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歌劇院的入口處很快就出現了踩踏事件。
“啊——”有人尖叫著痛呼倒地,顯然是被人撞到踩到了。
之前比較理智的,看著自己擠不出去而站在通道外麵的一群觀眾被驚嚇的連連後退,要是他們剛剛也急著往外跑,那現在是不是也被擠倒了?
站在過道的赫德森太太也拍了拍胸口,一陣驚嚇,幸好她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擠出去!
“我想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報警。”米亞也往後退了幾步,避免被人給擠到。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門就那麼兩個,想要報警也得他們能出去,現在這種情況,沒有足夠的人手來維持秩序,說什麼都白搭。
深感自己就是操心命的米亞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提裙子,衝到了舞台邊上,拽過來了還在愣神的劇院老板,“找人維持住這幫人的秩序,去蘇格蘭場求助!”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擊的太大了,整個人看起來都呆呆的,讓米亞分外的懷念科技時代那隨時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一切的便捷。
不過好在能夠經營這麼一家劇院的老板好歹也是有點兒實力的,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完全崩潰的類型,所以在米亞的大力拉扯下,這位老板很快就回過了神,組織起來劇院的工作人員們維持起來的了秩序,將堵在門口的一堆觀眾們給疏散開,把跑出去的那幾個也給拉了回來。
“誰也不能保證這裡麵就沒有殺人凶手,現在攔住他們還來得及,要是等到大家跑遠了,萬一凶手真的在這裡麵,那你以後這劇院能不能開下去就是兩回事了。”米亞說了一句。
誰知道殺死了劇院的工人的凶手到底是誰?是觀眾還是劇院本身的員工?找到了還好,要是找不到的話,那麼這座劇院將來就要始終背著一個不知道是否有凶手存在的傳聞,時間長了,誰有那個膽子來這裡聽歌劇啊?
雖然說是模仿了一下歌劇院幽靈的殺人手法,但問題是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所謂的魅影從歌劇裡麵走出來了這種說法根本就不靠譜!
蘇格蘭場這次來的很快,可能是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遠的關係,也可能是雷斯垂德是巴托莉·林德美妙嗓音的忠實聽眾,反正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帶著一堆的警員們來到了這裡,順便的幫忙鎮住了一堆吵吵嚷嚷的觀眾們——官方組織還是有點兒威懾力的,比劇院的員工們靠譜多了。
但也有人不買賬,覺得蘇格蘭場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
“要是你們一直查不出來凶手的話,難道還要我們一直都待在這裡嗎?”一個大胡子的男人凶狠的衝著雷斯垂德吼叫著,唾沫星子噴的他滿臉都是。
探長先生帶來的人已經迅速的衝到了屍體旁邊揮開了圍觀的人,其他的警探也紛紛的開始對劇院的工作人員們和觀眾進行詢問,可是找出凶手明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至少雷斯垂德探長麵對著這麼一堆毫無頭緒的言語想要總結出來重點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米亞都有點兒可憐這位先生了,彆說是現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再過兩百年,警察辦案也沒有這麼迅速的,雷斯垂德實在是有點兒遭受了無妄之災。
但是她現在的身份也沒辦法對這位探長伸出援手。一個柔弱的,可憐的失去了丈夫從外國回到家鄉療養的寡婦能有什麼幫助警察的能力呢?難道要她近距離的觀察那具死屍,給出具體的死亡時間跟死亡方式嗎?
米亞覺得到時候恐怕她就要被放在外國的間諜名單上麵了!
所以還是省省吧,當朵壁花就好。反正雷斯垂德探長要是搞不定的話,會請外援的。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朵壁花也沒有當多長時間,在蘇格蘭場的探員們把觀眾們都快要給盤問完了之前,福爾摩斯跟華生來到了這家劇院。
“福爾摩斯?華生?”赫德森太太看到自己的兩個房客,驚訝的喊了一聲。
米亞撇了撇嘴,果然。
不過她還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大偵探來的這麼快,而且還帶著華生一起。
根據她的觀察,大偵探明顯是一個很不喜歡在假期的時候還要工作的人,就算是跟罪犯戰鬥是他的興趣也一樣。就算是雷斯垂德去請了他,估計這位的速度也是慢吞吞的,沒準兒還會直接拒絕。
不過.....也不一定,或許是他在家裡麵待著靜極思動了呢?這說不好啊,畢竟人吃飽了就想要找事情.......
福爾摩斯:嗬嗬。
他其實並不想要找事好嗎?即使他熱衷於跟犯罪分子搏鬥,但是人不可能總是一直都處在興奮的狀態當中,有時候短暫的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
再說了,這種一聽就沒有什麼難度的案件有什麼可探索的?雷斯垂德隻要不蠢,按部就班的就能夠找到凶手,用得著浪費他在家裡麵享受難得的陽光時刻嗎?
