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費艾諾在做精上麵一塌糊塗,搞得從維拉到精靈跟人類都怨念不已,但是在藝術成就上麵來說,他確實是無人能比的,精靈寶鑽的遺澤即使是到了第三紀元也依然給中土大地帶來光輝,更是精靈們穿行黑暗之地的最珍貴寶物。
就連雅梵娜想要複活雙聖樹都需要打破精靈寶鑽取出其中的光芒,由此可見他在工藝上麵的水平確實是已經達到了極點,彆忘了,當初的米爾寇都覬覦精靈寶鑽,偷走了它,才造成了後來的諾多叛亂。
可以說,費艾諾死諸多諾多精靈悲慘命運的開端,他既開啟了輝煌,也揭開了禍亂最初的幕布。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那三顆他鑄造的精靈寶鑽引起的。
但是費艾諾之後,就再也沒有精靈或者是人類跟矮人能夠達到他的成就,即便是最出色的索倫也是一樣。即便他指導凱勒布理鵬打造出了十九枚戒指,也自己偷偷打造了至尊魔戒,可是這些東西跟精靈寶鑽的層次還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塹。
這其中固然有著雙聖樹已經枯萎,無法再提供源源不斷的光輝有關,可是也跟現今的精靈們的水平有關,如費艾諾那樣的天才終究是沒有再出現過了。
洛絲蘿林和瑞文戴爾的精靈身上跟費艾諾流著同樣的血液,如果中土世界真的能夠再出現一個費艾諾一樣的天才人物的話,那麼也隻會出現在他們家族。
想到這裡,埃萊丹有些憂傷,無數的精靈們都渴望重新恢複諾多的榮光,但是這個世界正在逐漸變化衰老,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精靈們終究是要回到維林諾的,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這是我們的命運。”埃萊丹還記得他們的父親說過的話。
世界是會衰老的,精靈的力量也會隨著世界的衰老而逐漸衰弱,而魔苟斯的邪惡加速了這個衰老的速度。精靈的三枚戒指雖然可以減緩他們所居住的地方的時間速度,可是跟索倫之間的一戰勢所難免,那枚至尊魔戒也終究是會被毀滅。
同樣的,雖然並沒有被索倫沾染,但是卻是按照他的理念所打造出的三枚戒指的力量也會衰減到幾乎不存在。
到那時候,精靈在已經被邪惡力量汙染了的中土世界中將會再無庇護之所,逐漸被強大的靈魂消耗肉身,成為遊蕩中的幽靈而不得安寧。
而中土,人類才是未來的主角,生命漫長的精靈已經不再適應生活在這裡。
所以西渡的命運是無法避免的。
可是就跟曾經的那些不曾西渡的精靈們一樣,埃萊丹熱愛這片自己出生並且生長的土地,他希望自己離開這裡的時間晚一點兒,再晚一點兒,直到再也無法停留。
米亞並不知道自己的兄弟突如其來的悲傷是為了什麼,她現在關注的是自己要跑很遠的地方挖土,然後燒製容器,再然後才能進入到收集各種光輝的程序當中。
這對於還是一隻肉團子的她來說有點兒辛苦,畢竟她還要跟著親愛的Ada學習知識,跟著格洛芬德爾老師學習戰鬥技巧,能夠用在這上麵的時間真的不多。
但事在精為,在奔波了對於精靈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的時間流逝之後,她總算是燒製出了自己想要的容器,開始了星光的收集。
“這個工作真是有點兒難。”她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年下來洛絲蘿林也沒有多少埃蘭迪爾的星光了。
一方麵是埃蘭迪爾之光遍布中土,沒有必要的話,沒有人會閒著沒事去收集它。精靈們又大多數都是宅,出遠門的少,即使是出門了,也不會作死的跑去多爾哥多找事兒。這麼一來的話,即使是再美麗能夠驅散黑暗,也沒有什麼用處。
這就涉及到了第二點,因為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導致了即使是如她外祖母這樣喜歡未雨綢繆的智者也因為收集工作的困難而並沒有讓自己的收藏品眾多上幾十瓶埃蘭迪爾之光。
“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總是需要經受考驗的。”剛剛從瞭望台上回來的林迪爾順手遞給了她一隻裡麵裝了一些埃蘭迪爾之光的瓶子,“天上的星星這麼多,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隻是搜集埃蘭迪爾之光。”
夜晚巡邏的時候,他會幫忙把容器放到瞭望台上,吟誦咒語引動星光,這樣就能收集到埃蘭迪爾之光了。
可是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來進行,一晚上就收集到一瓶子是不可能的事情,還不如轉而收集一下普通的星光,雖然沒有埃蘭迪爾之光那樣可以驅散黑暗跟邪惡,但是用來實驗的話,也可以暫時頂上一段時間,等到這邊消耗光了,那邊的埃蘭迪爾之光也就收集的差不多了。
“已經收集了。”米亞愁眉苦臉的說,“但是結果並不是那麼美妙。”
一邊說還一邊從自己的小背包裡麵掏出來了一塊布料展示給林迪爾,“除了好看之外我找不到它的優點了。”
米亞如此吐槽自己織出來的東西。
