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看起來真是太可怕了,有種不可名狀的邪惡感!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米亞滿頭黑線,對於偵探先生的排斥很是無語,一個人怎麼能因為食物長得奇怪而排斥它?明明這幫人還吃黃瓜,為什麼對苦瓜這個長得像的兄弟就那麼排斥?
“沒有什麼表情,我想它會在你的手中綻放出不一樣的光彩的。”歇洛克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要在食物上麵跟鄰居小姐有什麼爭執。
到目前為止,可愛的鄰居小姐製作出來的每一樣食物他都很喜歡吃,這個苦瓜應該也不例外吧?
嗯,也是很有求生欲了,生怕米亞對他的晚餐進行什麼製裁。
“跟晚餐比起來,我倒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我們應該回去了。”歇洛克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天色已經開始發暗了,他們應該早點兒離開倫敦的郊區回到貝克街。
本來兩個人還有一個車夫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的,但是最近倫敦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接連殺死了好幾個人,每次都是對受害人進行殘忍的虐殺手段,其中不乏那些坐在馬車上麵的受害人,乘客連帶車夫,全都被殺死。
這種情況下,即使他跟鄰居小姐在身手上麵的實力都很不錯,歇洛克也不想要把她給牽扯到險境當中。
“那就走吧。”米亞點點頭說。
能給人減少點兒麻煩還是給人減少點兒麻煩吧,車夫也不容易,要是時間耽擱的太晚的話,他大概會一直提著心。
說走就走,兩個人帶著一口袋的奇形怪狀的植物坐上了馬車。
也許是他們的運氣不錯,也許是概率問題,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們順順利利的回到了221B。
“會是祭祀惡魔嗎?”製作晚餐的時候,赫德森太太擔心的問。
她說的是四年前的一個在倫敦流竄的連環殺手,蘇格蘭場費儘了力氣也沒有找到對方的蹤影。那個惡魔的殺人手段跟現在這個罪犯殺人的手段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同樣是殺人之後掏出受害者的內臟在現場擺成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就像是在向什麼不知名的惡魔進行獻祭。
因為這點,那個犯罪者被稱為是祭祀惡魔。但這個人在四年前就銷聲匿跡了,之後沒有再出現這種犯罪現象,也就逐漸被人淡忘,直到現在,又出現了相同的案件,赫德森太太就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殺人魔重新出現了。
想必跟她有著相同念頭的倫敦人士不少,以至於最近的倫敦簡直就是人心惶惶,本來到了晚上就比較安靜的城市現在更加安靜了,要是再死幾個人的話,大概晚上就沒有人敢出門了,祭祀惡魔一個人的名號簡直能夠讓大人小孩同時安靜下來。
“我覺得應該不是。”正在研究那本古董書——《洗冤集錄》的歇洛克抬起頭說。
四年前祭祀惡魔肆虐倫敦的時候他才剛上大學,沒有多少辦案經驗的同時,一些理論也不夠成熟,加上還需要上課,當然談不上什麼開創自己的事業和跟蘇格蘭場合作。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在事情爆發之後去那些已經被公開的犯案地點調查過,後來還搜集過這件案子的資料。前者已經被破壞的找不出來什麼痕跡,後者所包含的線索也不夠多,可是依然能夠從這個案子裡麵得出來一些結論。
“祭祀惡魔——”歇洛克說出這個名字之後停頓了一下,顯然他並不喜歡用各種代號來形容一個犯罪者,這會讓他有種奇怪的將對方捧上一個寶座的錯覺。
“祭祀惡魔的犯罪點主要集中在聖吉爾斯教區,不管受害人是男是女,是有錢人還是窮人,這個人的犯罪區域都被圈定在這個教區之內,凶手從來不會離開自己的犯罪區,所有的受害人,要麼就是聖吉爾斯的原住民,要麼就是去那裡尋歡作樂的。”說到這裡,他臉上浮現了一個厭惡的神情。
這就是他討厭跟貴族打交道的一個原因,總是有些人因為自己本身的那些惡心的愛好而將折磨加諸於他人之身。
就像是當年死在聖吉爾斯的一個受害人,一個生活糜爛的小貴族,死後蘇格蘭場在調查中發現他是去聖吉爾斯教區挑選自己的奴隸的——那些還沒有成年的男童跟女童。
“但是現在的這個凶手的受害人是從聖喬治區向外輻射,很顯然兩個人的犯罪區域不重合。”歇洛克皺了皺眉頭,“而且內臟的擺放順序不同。”
“如果說一個殺人凶手會離開自己的居住地換地方重新開始犯罪行為的話,那麼他的殺人方式一定不會有巨大的改變。換句話來說,就算是有改變,也應該是進步一類的改變。可是祭祀惡魔在之前的七宗命案當中所有的內臟擺放方式跟順序都是一模一樣的,完全沒有任何變化。”他的眉頭始終緊皺,沒有鬆開。