可惜,雷斯垂德是不蠢,可是他也不是福爾摩斯這樣的頂級推理好手,就算是能夠找到凶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而這件劇院裡麵的觀眾們卻不乏所謂身份高貴的人士,這些人可不會顧及劇院的未來,他們隻在意自己的時間問題跟是否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所以如果今天不能找到凶手的話,那雷斯垂德就無法讓這些人繼續待在這裡配合他了。
當然,觀眾們中存在凶手的可能性比較小,這種後台工作人員的死亡最有可能的是劇院裡麵的人乾的。可是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那極低的概率不會發生,萬一要是凶手真的在觀眾當中呢?
所以在家裡麵喝著咖啡整理資料的福爾摩斯先生就被拖了過來,有大偵探的存在,想必凶手很容易就被揪出來了吧?
隻能說雖然時間還不夠長,但是雷斯垂德探長已經快要對福爾摩斯先生形成依賴性了,出現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想到偵探先生。
好在歇洛克確實是非常靠譜,不但自己來了,還把華生醫生一起給帶來了,兩個好搭檔,正好一個破案一個屍檢,簡直配合的完美無缺!
就是吧,兩個人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赫德森太太跟鄰居小姐。
“你們還好嗎?”華生驚訝了一下,隨即詢問道。
這可是凶殺現場,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劇院的過道裡麵還躺著幾個被踩傷了的觀眾呢!
“我們很好。”米亞點頭。
沒有驚嚇隻有驚訝,華生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她們。
華生:“.......”
雖然聽到房東太太跟鄰居小姐說自己沒問題的時候放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旁邊已經開始勘測現場的歇洛克:哪裡都不對,你看現場有比她們更鎮定的女士嗎?彆說是女士了,就連先生們都沒有幾個能夠像赫德森太太跟米亞這樣一臉淡定,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親愛的華生,我希望你能給那位不幸遇難的先生做一個屍檢。”他抬頭提醒了同伴一句。
擔心這兩位女士的情緒問題還不如趕緊乾點兒正事呢,不管是他們的房東太太還是鄰居小姐,很顯然是見過了大場麵的人,搞不好她們見過的死人比華生醫生還要多!
“哦,好的。”華生見兩位女士沒事,趕緊跑到了死去的湯姆身邊開始檢查屍體。
“你說會是誰殺死了他?真的會是歌劇院的幽靈嗎?”赫德森太太小聲的問米亞,她感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
“不管是誰殺了這個機械師,反正不會是那位幽靈先生。”米亞也用扇子遮住了嘴巴,小聲的跟赫德森太太交流著。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模仿作案了,一個個的,不但惡毒的要死,還懦弱的要命!
連殺人都要借助彆人的力量,這種人還有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米亞剛剛已經打聽過了,雖然劇院有個叫做克裡斯汀的姑娘,但是這妹紙的姓氏卻不是戴伊,而且她也不是孤兒,人家是有父母的!最重要是這姑娘已經結婚了,夫妻之間的感情好的很!
所以那個凶手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殺死那個機械師?米亞忍不住陷入了思考當中,是為了將這個克裡斯汀·羅曼尼給拖下水作為混淆視線的擋箭牌,還是真的對她有著刻骨的仇恨,想要陷害她?亦或是這就是一場純粹的巧合,凶手的目標就是機械師湯姆,與其他無關?
這麼想著,她下意識的就向著舞台後麵靠近,等到自己反應過來了,才發現離得有點兒太近了。
糟糕!米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職業病又犯了,真是要命。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情況,她輕咳了一聲,問華生,“您找出受害者死亡的原因了嗎?”
“頸部有勒痕,舌頭吐出,應該是被吊死的。”華生做出了判斷。
他在屍體上麵沒有找到其他的可以致命的傷口,所以做出了這種判斷。
“而且死亡時間也不是剛剛,根據他的屍體僵硬程度來看,這個人應該已經至少死亡了幾個小時了。”他接著說。
華生是一個優秀的醫生,這不僅僅是表現在他平日裡麵的工作當中,還表現在他樂意在閒暇的時候去閱讀學習更多的知識,比如說這種跟他本職的專業不是很搭邊兒的東西。
所以他的判斷還是挺準確的,除了一點兒小小的意外。
米亞發現屍體脖頸部分的顏色分布並過於均勻了。
簡而言之就是死者的脖子傷痕處就像是被塗了一層青紫色的顏料一樣,這可不應該是一個被吊死的人會出現的情況,機械師湯姆的脖頸處沒有出血點!
而且.......米亞看了看死者的縊溝,沒有表皮脫落。但最重要的還是這具屍體很乾淨。
對,就是很乾淨,這才是最大的疑點,被吊死的人會出現失禁現象,這個死者完全沒有。
那麼這些綜合起來的情況就指向了一個答案,這個人並不是被吊死的,而是死後被吊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