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僅僅是霸淩過我的,還有霸淩過彆人的,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們,有很大一部分都霸淩過彆人,並且這些人霸淩的還都是一些跟我差不多類型的人。”瑞德的手指在資料冊上麵劃過,輕聲說。
彆以為書呆子就沒有自己的圈子了,就算是為了躲避這些學校裡麵的蛀蟲們,那些聰明的書呆子們也會想辦法聚集起來一個圈子,來交流信息,避免自己成為這些校園霸淩者們的取樂工具,瑞德也參加過其中一個。
大家相互交流著各種各樣的信息,試圖讓那些霸淩者們受到懲罰。
其中一部分人成功的被懲罰了,他們的行為被曝光,並且受到了來自於各界的譴責跟懲罰,但是也有一部分沒有被懲罰,他們要麼更加小心,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讓人抓住的把柄,要麼就是有著足夠深厚的家庭背景,校方也對這些人無可奈何。還有一些就是霸淩過幾次之後停手了,沒有再犯過。
很巧合的是,根據瑞德的記憶,這個資料冊裡麵的人都是沒有受到過懲罰的那些人,這看起來有點兒奇怪。
“彆告訴我,我們又遇上了一個跟瑞克·哈裡斯一樣的人。”米亞深感疲憊。
雖然號稱是義警,可是社會之所以是社會就是因為它有自己運行的規則,法律就是其中的一種,每個人都說自己是義警,可是真正的能夠摒棄掉自己私心的義警幾乎是不存在的,大多數人都在這個懲治罪惡的過程當中迷失了自己最初的信念,最終墮落。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在長時間做著跟那些罪犯一樣的行為的過程中,很多人都慢慢的轉變成為了自己當初最討厭的樣子,變成了跟自己獵殺目標同樣的人,也是法律下被追逐的人。
“我想不是。”瑞德搖搖頭,“校園霸淩是一種非常可惡的行為,但是從法律上麵來說,如果沒有造成足夠的人身傷害的話,是不能構成犯罪行為的。比如說我被霸淩的事情,最多隻能告知學校的管理者,由他們進行處理。可問題在於這些人在進行霸淩行為的時候是沒有留下證據的,他們也沒有對我進行暴力打擊行為。這種情況下即使是校長也不能對這些人做出任何懲罰。因為沒有證據,那些霸淩我的人也會互相之間作證。”
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怎麼可笑,犯下了罪過的人最後什麼懲罰都沒有得到,反而是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人被刻下了無法消除的陰影。
“我不知道艾麗薩·裡斯本他們到底霸淩了多少人,但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並不足以讓他們進監獄,所謂的義警行為並不成立。”瑞德的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而且這裡麵還有一些人根本就不在我們當初交流的小圈子裡麵,我沒辦法確定他們是否是我畢業之後又出現的人,也許他們並沒有霸淩彆人,隻是俱樂部裡麵單純的員工也說不定。”他想了想說,“另外,我覺得能夠集齊這麼多的有曆史的人,這裡的老板也可能有問題。”
要多有能力才能集齊一堆曾經霸淩過彆人的員工?說那位老板沒有問題他都不信!
“但她看起來不像是有這種問題的人。”米亞不是很讚同瑞德的意見。
怎麼說呢,那位芭琳女士缺少一種銳利的攻擊感,她不認為她會是這件事情背後的**o。
“所以她肯定還有一個或者是幾個同伴,而且這麼多的員工,你不覺得她一個人是做不到完全控製的嗎?”瑞德晃了晃手上的員工名冊說。
相對於那本客戶的資料,他覺得這份員工的資料可能更加有價值。
“如果這些人不全都是自願的話,這確實是個問題。”米亞點頭讚同瑞德的意見。
芭琳女士雖然很聰明,但是她的性格稍顯軟弱,這點從她麵對兩個FBI探員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如果她手下的這些員工們都是自願的話,或許還沒有什麼問題,可他們如果不是自願的呢?
她是絕對控製不住這些人的。
隻能說,不管是瑞德當了這麼長時間的FBI的經驗,還是米亞對於人性的洞悉,都是正確的,這位芭琳夫人確實有同伴。
“是的,我有一些合夥人,這很正常不是嗎?”芭琳覺得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誰開這種俱樂部會沒有一兩個合夥人呢?
