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是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谘詢偵探會那麼厲害,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給算到了,以至於兩個人剛剛解決掉了查理跟卡恩就被撞了個正著,如果不是把過來接頭引路的布拉特推出去擋槍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逃離貝克街。
而康納的姐姐妮娜,這個剛生下了孩子不久的海盜的妻子也陷入了警察的包圍當中,即將麵對殺人案件的指控,也不知道將來是不是會被判處絞死?
兩個人已經無暇關注這些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倫敦逃出去!
兩個海盜在報紙上麵看到了那件被記者給描寫的十分聳人聽聞的案件,十分清楚他們犯下的罪惡已經被發現,如果隻是盜竊還好,可是現在涉及到了命案,還是這麼多條人命,隻要被抓住了,他們就隻有一個被絞死的下場,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接受的事情。
可是想要逃走太難了。
巴伯靠在樹乾上麵,抹了一把臉,甩掉滿手的雨水,從懷裡麵掏出了那把比利時左.輪甩了甩。
“該死!”他咒罵了一聲,雨太大了,這把手.木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使用?
比利時左.輪也是分很多種的,有精工製作的,當然也有粗糙的,很不幸的是,他手上的這把就是一把製作粗糙版本的。而他不能保證在這種天氣當中□□不會受潮。
“他們暫時沒有追上來,我們怎麼辦?”康納扶住樹乾,狂吐了一番之後,喘著氣問。
在貝克街待著的這段時間裡麵太過鬆懈了,以至於瘋狂的奔跑之後居然開始嘔吐。
“怎麼辦?”巴伯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發出了一聲神經質的反問,突然之間將手上的木倉砸向了康納的腦袋。
“你——”康納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就又被一木倉托砸在腦袋上麵,暈了過去。
“當然是丟給那幫該死的警犬一個目標,好讓我順利的逃出去啊!”巴伯看著倒在他腳下的康納,獰笑了一聲。
既然康納都能夠丟下把他撫養長大的姐姐,那麼當然也會丟下彆的人。尤其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真的算不上是好,要是他不先下手的話,到時候恐怕用人來絆住蘇格蘭場那幫警犬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氣喘籲籲的把康納沉重的身體給拖到了路中間,巴伯又在他身上補了幾刀,才終於心滿意足的繼續自己的逃亡路程。
他想要乾掉康納這個家夥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後來又有查理跟卡恩在一旁虎視眈眈,就更是沒有下手的時機,現在總算是乾掉了這個礙眼的家夥,心情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祝你在地獄的旅行愉快!”啐了一口地上的屍體,巴伯揣著那幅從米亞書桌上的地圖跑掉了。
這麼大的雨天,隻要有康納這個目標做靶子,那些蘇格蘭場的臭狗們是追不上他的。而等到他們把注意力從康納的身上轉移開的時候,大雨已經衝刷掉了他逃走的痕跡!
巴伯一邊跑一邊得意的笑了起來,寶藏這種東西,即使是他並不是船長,隻能分得一點點,可是少了這麼多的人跟他競爭,一點點就會變成很多.......
可是他錯誤的估算了追著他的人,比如說有著強大的推理能力的歇洛克·福爾摩斯,比如說在犯罪方麵十分在行的米亞。
“他想要用這具屍體拖住我們。”米亞跟著歇洛克還有華生一路狂奔到這裡,見到了那具康納的屍體之後冷靜的說。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引開調查注意的方式,用同伴來吸引目光,從而達到逃跑的目的,通常出現在那些關係不夠牢靠的臨時搭夥犯罪的同伴身上,非常符合現在這些海盜的情況。
“腳印已經被雨水給衝刷的消失的差不多了,單純的從腳印來看沒辦法分辨出來他的逃竄方向。”歇洛克在屍體周圍走了一圈兒之後得出了判斷。
“但我們依然能夠從一些事情中發現巴伯·維蘭德的逃竄方向線索。”米亞站了起來,冷靜的看向了遠方,“想要逃離倫敦的話,有很多條路線,但是這個方向隻通向一個地方。”
“是倫敦港口,他們想要出海。”歇洛克站在一叢被踩的塌掉了的灌木叢旁邊說。
“什麼?”滿臉都是雨水的雷斯垂德跟華生還有跟在後麵的幾個警探懵逼臉,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是逃往倫敦港口的?
“我們繼續追?”歇洛克來了興趣,他覺得自己的神經在追逐罪犯的過程中開始興奮起來了,完全停不下來。
“當然。”米亞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要是不追的話,以後可就沒有什麼機會了,誰知道這幫子海盜們之後會失蹤到哪去?
“但是我們沒有船!”沒有得到為什麼海盜會衝向港口的問題答案的華生忍不住開口說。
既然海盜要出海,那他們就肯定有船,可是這種東西他們可沒有!
