNA對不上。
在多達七個人的DNA中有一個就是登記在案的DNA,達斯汀·泰勒。
“達斯汀·泰勒,今年二十二歲,已經失蹤四年零三個月。六年前曾經因為弓雖女乾罪被起訴,但是案件最後翻轉,控告他的安妮·科拉曼最終被判弓雖女乾罪,入獄七年。”佩內洛普飛快的調出了關於其中一個DNA擁有者的信息。
美國對於未成年人的保護十分嚴密,尤其是在性.關係上麵,跟未成年人發生關係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除非沒有人知道,否則隻要被舉報取證,就會麵臨著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而且就算是刑滿釋放之後也不會把性.犯罪者的這個標簽從身上撕去,無論這些人走到哪裡,他們的信息的都會被公開,用來提醒周圍的人小心這個犯罪者,不要讓對方有機會對自己的家人跟朋友做出傷害。
而且這些人不被允許在任何兒童可能聚集的地方1000英尺(約300米)內居住,包括學校,公園,圖書館,遊泳池.....等等場所。
也就是說一次性犯罪,終身罪犯,這種犯罪行為跟殺人搶劫之類的還不一樣,屬於無解的那種。
特彆犯罪的一方是教職的情況下,判罰尤其嚴重,因為教師對學生有著天然的權力壓製。
除非是處在《羅密歐與朱麗葉法案》保護之內——雙方都為成年,或者是一方成年但另一方不能小於十四歲,並且雙方不能超過三歲的年齡差。
但是這條法案對年長的一方是年幼的一方的老師的情況不起效!
“達斯汀·泰勒當時隻有十六歲,安妮·科拉曼已經二十五歲,是他的生物老師,在從安妮·科拉曼身體裡檢測出達斯汀·泰勒的DNA的情況下,最終因為學生的作證,這件案件結果最終翻轉,達斯汀·泰勒反訴成功。”佩內洛普繼續敲擊著鍵盤不斷的調出來當年的案件細節,“安妮·科拉曼在入獄兩周之後就因為無法忍受屈辱,在監獄裡麵用牙刷捅穿了自己的頸動脈自殺。”
她看了看吉迪恩的臉,感覺上司的表情十分不美好。
“安妮·科拉曼當時的驗傷記錄顯示她身上有被毆打跟捆綁過的痕跡,加上從她身體裡麵的殘留物中提取出來的DNA,本來是一件沒有什麼疑問的案件,但是達斯汀·泰勒的兩個個同學都出庭作證安妮·科拉曼曾經勾引過自己,並且用成績來威脅他們跟自己進行.......”佩內洛普看著吉迪恩跟周圍同事那黑的快要變成墨水的臉,聲音越來越小,果斷的調出來了檔案開始在投影儀上麵投射。
行吧,她不說了,你們自己看吧。
這件案子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因為安妮·科拉曼平時的風評不錯,而且她當時有男朋友了,但是最終卻因為證人的關係敗訴,並且身體裡麵的殘留痕跡反而因此成為了關鍵證據,導致她自己被送進了監獄。
在監獄裡麵,性犯罪者的地位簡直就是最底層,尤其還是這種靠著自己教師的權力對學生進行侵犯的類型,安妮·科拉曼到底在監獄裡麵經曆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結果就是她最終自殺了。
而現在達斯汀·泰勒也死了,知道真相的就隻有當初的幾個證人。
吉迪恩不打算預設立場,他需要一個中立的角度來對這件事情進行判斷,那麼找到當初的兩個證人就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因為從達斯汀·泰勒的生活軌跡中,他們找不到任何除了安妮·科拉曼之外的汙點,而且他失蹤的時間也非常值得讓人深思。四年零三個月,距離安妮·科拉曼死在監獄裡麵的時間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果是沒有出現他死亡的證據的時候或許他們還想不到安妮·科拉曼身上,但是現在他死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是因為什麼而死亡的?是安妮·科拉曼還是彆的?如果是因為安妮·科拉曼的話,那麼另外的兩個證人為什麼沒有出事?還有,這個凶手跟安妮·科拉曼又是什麼關係?那本人皮書上麵的其他六個人又是誰?
種種謎團就像是一個打了結的毛線團一樣放在BAU小組成員麵前,一堆的人頭都快要禿了!
而更令他們頭禿的是那兩個證人雖然沒有出事,但是在安妮·科拉曼被判入獄之後一個迅速的離開了美國,另一個則是離開了華府不知道去向,以至於光是尋找這兩個證人就耗費了大量的時間。
直到現在,負責這件事情的瑞德跟艾拉才算是完成了取證的任務。
“納什·道爾頓承認他當時做了偽證,他跟艾迪·貝爾在安妮·科拉曼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當時是他們幫助鎖住了生物試驗室的門,導致了安妮·科拉曼無法逃離,達斯汀·泰勒威脅他們兩個,如果不為他作證的話就把他們拖下水。”艾拉板著臉說,心情簡直快要爆炸!