她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根據客人的要求作出合適的判斷,分配最適合他們的工作人員,還要做各種各樣的統籌以及招聘員工——常駐的跟臨時的,這些工作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完成,沒有合夥人才是怪事。
“凱瑟琳·亞當斯?”兩個人離開這家俱樂部的時候帶走了一些資料跟芭琳的合夥人名字。
“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米亞看了一眼那位合夥人女士的照片,評價道。
這是一個黑發美女,五官稱不上是精致絕美,但是卻很有個性。即使是一張從攝像頭中截下來的照片,依然能夠從她的眼睛裡麵看到一股試圖對人進行攻擊的尖銳,讓人有一種本能的戒備感。
“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詞?”瑞德的臉皺巴了起來。
他發現一件事,米亞總是喜歡用看起來這個詞來形容她見過的各種案件相關人士,這是什麼奇怪的習慣?
“好吧,換一種形容詞,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聰明。”米亞翻了個白眼,瑞德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有著奇奇怪怪的執著。
看起來這個詞跟感覺起來有什麼區彆嗎?又不是語言專業的,為什麼這麼在意?
“你的判斷方式真的是有夠唯心的了。”瑞德無語。
米亞真的是很喜歡用直覺來確定自己對彆人的印象啊。
“難道你就沒有直覺這種東西嗎?”米亞也無語,“雖然聽起來很不科學,但直覺其實也是一種科學,因為這東西是在長時間的工作跟生活中積累出來的經驗,我們往往能夠通過這些已經潛移默化在生活中的的東西來對一件事情或者是一個人進行判斷,隻不過經驗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所以聽上去像是一種沒有什麼根據的判斷方式。”
她聳了聳肩說,對於瑞德的話進行了反駁。
誰還沒有點兒直覺了啊?隻不過大家都把這種東西當成了一種非理性思維的第六感而已,但實際上,那就是一種生活積累。
再說了,玄學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誰知道啊?米亞搖搖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想太多,因為想的再多也想不明白,隻會浪費時間觀念精力而已。
“你總是能夠說出來一堆的道理。”瑞德無奈,在辯論方麵,顯然他從來都不是米亞的對手,而且鑒於某些原因,他還有一些事情不能說,就更沒辦法反駁她了。
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把當初吉迪恩評價米亞是個危險分子的話語用來反駁她的理論。
呃,在這點上麵,隻能說瑞德還是入行時間太淺,人家吉迪恩的直覺真的沒錯,他女朋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是個危險分子啊,隻不過她沒有遇上能讓自己危險起來的事情而已,要不然你看看她還是不是一個滿麵笑容的甜姐兒?
真以為這家夥的那些所謂的木倉木支訓練跟各種搏擊手段是她在被綁架之後才開始進行的嗎?那是自帶技能好不好,來著靈魂深處的凶悍!
“滴滴滴——”瑞德還在考慮著要舉什麼樣的例子來反駁米亞的理論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Wha?”瑞德驚呼了一聲,車子在路上開出來了一個型,嚇的旁邊的米亞趕緊抓住了方向盤,沒讓車子直接撞到路邊的建築上麵。
“怎麼了?”米亞一臉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問瑞德。
真是嚇死她了,怎麼從來沒發現男朋友先生在開車受到驚嚇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踩油門?
這是個好問題,瑞德平時也沒有在開車的時候受到過驚嚇啊!
“霍奇納他們發現了艾麗薩·裡斯本的屍體。”瑞德麵色凝重的說。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方向,在查找喬治·奧康納的過程中發現艾麗薩·裡斯本的屍體,這兩個人是怎麼扯到一起去的?
瑞德有種感覺,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了。
嗯,其實也是一種直覺。
“艾麗薩·裡斯本?”米亞皺起了眉頭,事情怎麼會牽扯到她?
“等等,艾麗薩·裡斯本?”她腦子裡麵突然之間閃過了一個想法,“那麼吉米·瓊斯呢?吉米·瓊斯現在在哪裡?”
當初吉米·瓊斯來找瑞德的時候用的借口就是艾麗薩·裡斯本失蹤了,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是謊言的說辭在幾個月之後真的變成了現實,而且當初還出現了艾麗薩·裡斯本失蹤又重新出現的情況。現在既然她死了,那麼吉米·瓊斯呢?他會不會也出現了問題?
“我們必須趕緊回到警察局!”瑞德一腳踩下油門,超速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