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相信《悲慘曆史》中那個虛構的用少女的鮮血沐浴保持年輕的歪門邪道,,那麼會不會也有人相信年輕健康強壯的男人的心臟能夠做到一些彆的事情?
這不就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吃什麼補什麼嗎?
“我想起來伊麗莎白·巴托裡倒不是因為這件案子,而是另外一件案子。”歇洛克聽了米亞的分析之後,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之前雷斯垂德說過倫敦最近不太平,市中心地區失蹤了不少的人。”他捏了捏手裡的宣傳冊子,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我之前沒太關注過這件案子,有蘇格蘭場去忙就夠了,但是也了解過這方麵的信息,失蹤的人都是年輕人,還是家庭狀況良好的年輕人,這有沒有讓你想到什麼?”
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歇洛克還沒有強到光是聽說有人失蹤就能判斷出來那是什麼大案子,所以最初雷斯垂德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也沒有太當回事。失蹤的姑娘們都是獨自行動的,其中一個女仆的口供還顯示了一位女士其實是去私會情人,說不好就是跟情人私奔了。
這可不是人命不值錢的貧民窟,失蹤的女人裡麵沒有一個是普通人,最少也是父親是個鄉紳之類的,其中還有一個是貴族,這可不是罪犯動歪腦筋的好人選,風險太高了。
而且.......不是歇洛克對倫敦有什麼意見,是這個正在快速崛起發展的城市真的是每天都有人失蹤。跟情人私奔的,逃避債務的,生意失敗想要重新開始的,遭受了危機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蹤的人簡直太多了。
這個城市迅速發展的同時也暴露了很多問題,有錢人跟窮人,男人跟女人,來到這裡的,離開這裡的,形形色色的人在推動這倫敦這座城市發展的同時,也成為了它罪惡的組成部分。人們往往隻看到了表麵上的光鮮亮麗,但是卻忘記了光明與黑暗一直同行,從沒有分開過。
歇洛克儘自己所能的去找出那些罪惡,但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主,怎麼可能在根本上解決罪惡?
能把找到他的委托人委托的事情給解決就算是不錯了,剩下的還是彆想太多。
雷斯垂德偶爾提起來一嘴的案子也是這樣,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起性質惡劣,引起了民眾們極大恐慌的聖喬治血案上麵了。
直到他看到了那個宣傳小冊子上麵的內容,想到了伊麗莎白·巴托裡,進而發散思維想到了失蹤的那些年輕姑娘身上去。
他本以為這是幾個失蹤案件同時爆發,但是如果不是呢?同時失蹤的女孩兒還有被帶走了心臟的年輕男人,歇洛克心中了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中世紀的黑魔法祭祀?”米亞臉色陰沉。
幾百年來教廷借著獵殺女巫跟惡魔的名頭大肆在歐洲世界進行排除異己跟斂財行為,但是不管他們殺死的女巫和惡魔是否真的存在,邪惡的獻祭儀式卻從來沒有消失過,那些地位崇高的貴族們在愛追求各種獵奇的保持青春和生命力的行為也從來沒有停止過。
縱觀過去的曆史,不乏有一些大貴族們在自己的領地上麵進行一些殘忍的行為。隻是這些行為大都隨著曆史的消逝而消散在了時光當中,更不用說過去幾百年人民生活的糟糕環境讓他們根本就無力反抗這些罪惡行為。
可是最近一個世紀以來,隨著科技的進步跟大量湧現的思想家冒險家,這種行為已經被收斂了很多。
二十年前的愛爾蘭,貴族還是可以用鞭子隨便抽走在街道上的普通民眾的,現在哪裡還有這種情況?
“或許不止。”歇洛克眼睛的顏色逐漸變深,“如果僅僅隻是祭祀儀式的話,凶手不需要進行這麼多的掩蓋行為,你不覺得有些行為很多此一舉嗎?”