“我去申請巡邏的船?”雷斯垂德遲疑了一下,應該能夠申請下來吧?這可是十條人命的大案,現在又多了四條。
“港口有不少的漁船,我們不必有一條大船,隻需要一條小船追上去。”米亞沒有理會雷斯垂德,緊緊的盯著歇洛克說。
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爭分奪秒,等到雷斯垂德的申請下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條小船把他們給送到那艘海盜船旁邊,在上麵潛伏下來。
米亞的骨子裡麵終究還是流淌著冒險者的瘋狂血液,提出了這個建議。
“我們需要的是能夠發出去的信號彈。”歇洛克完全讚同她的提議,轉向了雷斯垂德伸出手。
“哈?”探長先生一臉懵,這家夥要做什麼?
“彆磨蹭,我知道你們身上在這種天氣裡麵追蹤罪犯都會在身上帶上一些信號彈,快拿出來!”歇洛克盯著他說。
時間緊得很呢,還磨蹭什麼?
雷斯垂德:“.......”
拳頭十分發癢怎麼辦?
可是看著歇洛克那張興奮的臉孔跟沒有什麼表情的康斯坦茨·道爾頓的臉,雷斯垂德就偃旗息鼓了。
這兩個人,前者他是肯定打不過的,後者的話,在追逐海盜的時候速度比他快多了,對方的身體協調能力讓他懷疑這人根本就沒有骨頭,也沒有重量,他就像是風箏一樣的從他身邊飄過,輕而易舉的跟上了活像是一頭獅子的福爾摩斯。
“維克多,把信號彈給福爾摩斯。”最終雷斯垂德還是屈服在了兩個可怕的人的眼神注視下,衝著自己的手下喊了一聲。
“什麼?”被喊的警探驚訝。
“我說把信號彈交給福爾摩斯!”雷斯垂德重複了一遍,難道要把他身上的信號彈給交出去嗎?
“是,是的,長官!”被雷斯垂德陰沉的臉色鎮住的小警員乖乖的從懷裡掏出來一隻羊皮袋子遞給歇洛克,“裡麵是信號彈跟火柴。”
順便的還好心的交代了一下用法。雖然歇洛克也許不需要。
“那麼我們繼續追蹤?”接過信號彈之後,歇洛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對著米亞說。
這位道爾頓先生在追逐罪犯上麵的能量讓他有一種找到了對手的感覺,很想要挑戰一下,看看最終是誰得到勝利。
“當然。”米亞對大偵探咧嘴一笑,雨夜的閃電之下,她的牙齒上仿佛閃過一道冷光。
胡亂殺人的海盜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討厭到讓她非常希望把這幫人都給送進倫敦塔!
至於偵探先生的挑釁,則是完全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這家夥就是典型的欠揍型人格,沒事就喜歡找事,不搭理他就行了。實在是太嚴重了的話,就把他拷在起居室一晚上,赫德森太太會幫忙治療他的暴躁的。
歇洛克聽了米亞的回答之後就直接掉頭衝向了巴伯逃竄的方向,他必須要在對方所搭乘的船隻完全離開倫敦港口之前追上去,否則的話,最近的大雨跟迷霧將會讓這位先生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福爾摩斯先生很有活力不是嗎?”米亞對著已經完全懵掉了的華生笑了笑,也衝了出去。
“......該死的密林!”雷斯垂德抱怨了一句,按了按自己頭上的帽子,跟著衝向了黑暗的樹林當中。
衝進去之前還對著自己的屬下吼了一聲,“去給頭兒打申請報告!”
到時候能不能截住那幫子海盜的船可就要看警察廳長的了。
感覺自己遇上了一群神經病的華生看了看比他更加呆滯的蘇格蘭場警探們,歎了一口氣,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潛力,也跟著一起跑了。
他還能怎麼辦呢?他的朋友現在需要他!
幾個人在密林中不停的奔跑著,時而停下來辨彆一下巴伯逃跑的方向——倫敦港大的很,鬼才知道他到底是跑向了哪個方向,畢竟他們不能一艘船一艘船的去搜索。
這個時候華生跟雷斯垂德就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不管是軍隊學到的知識還是長時間辦案的經驗好像在這個雨夜中都沒有派上什麼用場,反而是偵探跟這位並不算是非常陌生的道爾頓先生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
兩個人幾乎是把這片密林給當成了勘測現場,即使是大雨跟黑夜也不能遮蓋住巴伯·維蘭德的行蹤痕跡!
“很聰明的想法,但還是有些不夠謹慎。”米亞很快就找準了巴伯逃竄的方向。
作為一個海盜,巴伯·維蘭德確實很有逃跑的經驗,但可惜的是現在的時間不允許他做出更多清掃痕跡的事情,即使是雨下的再大,可是隻要仔細尋找還是能夠找到他遺漏的蛛絲馬跡的。
“這個方向,我記得最近倫敦港應該沒有大型船舶的停靠?”歇洛克皺起了眉頭。
“這也許就是那個來進行接頭的海盜需要傳達的信息,夜晚能夠做很多事情。”米亞搖了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