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有點兒像是馬庫斯議員,但是馬庫斯沒有兄弟。”米亞做出了招呼侍應生的動作,小心的看了對方一眼,低聲的說。
之前大福爾摩斯先生開了一家有著奇特規矩的俱樂部,她那個康斯坦茨·道爾頓的身份跟小福爾摩斯先生都成為了那裡的會員。因此見過不少的大人物們,其中就包括了她剛剛說的馬庫斯議員。
“馬庫斯不但沒有親兄弟,表兄弟跟堂兄弟也沒有,他隻有姐妹。而且他的母親是獨生女,他的父親也沒有親兄弟,隻有一個堂兄。可是他堂兄的兒子現在不在國內。”歇洛克也低聲的報出了一串的消息。
“那他是誰?化了妝的馬庫斯?”米亞感覺要是這樣的話,這妝容未免也有點兒太不走心,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人的身份,連耳朵的形狀跟鼻梁的高度都沒有改變,這是想要糊弄誰呢?
她真是過於高估了普通大眾。
不管是她還是歇洛克,都是在解剖上麵很在行的人。即使偵探先生對於人體的結構認知並沒有精通到米亞的那種程度,可是也足夠甩開很多人的水平了。他們兩個能夠一眼看出來這人跟馬庫斯長得像是靠著自己的觀察力跟對人體骨骼的熟知,要是換了一個人在這裡的話,光是一個絡腮胡子就能讓很多人對這個人毫無印象。
“看他的行為舉止很像是馬庫斯議員。”歇洛克說,“倫敦,舉止行為接近,長相相近,你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幾率有多高?”
這也太侮辱他的智商了吧?
“不高。”米亞肯定的說,“那他們見麵是為了做什麼?”
一個法醫跟一個議員?
自從對這位法醫先生起了懷疑之後,偵探先生就迅速的通過一些手段進行了調查,在貝克街小分隊們對他進行盯梢的時候,他就已經拿到了這位先生的資料——據說是畢業於愛丁堡的一座醫學院。
而馬庫斯,這位議員先生畢業於劍橋。
兩個人不但大學不是同一所學校的,公學也不是同一所。身份上麵就更有問題了,克勞德是埃克塞特人,馬庫斯是倫敦人,不管是出生還是生活,都不在一個地方,根本就扯不上關係。
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卻坐在了一張桌子麵前愉快的進餐,這就有點兒奇怪到了。
兩個階級地位跟朋友圈基本上不會出現重合的人坐在一起,而且表情還很詭異,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他們之間好像吵起來了。”從歇洛克的角度來看,正好能夠看到兩個人的行為。
“為了什麼?”米亞問。
“是跟一個叫做本特·巴夫曼的男人有關的事情。”歇洛克的表情奇怪了起來,“克勞德在向馬庫斯打探本特·巴夫曼的消息,但是馬庫斯說他不知道......”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唇型,歇洛克的解說停下了。
米亞沒有追問,繼續手上切牛排的動作。
天知道她的這塊牛排已經切了那麼久,但是卻一口都沒動!
“他們不吵了。”歇洛克放下了刀叉,盤子裡麵的牛排已經完全消失。
“是要離開了嗎?”米亞把自己的盤子跟歇洛克的掉了個,偵探先生的好胃口真是令人驚歎,她隻是吃了一塊蛋糕就吃不下去彆的了。
“應該是,我看到馬庫斯站起來了。”歇洛克一邊快速的把牛排叉進嘴裡麵一邊說,有點兒惋惜鄰居小姐幫他切好的牛排大概是吃不完了。
“我們先走?”米亞問。
“我們先走。”歇洛克點頭,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
隨即醒悟過來鄰居小姐現在是一個男人,把手收了回去。
米亞看著他的行為翻了個白眼,果然知道她是女的之後這家夥的態度就變了,之前還是康斯坦茨·道爾頓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體貼過。那行為,簡直粗魯的要命!
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餐廳裡麵,在外麵找個了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躲了起來。
待會兒還要繼續跟蹤亨利·克勞德呢!
至於馬庫斯,這位議員先生既然已經露麵了,那他們之後有的是機會去調查他,現在倒是不必太過著急。
可惜的是,兩個人注定是要無功而返,在離開了餐廳之後,亨利·克勞德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並沒有進行什麼彆的行動。
“他們在餐廳裡麵爭吵了什麼?”回到了221B之後米亞終於找到了機會詢問歇洛克。
“克勞德問馬庫斯既然他不知道本特·巴夫曼在哪裡,那又是怎麼維持自己的風流名聲的。”歇洛克乾咳了一聲,最終還是解答了米亞的問題。
有聽沒有懂的米亞:???
風流名聲這種東西居然還是需要維持的嗎?
