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天才小博士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從來都不會遲到,今天是出了什麼問題嗎?霍奇納皺緊了眉頭。
而被他念的瑞德現在正呆立在被扯下了鐵鏈子的穀倉門前,一臉的震驚。
老實說,那件午夜情侶被害案件他其實隻是聽說過,但是卻沒有具體的接觸過,根本就不了解內情。原本那個男人說要給他跟米亞挑個好對手的時候他還以為穀倉裡麵還有彆的被綁架來的情侶,對方是希望他們之間進行搏鬥,剩下的獲得更長時間的生命,繼續等待下一對情侶。
在過往的案件中跟他看過的那些卷宗裡麵不乏有這種要求受害者互相搏鬥,成為加害人的情況,瑞德自認為他已經對這兄弟的凶狠殘忍有了了解,可是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太天真了!
真正的事實要比他想象的可怕的多,打開穀倉之後他發現裡麵擺滿了籠子,而籠子裡麵是一條條品種各異的犬類。
這些狗的嘴上全都被戴上了嘴套,防止它們發出聲音跟咬人。現在聽到大門響動的聲音,紛紛在喉嚨中發出低吼,站了起來,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它們身上的毛發糾結,眼睛在昏暗的穀倉裡麵冒著凶光,似乎是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吃到東西。
一股混合了著血腥跟腐爛的臭氣的味道在穀倉中環繞,跟這些看起來簡直讓人直冒冷汗的動物們形成了一道詭異的景象,就像是一副人間的地獄!
“彆看了。”米亞冷淡的一把扯過了瑞德,順手關上穀倉的大門,隔絕了惡臭跟狗們的低吼。
人類總是有著無數種殘忍的方式來對待他們的同類,這點米亞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現在看到這種東西也隻不過是讓人心情更加不好而已。
“我......”瑞德張了張嘴巴,很想要說他其實沒有什麼感覺,隻太過震驚而已,但是看到米亞麵無表情的臉孔,又閉上了嘴巴。
穀倉種黑暗絕望的環境很可能讓她想起來了當初被埋在地下時候的感覺,還是不要說了。
“我嘗試了一下電話,依然打不出去,看來他們在農場裡麵也安裝了電子屏障器材。”米亞皺著眉頭說。
她剛剛試了一下911,但是遺憾的是依然打不出去,這對兄弟可真是夠謹慎的了。她掃視了一眼在地上慘嚎的兩個男人,心情惡劣透頂。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讓她無比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是有問題的,簡直都快要讓人暴躁死了!
“我剛剛也試過了,電話播不出去,我想我們必須要拆除一些東西才能把消息傳遞出去。”瑞德點頭。
他剛剛嘗試著打電話給霍奇納,但就像是米亞說的那樣,電話根本播不出去!
而讓他們開著車帶著這兩個人回到華府市區無疑也是非常不現實的事情。就算是不考慮到現場的證據會不會在他們離開之後受到汙染的問題,也要考慮到來回接近五個小時候的路程,到時候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於是兩個人在把這對凶手兄弟給捆成了繭型物體之後,開始了到處尋找信號屏遮器的行動。
“找到了!”瑞德喊了一聲,把呆立在一間臥室門口的米亞喚回了注意力。
她用力的關上了臥室的門,陰沉著臉走到了瑞德的的旁邊。
“怎麼沒拆掉?”她看著瑞德站在那座小型的電子屏遮器前,驚訝的問。
“我想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拆掉它比較好。”瑞德指了指屏遮器旁邊的一個標誌,“這是警方用品,現役中的。或許這次的事情並不單純,我們需要更加謹慎。”
他之前就很疑惑一件事情。雖然隻是看了幾眼,但是良好的過目不忘的技能讓瑞德在短短的時間裡麵記住了那些狗的樣子,其中有好幾隻看起來很像是警犬,加上這個屏遮器,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考慮到他對電子產品的不了解,他並不想要魯莽的做出什麼破壞這種儀器的事情。
米亞:“.......”
她真是不想要說什麼了。
前段時間跟梅根看電視劇的時候還瘋狂吐槽美利堅簡直罪案劇大國,什麼花樣都能想的出來,不但黑白宮,黑五角大樓,把政客們給黑了個體無完膚,連警察和律師也被黑上了天,整個國家簡直就是沒有好人的節奏。結果現在瑞德就現場打臉,告訴她眼前的這些東西還有凶手很可能是跟警察有關,這是在反吐槽她嗎?