那些煉金術中的祭祀儀式可沒有什麼對於祭品的要求,最多也就是要求祭品是個處子之類的。可是現在呢?看看失蹤的女人,一個個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心臟被帶走的年輕男人,是那個小區域裡麵最強壯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不好的結果。
“是很多此一舉。”米亞同意歇洛克的判斷,“所以你覺得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種種線索聯係到了一起之後,她的腦子裡麵已經有了一個逐漸成型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偵探先生的判斷是什麼了。
“我不知道。”歇洛克很乾脆的回答。
他那匱乏的想象力都用在了破獲罪犯犯案手段上麵了,現在也隻能說這是一個比背後的凶手在進行祭祀行為還要可怕的事情,但是具體行為到底是什麼,他也隻能用伊麗莎白·巴托裡的那些被編造的行為來參考一下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已經可以確定了,凶手可能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有可能是一個團夥。”他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那麼將兩宗案件聯合起來之後,應該會在背後發現一個犯罪集團——不僅僅是販賣人口的那種。
“我也這麼認為,那麼在以凶手並非單人的前提下,我們來重新歸納一下案件?”米亞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是疏漏了什麼,這種感覺在今天見過屍體之後更加強烈了。
可是她想不出來自己到底疏漏了什麼,這種感覺真是令人抓狂。
“沒問題。”歇洛克點頭。
“那麼首先,市中心失蹤了四個年輕姑娘,一個男爵的女兒,一個東印度公司股東的女兒,一個銀行家的女兒,還有一個鄉紳的女兒。”他把比較有統一性的失蹤案先提了出來,“失蹤之前沒有征兆,除了其中一個有個情人之外,剩下的三個都沒有婚約在身。”
“然後是聖喬治區的幾個死者,一個老人,三個女人,一個孩子,兩個壯年的男人。其中一個是趕著馬車送那個老人回來的時候被凶手一起殺死的。蘇格蘭場認為那個出租馬車的車夫是被連累的,但我認為目標可能一開始就是他,那個老人才是被順帶殺死的,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凶手並沒有拿走他的內臟。”說到這裡的時候,歇洛克停頓了一下,“也有可能是他拿走了,但是蘇格蘭場的人當時沒有辨認出來那個內臟是否完整,他把線索清掃的太乾淨了.......
“等等!”米亞聽著他的話,腦子裡麵突然之間閃現了什麼東西。
“什麼?”歇洛克看了一眼周圍,大家都沉浸在了安德烈·卡布羅的歌聲當中,沒有注意到米亞剛剛突然之間拔高的聲音。
“你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米亞眼神放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凶手把線索清掃的太乾淨了?”歇洛克疑惑,這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前一句!”米亞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腦子裡麵,但是上麵蓋了一層布,讓她看不清楚。
“凶手拿走了內臟,蘇格蘭場的人沒有辨彆出來證物是否完整?”歇洛克想了一下說。
“沒錯,就是這個!”米亞脫口而出,終於扯下了那層蓋住了通向光明之路的幕布。
“哪個?”歇洛克滿頭霧水,一臉納悶,他到底是給了鄰居小姐什麼提示?
“法醫的問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米亞微微一笑。
“法醫?”歇洛克皺眉,“你是說法醫有問題?”
“我一直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為什麼那些受害者被下葬的那麼早?”她看著歇洛克,“雖然驗屍報告上麵說了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發臭,並不適合繼續留在蘇格蘭場當中,可是為什麼所有的屍體都是這種結果?不隻是一個兩個,而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有點兒太奇怪了,凶手到底是怎麼界定這種恰巧能夠讓人認出來屍體的身份,又不至於暴露太多線索的程度的?”
難道他什麼都不做,時時刻刻的盯著屍體觀察嗎?
“你是說凶手有一定的醫療知識,或者是他的身邊有跟一個懂得這些知識的人?”歇洛克的眼睛亮了起來。
“沒錯。”米亞點頭,“我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往這方麵想,隻是以為法醫的水平太爛。”
她吐了吐舌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對於這種在背後吐槽人家的專業水平太爛的。
“比起你來他的水平確實很爛。”然而偵探先生並不在意這點,鄰居小姐說的是事實,沒在他麵前直接di已經夠給麵子的了,水平爛總不能攔著不讓說吧。
“好吧,雖然有點兒不合時宜,但是我被誇的很高興。”米亞輕咳一聲,努力的抑製住想要上翹的嘴角。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用十種以上的方式來誇獎你。”歇洛克眨了眨眼睛,隱隱帶著笑意的說。
果然還是這個得意的小表情最適合鄰居小姐了!
“你們到底是在討論案情還是在**?”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兩個人身邊的華生。
年輕的好醫生不像是赫德森太太那樣,他的耳朵十分靈敏,剛剛米亞拔高了聲音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轉移到角落裡麵開始討論案情了。
“啊,華生!”歇洛克坐在椅子上麵沒動,輕輕的歎息一聲。
他的朋友為什麼就不能沉住氣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呢?
米亞:“.......”
她現在是應該感慨華生醫生的火眼金睛呢,還是應該怨念他不應該打斷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還有,奧格爾曼小姐什麼時候見過蘇格蘭場的法醫了?”華生見到兩個人不說話,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對這件事情沒有印象啊。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法醫的問題。”米亞咳嗽了一聲說。
雖然長時間下去康斯坦茨·道爾頓的身份是瞞不住的,但是即使是要告訴華生醫生真相,她覺得也不能在歌劇院裡麵,好醫生真的是太容易情緒激動了,萬一他震驚過度喊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