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點兒暗,還下著雨刮著風,他又很累,不是很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正確的。
“自信點兒,把好像給去掉。”米亞在他旁邊開口。
她也看見了,兩個人不可能眼睛都有問題吧?
“這個方向,難道還有人知道這裡的寶藏?”歇洛克疑惑了起來。
這地方全是海,偶爾有幾座小島麵積也不是很大,這麼晚了還有人往這邊跑?
“等等,好像不隻是一艘船!”歇洛克舉著望遠鏡的手指發緊,事情不太妙。
這可不是在陸地上有地方可以逃,全是海水的地方他們往哪裡跑?
“我們好像卷進了什麼危險的事件當中。”米亞同樣麵無表情,臉皮子一陣狂抽。
最近是不是有點兒水逆?這才剛剛解決掉了一群海盜,就又遇上了船隻追擊,這運氣,也有點兒太背了吧?
“轟——”一聲巨響傳來,是火炮的聲音。
“Hol□□hi!”米亞張大了嘴巴,感覺腦子裡麵直冒暴躁氣。
要完!
這可不是在陸地上而是在海上啊!她腦子裡麵浮現了跟歇洛克同樣的想法。
“我覺得是時候展現一下我在夜晚開船的技術了。”她乾巴巴的說,轉身迅速的走向了駕駛艙。
美國跟哥倫比亞都去見鬼吧,她現在要逃出加勒比海!
“我去火炮旁邊待著。”歇洛克的嗓子發澀,開始往火炮裡麵填裝炮.彈。
回去要找個女巫做個儀式去去晦氣,向來不怎麼相信這種東西的偵探先生突然之間有了一個想法。
不過最終他們的火炮沒用上。兩艘船在越靠越近的時候,後麵的那艘追擊的船隻跑掉了。
“怎麼回事?”米亞跟歇洛克麵麵相覷,有點兒搞不懂了,剛想要準備戰鬥呢,結果敵人跑掉了?
“不知道,但是前麵的那艘船好像正在沉沒,他們的吃水線變深了。”歇洛克舉著望遠鏡,一臉凝重的說,“等等,好像後麵又來了一艘船?”
他閉了閉眼睛之後睜開,衝著駕駛艙的方向喊了一聲。
今天晚上他們是彆想要安寧了,這一艘一艘船的,加勒比海是有什麼魅力?
沒什麼魅力,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也隻能說是從這裡去加拿大的路途很近,但是中間又隔著一個美國,想要去投靠一個名叫拿破侖·波拿巴的皇帝陛下還是有點兒困難的。
這是米亞和歇洛克跟對方接觸之後得到的消息,前麵那艘快要沉沒的船隻上麵領頭的人是一個嚴肅的中年男人,消瘦的臉上還帶著滄桑。後麵的那艘船上的領頭人則是米亞的老熟人。
呃,其實也不是那麼的熟悉,奧爾努瓦·約科,一個她曾經在拿破侖身邊見過的衛兵。
隻能說拿破侖不愧是那個差點兒就統一了歐洲的拿破侖,這人在軍事上麵跟政治上麵的能力都不容小覷,即使是現在逃亡到了美洲,依然能夠把加拿大給納入到自己的統治版圖當中,而且比起以前在法國受到的掣肘,他在加拿大的統治顯然更加的如魚得水。
以至於在鞏固了自己的統治跟權力之後,這位先生已經開始考慮著要將以往那些忠於自己的人士給拯救出來。
不是因為他的心地有多麼的善良,而是純粹的因為皇帝陛下的身邊人手不夠用!
