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說的事情確實讓她有點兒驚訝,跟法國王室有關,那不就是路易十八?這人搞這種東西做什麼?難道寫點兒拿破侖的不好就能在實質上否定自己麵對他時的怯懦了嗎?
“這次的委托涉及到了法國王室的一位貴族,我在辦理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事情,有些事並不是外界的人能夠知道的。”歇洛克看著米亞平靜的臉,想起來了自己在法國查到的那些事情。
他覺得他現在大概能夠把握到一點兒鄰居小姐的行為方式了,她在重要的事情上麵,或者準確點兒的說,在麵對他的時候確實是沒有說謊。
因為這次的委托涉及到了法國王室,所以他在調查中不免會接觸到一些人跟事,並不是那麼難的,偵探先生發現了法國的一些貴族對於瑪格麗特·戈蒂埃小姐跟約瑟芬皇後長得相似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他們似乎完全不願意說起半點兒這件發生在拿破侖·波拿巴身上的風流韻事。
這實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的人全都是男性,那些貴族夫人們反倒是對這件事情發表了各種各樣的意見,更不用說整個故事在法國的流傳度簡直高的驚人,所有的平民百姓都知道皇帝陛下曾經有過一個長相酷似約瑟芬皇後的情人,而後來,許諾過要娶她的皇帝陛下背叛了自己的誓言,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娶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能夠給他帶來血統跟支持的女人。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在小說當中,拿破侖不但拋棄了深愛自己的情人,還又一次的為了政治因素跟自己的第二任皇後離婚,讓這個同樣深愛他的妻子痛苦不堪,每天都以淚洗麵。
總而言之,皇帝陛下在小說裡麵已經成為了一個隻能靠著女人來發家固權的偽君子跟懦弱的小白臉——天知道他都四十多了,還曾經常年在戰場上進行征戰,小白臉個屁啊!
但又不是所有的人民都了解這點,在《亂世驚情》係列大紅大紫的情況下,很多人真的以為皇帝確實是這麼一個人。
那為什麼法國的貴族中有喜歡用這件事情當談資的,有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的?這些人可是有名的死忠保皇黨!
經過了仔細的調查之後,歇洛克發現了背後的真相,在一年多以前,一位曾經十分被追捧的交際花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位美人的名字就叫做瑪格麗特·戈蒂埃。
鄰居小姐說的沒錯,她以前確實是個交際花。歇洛克思考之後,發現對方實在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對於過去的身份上麵沒有說謊,可是在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卻閉口不談,還有那些不該出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的技能,這都讓她身上充滿了謎團。
而且這位小姐在成為瑪格麗特·戈蒂埃之前到底是誰已經完全不可考證,那位培養了她的伊莎貝拉夫人隻告訴了他那姑娘有個名字叫做瑪麗,所以她給了她瑪格麗特這個名字,姓氏則是用了她祖母的姓。
所以你看,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假身份,沒有人知道她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接受過什麼樣的教育,成為伊莎貝拉夫人的手下目的到底是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從瑪格麗特·戈蒂埃的身份開始,而在她被賣掉之後,這個身份也隨之消逝,曾經人生隻能受人擺布的小可憐搖身一變,成為了現在英國的一個寡婦。
還是一個有錢的寡婦。
歇洛克翻了個白眼,鄰居小姐這一通操作簡直堪比俄羅斯套娃,真的是一個身份套一個身份,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確切的知道了她有三重套娃。而考慮到這位小姐之前在逃離法國的時候肯定不會用自己本來的身份,那麼就是四重,再想想她現在在英國的身份也是買來的,她本身也不可能直接使用那個從法國逃離時候的身份,那麼就是五重......
歇洛克捏了捏鼻梁,不想再去考慮這位小姐到底給自己套了多少個殼子,因為他覺得這不是一個適合認真思考的問題,容易頭禿!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的這位鄰居小姐簡直就是一個套娃愛好者,完全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對方的套娃行為,鬼才知道她到底套了多少層,他現在都覺得以前的判斷太過於草率了,搞不好這是一個十多層的套娃!
算了,真是越想越頭疼,偵探先生決定不再去探究鄰居小姐的身份問題,總覺得這就是一個死循環的大坑,跳下去的沒底的那種。
“參考蘭斯·奧蘭特不同的筆跡跟完全沒有出現過的行蹤,我想這個名字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所謂的蘭斯·奧蘭特也隻是最後為整個故事進行整合校正的那個人,或許連這個名字都是不存在的,隻是一個代號而已。”說到這裡,歇洛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米亞。
有了這麼一個熱衷於套娃的人在眼前,他真的很難不把蘭斯·奧蘭特這個身份往假的方麵去想。而且這確實是很有道理不是嗎?
“你最近沒有在法國,所以不知道拿破侖·波拿巴在法國的名聲變得多麼糟糕。”他諷刺的笑了笑說。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一年都不到,法國的人民已經忘記了這是一個統治了法國十多年的皇帝,還是一個靠著打仗起家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是一個完全靠妻子背後的勢力而吃軟飯的小白臉?