她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女性,遇到這種事情心態都快要失衡了,隻是因為這幾個男孩兒當時是未成年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毀掉了一個本來是受害者的姑娘,真的讓人沒法保持心平氣和。
“我們還找到了卡爾·詹姆斯,安妮·科拉曼死亡之後他也離開了華府,回到了堪薩斯老家居住,現在已經結婚並且有了一個女兒,最近幾年都沒有離開堪薩斯的記錄。根據他的工作記錄跟鄰居的證詞,他沒有說謊。”瑞德報出來了另外一件事情。
本來卡爾·詹姆斯是打算等著安妮·科拉曼出獄的,但是沒想到未婚妻死了,他傷心之下就回到了老家,消沉了好幾年之後,在去年的時候跟一個同樣務農的姑娘結了婚,女兒上個月剛剛誕生。
目前為止,根據各種證據,他的嫌疑已經被排除。另外一個艾迪·貝爾——當時做偽證的其中之一也被排除了嫌疑,移民之後他沒有出現過入境記錄。
至於還在美國本土的納什·道爾頓,他的嫌疑同樣被排除,離開華府之後他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失去了一隻手跟一隻條腿,這樣的人即使是想要做些什麼也很困難,更何況他的工作需要常年待在居住地,也沒有犯案條件。
“所以我們現在的突破口又少了是嗎?”摩根摸下巴。
達斯汀·泰勒是目前他們唯一能夠找到的突破點,但是這個突破點現在又快要成為了一條被堵死的路。
“不一定,書店的老板是個很值得懷疑的人物。”吉迪恩開口。
“身為一個常年經營二手書店的老板,他不可能不對自己收集到書籍毫不了解,特彆是這種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書籍,他難道不需要對它進行鑒定跟估價嗎?”吉迪恩尖銳的指出了重點。
商人的本性讓他不可能不對此進行仔細觀察,那麼他真的完全沒有發現這本書不對嗎?連一個普通的姑娘都能發現的事情他這個專業的人士卻沒有發現,這有點兒太過刻意了。
吉迪恩的這種觀點對那位老板其實有點兒不公平,米亞即使離開了醫生這個職業很長時間,但是有些東西是不會忘記的,比如說人類皮膚的觸感。對於一個切過一萬多人的醫生來說,這種觸感即使是帶著手套都是能夠感覺出來的,又怎麼可能會忘記?沒有接觸的時候還好,但是接觸之後就會立刻察覺出來。
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是有道理,一個做了這麼多年二手書商的老板不可能對自己經手過書籍完全不檢查,這不符合常理。
但是這些事情就不是米亞需要關心的了,她已經儘到了自己義務,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這些精英FBI的了,否則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浪費納稅人的金錢嗎?
倒是吉迪恩,看著準備離開的米亞感覺一言難儘。
說老實話,他對這姑娘真是警惕心滿滿,現在對方的表現尤其證明了他是正確的,一個思維縝密,冷靜理智又善於邏輯推理的高智商冷漠型人格,真的很危險啊!
向來認為自己的責任就是為社會安全做貢獻的吉迪恩甚至在考慮一件事情,是否要像當初特招瑞德那樣把這個姑娘也給特招進來?至少把這種危險人物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會讓他安心很多,不必擔心這位心理受創嚴重的女士做出來什麼過激的事情。
米亞:???
她完全沒有想到吉迪恩居然會冒出來這麼詭異的想法,現在正在跟瑞德說話。
“看來聖誕節想要解決電梯問題是沒有希望了,祝你好運。”看著瑞德因為出差而導致更加嚴重的黑眼圈兒,米亞憐憫的說。
眼看著這個聖誕節馬上泡湯了,還討論什麼電梯問題?
瑞德:“........”
心累!
因為人皮書事件留下來加班的瑞德隻能看著小夥伴漸漸遠去的身影流淚,他跟萊納德還有謝爾頓他們約好了在平安夜的時候一起聚餐呢,現在也沒有希望了.......
暫且不管瑞德跟自己的同事們多麼的苦逼要在聖誕節加班,米亞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下午好,亞當斯先生。”米亞對匆匆推門進來的男人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下午好,凱恩小姐。”拎著公文包的亞當斯抽出了一張紙巾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狼狽,跟米亞打了聲招呼。
他是米亞居住的那棟公寓房東的代理律師。鑒於房主常年不在國內——即使是在國內也不管這棟已經被委托管理的公寓,平時跟租客簽訂合同的時候都是這位先生在搞定,物業則是被委托給了一家專門公司進行。
因為蛋撻的越長越大,米亞在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打電話給這位先生約定了今天的見麵。
“我想要把自己的租約更改到五樓,然後租下六樓的閣樓。”米亞對亞當斯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她需要給蛋撻一個足夠的空間,顯然,現在的小公寓是不合適的,即使它的麵積已經不小了,但是放置的東西跟障礙物太多,並不適合用來給蛋撻當做遊戲室。就那麼點兒地方,根本就不夠蛋撻活動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個大一點兒的地方。
公寓的閣樓成為了她的目標。
跟樓下的正常戶型不同,公寓的閣樓是兩間房間連在一起沒有被分割的,這就讓空間一下子擴大了不少。也是因為這點,頂層的閣樓不太好租。華盛頓大學附近的公寓裡麵居住的大多數是學生跟教職人員,這些人要麼就是經濟條件不錯,要麼就是需要自己的**空間,無論是哪種都不是哪種想要跟彆人合租的類型。或者說就算是想要跟人合租也不會選擇好幾個人一起合租這種閣樓型的居住場所。
所以屬於這個房東的幾棟公寓樓裡麵的閣樓大部分是隔開之厚用來租給在附近做生意的人做倉庫。
不過他們居住的這棟公寓,因為沒有電梯的關係,頂上的閣樓是一直被空置的,這倒是讓米亞方便了不少。
租下來的話,蛋撻就有地方撒歡了,至於把自己的租約搬到五樓,也是正常操作,不然的話,難道要讓蛋撻自己從樓梯下來開門回家嗎?
“租約改到五樓?”亞當斯一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