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不知道徐文祖在想什麼,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在意。
上次是徐文祖運氣好,遇到了她身體不好的時候,可是這次他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隻要他敢來,她就讓他徹底消失在人間!
現在,她沒那個時間去搭理這個變態殺人狂,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手上的那筆資金給處理掉。將售賣帝國集團股票得到的錢重新購入一些值得長線持有的股票。
考慮到她在韓國生活,米亞最終還是購入了一部分的R國際的股票。至於之前考慮過的宙斯集團,被崔英道這麼一折騰,她還是決定放棄了,牽扯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就是房子的問題,她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房子準備搬家了,這次她依然選擇在了高層公寓。不過既然房子屬於自己了,她也就能夠做一些改造了,比之前方便了不少。但是因為調整家庭內部設備跟裝飾的關係,她暫時還要在現在的這間房子裡麵再住上一段時間,正好夠跟房東提出退租的時間。
隻不過米亞的房東們大概是真的跟殺人狂魔有緣,還沒有等到米亞搬出去,徐文祖就越獄了。
“什麼?跑了?”米亞聽到了這件消息之後簡直目瞪口呆,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在一個發達國家,把犯人從看守所轉移到精神病院的過程中都能讓人跑掉,是警察太沒用,還是警察裡麵有這家夥收買的人?
“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你對警察的印象更加糟糕,但是黑.警這種事情在警察內部確實是無法避免的。”車智媛苦笑一聲。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彆說是那些誇張的影視作品了,就算是新聞中也經常會出現哪個警察突然辭職的消息。表麵上是因為當時發生的案件引咎辭職,但是其中有一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麵都清楚,更不用說那些一路拿著有錢人的讚助升上來的警察高官了,沒有出事還好,出了事的話,先辭職然後被調查簡直就是常態,這種事情根本就隱瞞不了。
“所以說為什麼為什麼要廢除死刑啊?沒有了死刑之後殺人犯的比率比之前提高了32%,就是認為不用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才會這麼為所欲為!”米亞一想起來這事就覺得惡心。
彆的不說,就伊甸園考試院的那幫子罪犯們,要不是因為當時反抗的太過激烈,金光日又是重要人物的話,恐怕當時也不會被直接擊斃,而是在監獄裡麵待上幾年之後被重新釋放。
現在可倒好,徐文祖這家夥連精神病院都不想要待了,直接逃跑,讓她連個準備時間都沒有,真他媽的的操蛋!
車智媛能說什麼?這種事情又不是她一個小警察能夠決定的。
“總之,你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兒,彆被徐文祖鑽了空子。”她隻能叮囑米亞。
警察們現在都在追蹤徐文祖的下落,也不可能分出人手來保護她。
而且徐文祖真的會找上門來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逃跑嗎?
車智媛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確定,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一個變態的心理,根本就推測不出來對方的行動軌跡。
“啊,不說這個了,簡直讓人煩躁,賢秀給你製作了禮物,看看喜不喜歡?”車智媛歎了口氣,隻覺得他們家最近怕不是走了黴運,怎麼一個比一個倒黴?
“是什麼?”米亞好奇的接過盒子,晃了晃,“能拆開嗎?”
老實說,在韓國待了好幾年的時間了,她也算是了解了一些這個國家的國情,一般來說,大多數的收禮人並不會當麵打開禮物的盒子。
“當然,不打開怎麼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要是不喜歡的話,拿回去讓他直接返工!”車智媛霸氣的一揮手,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米亞看了她一眼,沒出聲。也不知道這對夫妻之間的問題到底解決到了什麼程度,現在罪犯都落網了還是這個鬼樣子,看起來不太妙啊。
“呃......”拆開盒子之後才發現裡麵是一頂頭冠,隻不過頭冠上麵的形狀並不是那種中規中矩的花朵跟花紋之類的造型,而是各種縮小版的武器,什麼刀劍矛盾,還有一些冷門的兵器一類的,遠遠望去似乎是一頂荊棘樹葉頭冠,可是隻有近距離的觀看才會發現這頂頭冠是多麼的讓人直冒寒氣,銀質的金屬造型在燈光下閃著酷寒的光芒,簡直在活脫脫的彰顯著即將戴上這頂頭冠的人有多麼的彪悍。
所以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把這種頭冠給頂在頭上?怕人不知道頭冠的主人是有多麼的凶殘嗎?
車智媛也驚了,都賢秀隻是說要送一份禮物感謝米亞,按照他以往的風格來看,他肯定會掌握好禮物的價值跟適用度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送這種東西?
“謝謝,我很喜歡。”米亞在車智媛開口之前先說了一句話。
工藝上這頂頭冠不能跟那些古代的能工巧匠耗費大量的時間跟精力製作出來的珠寶首飾相比較,但是創意上麵,這位都賢秀先生確實是非常能夠異想天開,在美學上麵的造詣也非常深刻,這頂頭冠製作的很漂亮。
車智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都賢秀把盒子給她的時候說的是將來結婚能夠用到上的禮物,但是這種東西誰會在結婚的時候戴在頭上啊?真的不怕新郎被嚇死嗎?