更不用說要是約瑟芬背後真的有足夠的勢力的話,拿破侖當初也不會跟她離婚,娶了奧地利皇帝的女兒,這種說法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然而法國的民眾相信這種笑話,《亂世驚情》在法國實在是太流行了,流行到不但有小說,還有戲劇在上演,到處都是這個故事的影子,人民簡直對故事裡麵的瑪格麗特·戈蒂埃如癡如狂,瘋狂的為了這個年輕貌美又癡情的姑娘著迷,她的悲慘命運幾乎得到了所有的人的同情。
而與之相反的則是拿破侖那跌落到了穀底的聲望,他被塑造成為了一個為了地位跟權力不擇手段,連深愛自己的女人最後一滴骨髓都要榨乾淨的男人。
“那又怎麼樣呢?當初拿破侖逃離厄爾巴島的時候,報紙上叫他科西嘉的怪物,等到他進入巴黎的時候,這些人又稱他為皇帝陛下。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能夠重新將凡爾賽變成自己的宮殿的話,那麼他依然會得到法國人民的歡呼跟花環。”米亞麵色平靜的說。
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失敗者沒有資格寫下自己的輝煌。
拿破侖如果在第二次統治法國失敗之後被流放的話,恐怕現在民間連一絲他的傳聞都沒有,人們不會去關注失敗者是如何生活的,他能夠得到的也隻不過是在幾個曾經受過他的好處的人口中偶爾的一句被提起而已。可是現在他依然是皇帝陛下,即使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統治,他還是有足夠的權力能夠對法國現任的統治者產生威脅。
路易十八跟拿破侖,雙方之間除非是有一方死去,或者是失敗,這場戰爭才會結束。
而拿破侖,這位曾經的皇帝陛下要是真的有一天重新反攻了法國成功的話,那麼就像是她說的,法國人民會重新宣稱自己是這位偉大的皇帝陛下的子民,他們熱愛這位皇帝,而不是在暗地裡麵唾棄他是個小白臉。
看,權力跟政治就是這麼反複無常,永遠都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有些事情卻早已可以預料。
“說的很有道理,不管一部小說寫的有多麼深入人心,在真實的人物麵前都將黯然失色。”歇洛克點頭讚同。
小說寫的再讓人唾罵拿破侖也沒用,彆說是法國人民是著名的世界奇葩了,乾出來的事情總是讓人目瞪口呆,就算是法國人不奇葩,難道一本小說就能停止拿破侖從來沒有熄滅的野心嗎?
不可能的,除非他死亡!
目前為止,這個可能性看起來還遙遙無期,因為皇帝陛下自從去了北美之後,身體就一天比一天好,原本待在厄爾巴島上麵憋出來的那些毛病幾乎全都消失不見,除了發際線逐漸升高之外沒有彆的缺點了。
“就是可惜了這個優秀的寫作水平,過於浪費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歇洛克輕笑了一聲。
這樣優秀的敘事風格用在一個如此狗血的小說上麵,真的是挺沒有必要的,他倒是覺得原本的作者應該去寫間諜小說,看這輕易勾起讀者好奇心跟緊張心理的水平,換個題材的話,想必也會大紅大紫的。
“我倒是並不覺得可惜,能夠給普通民眾的生活增加一點兒樂趣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米亞聳聳肩說。
狗血小說暢銷當然有他們的理由,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嚴肅文學的。再說了,能把狗血小說給寫的暢銷才是真本事,真當這種小說寫好了很容易嗎?一不小心就是會讓人渾身寒毛直豎的。
能把狗血小說給寫的深入人心,還自然無比,讓讀者為其中的人物牽動內心,這樣的人就應該造福大眾!
歇洛克對此無話可說,鄰居小姐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一方麵她是一個聰慧之極的姑娘,現任的那些議員們都沒有她聰明。如果對方是一個男人的話,他覺得下一任的首相已經不用選擇了,不管是政治眼光還是行事手段跟智慧她統統都不缺少,是一個少見的魅力型人士。
可是有些時候他又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位女士的某些愛好,比如說喜歡看狗血小說這種東西,鄰居小姐常常跟華生還有赫德森太太湊在一起交流他們從那些狗血小說中得到的信息跟感悟,這實在是跟她睿智的形象差的有點遠。
顯然福爾摩斯先生是一個傳統的老派人士,不能夠理解看肥皂劇的樂趣。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米亞的欣賞,還欣賞的有點兒過了頭。
用邁克羅夫特的話來說,大概就是欣賞的路途走偏了,“他熱衷於追逐智慧,那當智慧跟美貌同時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的時候,歇洛克自然就很容易陷入這個陷阱當中了。優秀的女人就像是一本永遠都解不完的謎題集,他沒辦法抗拒來自於對方的吸引。”
大英政府的小職員美滋滋的在自己剛剛創建的俱樂部裡麵吃著準弟媳送來的美味蛋糕,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他那個愚蠢的弟弟成為奧格爾曼小姐的丈夫。
哦,對了,奧格爾曼小姐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奧格爾曼,但是誰又會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呢?反正這個家族已經沒有男丁了,就連女性成員也早就不知道消失在了英國什麼地方,完全沒有需要在意的地方。
至於221B的奧格爾曼小姐的真實身份也不重要,隻要她成為了福爾摩斯夫人,彆的人也就不關她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華生總是一針見血←_←
冷麵我吃過一次便捷裝,隻能說那個跟自己家現煮的真的不是同一種東西,很滑很膩,不像是在嚼冷麵倒像是在嚼塑料==
實在是嫌麻煩的話,也可以不放牛肉跟牛肉湯,直接上雞蛋跟香腸還有辣白菜,不放糖的話,是不會出現甜兮兮的味道的,也不會發酸。這個酸我推測是不同的辣白菜配方導致的問題,嫌味道太重的話,可以不放辣白菜湯,隻放幾片辣白菜,還可以配小黃瓜鹹菜或者是海帶一起吃,可以開發出來好多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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