“但是他們不可能不聯係外界,所以我想這裡應該還有固定電話。”瑞德說完了自己的推測之後補充了了一句。
他們剛剛在這對兄弟身上沒有搜出來電話這種東西,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倆說,他們都不可能不跟外界產生聯係,那個給他們提供工具的疑似警察的人物也不會就這麼不聯係兩個人。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在社會上麵的人已經被便捷的移動電話給慣壞了,有時候往往想不到這麼簡單的事情。
很快的,米亞跟瑞德就找到了那座固定電話,在其中一個人的臥室裡麵。
“......對,我們在這裡等你,編號是.......”瑞德想霍奇納彙報著情況,報出了那隻電子屏遮器上麵的編號,以用來查找提供這東西給這對兄弟的那個人,避免他得到消息之後逃走。
“我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裡麵做一些事情。”放下電話之後,瑞德對米亞說。
這對兄弟真是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人性的惡,瑞德感覺自己的思想受到了衝擊。
倒不是說他對於這對兄弟的那些殘忍手法感到多麼的恐懼——雖然他隻是成為了FBI僅僅一年多而已,但各種殘忍的事情見過的其實也不少了。而且鑒於某些原因,他始終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加上從小生活經曆缺失的關係,他其實對於這種東西並沒有米亞想象的那麼無法接受。
他真正想不通的隻是人類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方式來傷害自己的同類,也無法理解他們的心態——即使他能從心理學角度找到答案,但了解跟理解依然還是不同的。
“所以?”米亞一臉問號,他們現在能做什麼?
“我是說我想要休息一會兒,你知道我們這一晚上都沒有休息過,我的大腦運轉速度在變慢。”瑞德看著米亞說。
他有時候其實也沒那麼有原則,隻要不死人,他願意暫時當做一個什麼都沒有看見的人。
“哦......”米亞長長的拖了一個音,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麵掏出來一塊巧克力遞給瑞德,“吃點兒東西會讓你睡得的更好一點兒,這個時候就不要去管刷牙的事情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子,走到外麵開始收拾那對兄弟。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時候話就不用說的那麼明白了,她了解!
瑞德則是在屋子裡麵慢慢的啃著米亞給的他的巧克力,麵容平靜。
有時候他其實希望自己不是一個執法人員,必須要恪守法律,而無法對那些傷害了無辜的人們的凶手做出懲罰。
他想到了在不知道是那對兄弟的哪一個人的臥室裡麵看到的人骨。
不是之前在FBI大樓的法醫解剖室裡麵見到的那種被福爾馬林溶液將殘留物給侵蝕的乾乾淨淨的那種,是上麵布滿了淩亂的刀痕跟大片殘留的血跡跟肌肉組織的那種。還有即使已經變成了骨頭之後依然能夠從變形的頭骨看出來曾經有多麼扭曲的麵容和放在床頭櫃上麵的人體組織標本,無不顯示著一個殘忍的事實,被害者是被凶手淩遲而死的!
瑞德想起來了曾經在世界刑罰書籍上麵看到過的這種殘忍的殺人方式,是什麼樣的人想出來的呢?他不能理解,也不想要理解。至少在這個時候,請讓他作為一個普通的人處理這件事情,而不是作為一個FBI探員。
“你休息好了?”米亞並沒有在外麵待上太長的時間,她怕自己的手太重了真的把兩個凶手給搞死!
“嗯。”瑞德的聲音有些沉悶,他的情緒依然低落。
“學校馬上就要放假了,你到時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參加一個野外運動活動?到時候有很多人都會參加這個活動,我們計劃穿越山脈,在野外生存兩周,體驗一下原始的生活。”米亞坐在他身邊問。
有時候出門旅行是一件能夠令人非常放鬆的事情,她就在網上報名了一個團隊,打算等到學校放假了之後就去參加。順便的,還可以帶著蛋撻一起,讓小家夥充分的感受一下野外生活的樂趣。
現在看到瑞德的這種樣子,她覺得應該也邀請朋友一起去,也許能讓他放鬆一下常年繃緊的神經也說不定呢?
瑞德愣了一下,“野外運動?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