“如果一個凶手在某件事情上麵有特彆的執著,那麼就說明這件事情對凶手來說是不同尋常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不考慮這個祭祀惡魔的具體犯罪目的,但是從行為上來看,內臟的擺放順序跟方式對他來說明顯非常重要,可能牽涉到了一些神秘學的理論。”米亞接口說。
“而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神秘學,性質就不一樣了,除非是遭到了一些神降或者是特彆的啟示之類的事情,否則一般情況下,祭祀惡魔不會改變自己的犯罪方式。”她把推斷補充完畢。
凡事隻要跟神秘學扯上了關係,就會變得與眾不同,總是會出現一些引人注目的地方。
她看了偵探先生搜集的關於祭祀惡魔的資料,鑒於時代的關係,沒有照片,隻有一些文字性的記錄跟描述。可是即使是簡單的文字描述中也不難看出聖吉爾斯郊區血案中凶手展現出來的一些特性。
比如說對方肯定有強迫症,而且還不輕。
因為記錄中非常明確的記載了凶手擺放受害人內臟之間是有著一模一樣的距離的,不但如此,甚至就連擺放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這已經不僅僅是神秘學可以解釋的東西了。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這是凶手本身的習慣所致。這種對於物體擺放位置有著絕對要求的做法即使是在犯案過程當中也無法消除,被帶進了案發現場。
而且不隻是凶手有強迫症,就連記錄這個案件卷宗的那位蘇格蘭場的警探也很大概率有強迫症。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犯罪心理學之類的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去注意凶手把內臟間隔了多少英寸擺放,心臟的心房和心室又是朝著什麼方向。卷宗記錄幾乎是將案發現場強行的用文字給描繪出來了既視感。
加上那每行都有著同樣數字單詞的記錄方式跟近乎是印刷出來的行間距,不是強迫症就怪了。
如果不是對方是一個瘸腿的警探,住處不在聖吉爾斯教區,案發時候又有不在場證明還是個癲癇患者的話,米亞都快要把懷疑的目光給注視到他的身上了。
《論同一宗案件中凶手與探員都有強迫症的概率有多高》,她覺得自己可以就這個題目寫出一個小論文。
不過顯然那位警探不具備作案條件,他本身的病情就是不可控因素,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把他給排除凶手之外了。
“跟祭祀惡魔不同,現在的這個凶手在犯案手法上麵要粗糙的多。”米亞說完了之後歇洛克繼續接力。
“根據記錄,祭祀惡魔在切割人的內臟的時候手法非常利落,幾乎沒有任何的錯漏的情況出現,所有的內臟都被切割的很完整。這種手法除了醫生之外就是屠夫最有可能。可是現在發生的案件不一樣,被切割下來的內臟上麵明顯有不熟練的錯切傷痕,這跟祭祀惡魔的手法不同。就算是幾年沒有犯案,這個人也不會退化到這種程度。”他得出了結論,“所以這不可能是祭祀惡魔重新犯案,倒像是有人打著他的名頭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犯罪對象也不同。”米亞聽完了歇洛克的話之後補充了一句,“七是個很有魔力的數字,曆史上很多事情都跟七有關,包括一些煉金術跟所謂的魔法之類的書籍,聖吉爾斯教區血案中的那些受害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隱藏著的肮臟小秘密,一旦曝光出來,就很容易受到人的唾棄。”
“喜歡折磨兒童的貴族,曾經弓雖女乾了繼女的繼父,偷竊了彆人救命錢的小偷........”這種選擇受害人的方式有沒有讓你們感到一絲熟悉?”米亞一個接一個的說出了那些在事後調查中曝光的事情。
“他們都犯下了罪惡?”一直旁聽的入神的華生脫口而出。
“沒錯,他們都犯下了罪過,不管是不是法律能夠製裁的,他們確實犯了罪。祭祀惡魔可能認為自己是一個義警,是為了清除罪惡而犯下了這些血案。而那些內臟的擺放方式跟順序,也許是他在一些書籍上麵看到的儀式。”米亞停頓了一下,“可能是用來清除罪孽的,也可能是彆的,但凶手顯然認為自己才是那個正確的,自己的行為是在清除人間惡魔。”
就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麼這個人停手了,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殺人方式會引起凶手更大嗜殺欲.望,更加的瘋狂才對。直到凶手被抓到或者是死亡,這種行為才會停止。
那麼這個祭祀惡魔是死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讓他沒有繼續自己的殺戮行為?現在這個模仿者又是來自於何方?
作者有話要說:
聖吉爾斯教區跟聖喬治教區都是當時比較有名的貧民窟,跟白教堂一個等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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