“很顯然,馬庫斯就是靠著這個周旋在那些貴夫人之間的。”歇洛克雖然完全不想要跟一位女士討論這種話題,但鑒於這位女士絕對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人,還是屈服了。
“馬庫斯家雖然是貴族,但已經落魄了,他現在之所以能爬上議員的位置是因為他有幾個關係非常不錯的情人,她們在背後使力,給了他不少人脈跟錢財上麵的幫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歇洛克的表情有點兒扭曲,“馬庫斯在那些死了丈夫的貴夫人圈子裡麵被稱為倫敦種.馬.......咳,你明白的。”
歇洛克看著米亞越來越古怪的表情,在吐出了幾個名字之後終於說不下去了。
靠女人上位沒什麼,在倫敦這簡直就是太正常的事情了,一個普通的紳士還總是想要娶一個有錢的小姐呢。那一個落魄的貴族靠著自己的身體往上爬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馬庫斯的‘名聲’也未免傳的太離奇了,讓人總覺得他們是在胡編亂造。
咳咳咳,至於到底胡編亂造了什麼,歇洛克表示他這次是真的堅決不會跟鄰居小姐討論這個問題了。
“你的情報網真是廣博。”半天,米亞才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倫敦的人民熱愛八卦,把八卦當成是無聊的生活中的調劑品,但是偵探先生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偉岸高大的,就算是要打聽情報,他打聽的也應該是那些諸如倫敦的地下帝王,街頭混混的背後老大和政界的肮臟黑暗的交易,可是現在看看她聽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的.......呃,算了,米亞不用腦補就知道這位議員會被怎麼議論了。偵探先生連這種情報都能搞到手,這水平是可以去做倫敦的情報之王了吧?
“......還行吧,職業所迫。”歇洛克看著米亞的表情,也是一言難儘。
怎麼覺得這個話題這麼詭異?
“還有彆的嗎?他就問了這個?馬庫斯是怎麼說的?”米亞看著歇洛克的表情,也配合著轉移了話題。
然而沒用。
“他說他是用了動物的器官來代替之前本特·巴夫曼給他的藥物。”話題再怎麼轉還是專注在馬庫斯議員的某個功能上麵。
這次米亞倒是沒有怎麼吃驚,吃什麼補什麼這種東西老祖宗玩的比誰都溜,各種鞭那是可以在藥店裡麵的中藥材部公然出售的。
倒是歇洛克對此相當的不以為然,“之前倫敦的藥店還會向男性顧客兜售木乃伊磨成的粉來做壯.陽.藥,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他們的腦子是用石頭做的嗎?”
身為一個堅定的‘科學家’,福爾摩斯先生才不信這些沒有什麼確切研究成果的迷信行為,態度是相當的嗤之以鼻。
還木乃伊粉,你怎麼不之直接屍體曬成乾之後磨粉?
說到這裡,他就不得不感慨鄰居小姐不喜歡在身上用香水這種習慣真是太絕妙了,因為最好的香水都是來自於法國,而法國人喜歡在香水裡麵添加屍油!
呃,這是個美妙的誤會,不是每種法國香水都會在裡麵添加屍油的,人家也是有分類的。
“男人在這方麵的執著真是令人震驚。”米亞覺得她還是有點兒過於孤陋寡聞了,居然還有木乃伊粉這種壯.陽.藥?
“這麼說的話,這種藥在倫敦應該是很有市場?”她的思緒很快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麵。
要是把某種有著強烈副作用的治療心臟病的藥物給搞出來的話,能造福多少人啊!
米亞開始考慮把小藍片給鼓搗出來的可能性,好像也不是很難?
“非常有市場。”歇洛克肯定的說,隨即招來了米亞一個奇怪的眼神,“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就算是偵探,也不可能全知全能吧?尤其是這麼**的事情?
“因為很多案件的起因都是這個問題引起的。”歇洛克一臉麻木,“要不然為什麼馬庫斯會在上流社會的貴夫人中那麼受歡迎?”
他發現這個話題今天是繞不過去了,簡直艱難!
“這樣.......”米亞若有所思,更加覺得有必要把小藍片給搞出來了,有利於家庭生活和諧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搞定這件案子,否則的話她現在也沒時間去折騰這件事情。
“那什麼,你覺得之前的那個本特·巴夫曼到底給馬庫斯什麼東西?而且這個本特·巴夫曼到底是誰?”米亞看著偵探先生臉上的滿臉無力,乾咳了一聲,終於把話題給轉開了。
“我覺得本特·巴夫曼就是那位死去的法醫。”歇洛克沒有直接回答第一個問題,而是從第二個問題開始,“從亨利·克勞德的表現來看,他所有行為的目的都是想要找到前任法醫,從現在的現有線索來看,那位法醫很有可能真的沒有死去,而是借著這個理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現在他們所掌握的所有線索都是證明了一件事情,前任法醫先生根本就不是現任法醫害死的,他是因為某種原因自己從蘇格蘭場離開的,而且還是用了一種讓自己徹底銷聲匿跡的方法。
“那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麼?去挖開這位法醫先生的墳墓嗎?”米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