“是呢,已經準備好了禮物讓智媛幫忙送出去了,是非常適合那位小姐的禮物,姐姐就不用操心了。”不再刻意偽裝自己表情的都賢秀倒是不這麼認為。
那樣的女孩子送給她那些普通頭冠才不合適。都賢秀給都海秀倒了一杯茶,有些疑惑,明明跟他是一樣的人,為什麼她就能把自己給偽裝的那麼好呢?
想太多,人家米亞和他的情況根本就是兩碼事,純粹是變態見的太多了才會練出來本能反應而已,真的不是同類跟同類之間的觸覺效應!
就像是她對徐文祖,剛開始以為是對牙醫的恐懼本能作祟,但是最後卻發現其實是對方身上的那股變態氣息的感應,這種感覺令人十分的不舒服,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逃出去之後沒有離開韓國,反而是跑到我家來。”米亞坐在椅子上,感覺很奇妙。
徐文祖這個人,思維跟行為的方式都跟普通人完全不同啊。
“因為隻有親愛的才是我心心念念沒有辦法忘記的人啊,我在看守所裡麵想的可都是你呢~”徐文祖一派放鬆,似乎對麵坐著的不是曾經把他給砍成了重傷的人,他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被警察抓住關進了看守所。
“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每次都能在不破壞門鎖的情況下進入我家的?”米亞手裡麵擺弄著一隻小小的瓷杯,看著徐文祖問。
她是真的很好奇。
最近她已經夠警惕的了,可是回家開門的時候卻依然沒有發現門鎖上有彆人動過的痕跡,難道這年頭牙醫還要兼職鎖匠嗎?
“啊,這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親愛的要是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教給你。”徐文祖笑的一臉開心,似乎是真的有教給米亞技巧的打算。
“還是算了吧,前輩的好意我消受不了。”米亞搖搖頭,她隻是好奇,可沒打算真的跟徐文祖之間產生什麼師徒之情,這也太讓人不舒服了。
“那可真是可惜,我還想要跟親愛的一起製作藝術品呢。”徐文祖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做了半永久一樣,始終不曾散去。
“還是不必了,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沒有想要去精神病院一遊的打算。”米亞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倒是前輩,在看守所的日子不好過吧,瘦了很多呢。”
徐文祖本來就不胖,在看守所待著的這段時間裡麵身上的肉就更是少了一些。也就是他的長相屬於非常西化的類型,骨頭十分出色,臉上的肉少也不顯得難看,換了個人的話,大概就不會那麼好看了。
“親愛的這是要給我做飯吃嗎?”徐文祖手上的手術刀轉的就像是一支筆,鋒利的刀刃完全沒有辦法在他的手上留下任何痕跡。
米亞看了一眼那把手術刀,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到的,明明這個人逃出來才僅僅一天而已,可是卻已經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連殺人武器都有了。
“就算是我想要做,前輩也不敢吃吧?”米亞歪了歪腦袋,微笑著說,“而且前輩這不是已經自己動手了嗎?”
她拿起桌子上麵的那隻裝滿了檸檬蜂蜜水的水壺,把徐文祖空掉了一半的杯子裝滿,重新推了回去,“也許我應該考慮的是前輩是不是在我家裡麵的食物中下了迷.幻.藥,聽說這是那位嚴福順大嬸非常擅長的事情呢。”
“親愛的可真是的,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是那種會使用這種卑鄙手段的人嗎?”徐文祖輕輕一笑,手指在白瓷的杯子上麵慢慢的摩挲著,就像是摩挲情人的皮膚一樣,“說起來,這還是親愛的第一次這麼熱情的招待我呢。”
他看著米亞,端著那杯水,卻始終沒有喝下一口。
明明米亞回來之前,他已經喝了很多的水。
“因為想要知道前輩的目的啊,您總是這樣突然來訪,真的讓我很困擾呢。”米亞也笑的仿佛不知道他的防備,一臉平靜的說。
總是被人闖空門這種事情真的是令人非常煩惱呢,她希望以後再也不會發生,至少徐文祖不要再隨便闖入她的家裡麵。
“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徐文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再擺弄那隻杯子,站起來從口袋裡麵掏出來一隻親手打磨好的手鏈,拉過米亞的手腕戴了上去,然後拉開門離開了。
他會長長久久的看著她,慢慢的把她雕琢成為更完美的作品。
看看白熙成,他可愛的作品的手段還是太粗暴了啊,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更完美,卻偏偏心慈手軟的放過了這個家夥。
“可是我會對你做什麼啊。”米亞看著徐文祖離開她家,靜靜的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了一句。
都說了她最討厭的就是彆人隨便入侵她的空間了,這人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蔡刑警.......”米亞站在窗邊,看著徐文祖走出大樓,撥通了蔡易道的電話。
總是要有個收屍的人,要不然放著屍體腐爛,對環境多不好啊!
厭惡的把手上的牙齒鏈子給拽下來丟到一邊,米亞抽出了一張紙巾,在上麵倒了一點兒水,捏碎了一顆紅棕色的藥丸灑在上麵,輕輕的擦拭起了徐文祖用過的那隻杯子。
這可是她自己燒製的第一套成品杯子呢,總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就丟掉一隻,多浪費啊?
等到把杯子裡裡外外的擦乾淨了,才把那張紙丟進了一隻黑漆漆的盆子裡麵,往裡麵倒了一杯‘熱水’。
“嗤——”大概是這張紙太輕薄了,最終竟然連灰燼都沒有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