再怎麼能乾,他也是一個人,又不能把自己給切成十段八段的一個地方放一個,太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了導致這位皇帝陛下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感染了英國男人的脫發疾病,極為擔心自己的發際線問題。
而想要讓自己的權力和統治更加牢固,徹底完整的把加拿大給變成真正的法蘭西帝國,美洲的這點人顯然是不夠用的,他就隻能把主意打到法國,自己的老家。
可是法國現在正處於路易十八的統治之下,一些他以前的部下都已經成為了末代波旁的臣子。
拿破侖無法在遙遠的大洋對岸分辨出來誰是忠於自己的,因為形勢所迫而不得不屈服在強權的統治下;誰又是真的背叛了自己的,已經完全成為了路易十八的走狗。
再說了,他自己始終沒有對法國本土死心,想要有朝一日重新攻打回去這片土地,也不想要動這些人。等到他重新回到巴黎的時候,是真的背叛還是迫於形勢,就不重要了。
所以想來想去,要是想要給自己補充手下的話,還是要從巴士底和伊夫堡撈人。
可是巴士底獄位於巴黎,是一座堅固無比的要塞,他現在還沒有把握攻占下本土,這裡根本就不能動。能動的隻有盤踞在孤島上的伊夫堡監獄。
那裡雖然距離馬賽這個保皇地區不遠,可是因為不在本土陸地上,跟巴黎比較起來,攻占難度簡直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於是皇帝陛下果斷的把目光投注到了伊夫堡監獄上麵,派出了人手在暗地裡麵行動。
如果這次成功了的話,那麼之後他就可以參考這個模式鼓動巴黎附近的人民對巴士底獄進行攻擊,然後趁亂把這個監獄的人都給放出來。
到時候對自己有用的帶走,對自己沒用的就讓他們在巴黎進行破壞,想必路易十八跟他的大臣們會為了這件事而焦頭爛額。
對於自己的敵人,皇帝陛下向來很冷酷,對自己的人民,他也沒見得仁慈到哪裡去。這位皇帝陛下具備了一切梟雄跟陰謀者和政治家的素質,他失敗過兩次,而第三次的反攻,他希望自己能夠成功。
“......這就是我們心驚膽戰了那麼長時間的原因。”在跟屬於拿破侖的兩艘船上的人員交談過之後,米亞對歇洛克說。
聽得大偵探一雙灰色的眼睛都快要變成了黑色,直接陷入了迷茫當中。
沒辦法,按照這位先生的說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專注於一件事情之後就很難再專注於彆的事情,所以他把那些對探案沒有什麼用處的知識都給扔到了腦子後麵,其中就包括了政治方麵的事情——他極為討厭的一種。
如果說的是國內的事情的話,這位先生還能勉強跟著聊上幾句,但是國外的事情,很抱歉,除非是重大事件,比如說拿破侖跑到美洲去的事情,否則的話,他連西班牙的皇帝是誰都不知道!
那麼還能指望他對於現在加拿大這片法國的殖民地跟法國本土之間的那點兒破事有了解嗎?
如果不是加拿大現在的法國占領區跟英國占領區正在打仗的話,搞不好他現在都要以為那位皇帝陛下已經一統加拿大了呢!
“這可真是,我還以為又有一窩的海盜跑到這裡找寶藏了呢。”搞明白了米亞說道那些事情之後,偵探先生一臉無力的說。
誰會想到拿破侖會搞出來這麼風騷的操作?煽動馬賽地區的底層人民搞事情,創造機會跑到伊夫堡監獄上麵進攻,解救□□來為自己服務,這腦子也是讓人震驚的很。
“其實沒有什麼奇怪的,你大概不知道,去年的時候伊夫堡監獄簡直都快要被拿破侖黨人給占據了,不管是死忠的還是沾邊的,隻要跟拿破侖有關基本上都被丟進了那裡。”米亞也挺無語的。
巴士底獄雖然很堅固,而且距離巴黎也很近,可是地方也有限啊,不可能關的下所有的□□。再說了,這裡也不僅僅是有□□,還有彆的犯罪者呢,總不可能把那些人給放了,把這幫子拿破侖黨人給關進去。
所以馬賽這個著名的保皇地區附近的伊夫堡監獄就成了另外一個關押□□的絕妙場所。
“你對法國了解的可真是清楚。”歇洛克聽著米亞的解釋,眼神詭異。
果然鄰居小姐就是一個法國人吧?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前鄰居小姐見到那位奧爾努瓦·約科先生的時候的反應雖然不明顯,但是歇洛克這個觀察力敏銳的大偵探依然能夠看出來她是認識這個男人的。那麼問題來了,作為拿破侖·波拿巴的貼身衛兵,他可愛的鄰居小姐是怎麼認識的這位先生呢?
尤其是在這位約科先生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認識鄰居小姐的情況下......哦,對了,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康斯坦茨·道爾頓,而不是米婭·奧格爾曼,不認識是正常的,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想要跟對方相認的情況就說明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一般,至少沒有跟他的關係這麼好。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年輕貌美,精通各國語言,對法國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還認識拿破侖身邊的衛兵,善於偽裝自己,從法國逃往英國.......這些東西瞬間穿成了一條線,讓偵探先生想起來了一個可能性。
“你是瑪格麗特·戈蒂埃?”他看著米亞那張突然之間麵癱的臉,脫口而出。
這位小姐當初可是嘲諷過那本蘭斯·奧蘭特寫的《亂世驚情》呢,現在這麼一想的話,事情不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