抱著實驗的心思,她當然不會隻是收集埃蘭迪爾之光,還額外收集了普通的星辰之光,瑞文戴爾當中,隻要是高度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樹木都會被她放上一個瓶子用來做這種工作。
而跟埃蘭迪爾之光比較起來,普通的星光確實是更加充足跟容易收集,尤其是在有著精靈戒指庇護有的地方,就連星光也會變的更加純粹。所以過去了幾個月之後,她很快就收集到幾十瓶的普通星光,用來進行自己的實驗。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用這些星光織出來的布料真是看上去除了好看之外沒有彆的用處——她嘗試著用匕首戳了戳,毫無疑問的,上麵出現了洞。而且這也不像是洛絲蘿林的精靈們織出來的布料那樣可以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
當然,這也可能跟她在織造這些布料的時候一門心思的隻是想著把星光織進去有關,沒有想著瑞文戴爾諸多的美景,但是不管怎麼說,米亞還是覺得這次的試驗成果失敗了。
“也許也不是那麼失敗。”林迪爾捏著手中的布料,若有所思的說。
“什麼?”米亞眨了眨眼睛,沒失敗?她怎麼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我不知道,有種奇怪的感覺,也許要將它製作成為衣服之後才會有明顯的效果,現在它的數量還太少了。”林迪爾想了想說,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感覺就是正確的。
他剛從夜巡中回來,殺死了一頭被黑暗侵蝕的邪惡生物,血液都是沸騰的,但是在握住了那塊閃耀著星辰一般光芒的布料之後,心情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林迪爾不知道這是真的因為這塊布料的關係還是因為他保衛了自己的家鄉而感到的寧靜,這個時間差太微妙了,有點兒不好計算。
“我懷疑你的目的是想要一件漂亮的星光長袍。”米亞仰頭看著高大的林迪爾,一臉認真的說。
這家夥現在的表情就跟埃萊丹跟埃洛赫想要騙她的時候一模一樣,真是讓人不敢輕易相信啊。
“你想太多了。”林迪爾把米亞拎起來放在手臂上,帶著她往回走,“等你湊齊了能夠製作一件我能穿的長袍的布料,我大概要等上好幾年!”
雖然幾年的時間對於精靈來說並不算是什麼,但是為了一件長袍真的沒有必要。
“我確定你在鄙視我。”米亞揪住了林迪爾的頭發說,她看起來像是那種做起事情來磨磨蹭蹭的精嗎?
“不是鄙視,但是埃蘭諾,你不覺得按照你的體型來看,織布這種工作太繁重了嗎?”林迪爾歎了口氣。
這隻活潑的小精靈總是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幼崽,並不能夠承擔太過繁重的工作。
他看了看手手上的那一小塊布料,這大概是她這幾個月的成就了吧?
“不覺得,有時候做一件事情腦子比體力更加重要。”米亞拉了拉林迪爾的頭發,示意他調轉方向,去自己居住的地方,準備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做有智慧的精,以及不能小看一個小精靈。
聽說她的姐姐阿爾文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能創作出來讚美伊露維塔的長詩,埃萊丹跟埃洛赫剛剛十歲出頭就能跟隨族人斬殺被黑暗侵蝕的邪惡生物,她怎麼樣也不能太差吧?
豈止是不太差,這簡直有點兒優秀過頭了!
林迪爾看著米亞的房間中掛著的一片一片的仿佛是星光化成了實質的布料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布料看起來足以製作三個成年精靈的衣袍了,這麼小的一個精靈到底是怎麼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麵織造出來這麼多的布料的?
“製定目標,每天工作,從不懈怠,以及一點點的織布機的改良。”米亞歎了一口氣說。
她現在已經大概了解到精靈是一種什麼樣的性格了,用沒有野心的鹹魚來形容也許有點兒過分,畢竟還是有一部分的精靈們是有野心的,比如說她外祖母凱蘭崔爾,還有她的伯父費艾諾之類的。但是大部分的精靈們,其實都是一群熱愛和平生活的佛係生物,唱歌跳舞跟閱讀吟詩才是他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至於生活用品之類的,精靈們的工藝是最好的,還經常出產一些神奇的東西,加上對於物質上的欲.望十分低,跟人類的交易就能解決了。
從社會進步角度來說,精靈們的低物質需求和漫長的生命直接導致了他們沒有什麼上進心,以至於科技樹的攀升十分緩慢,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人類最終會成為中土世界的主角,精靈的歸宿卻隻能是西方不死之地的原因。
而現在留在中土的凱蘭崔爾跟凱勒鵬還有她的父親埃爾隆德等精靈們也不是那種會剝削領地人民的領主,沒事閒著天天折騰自家精靈們忙忙碌碌的開工,那各種東西的產量當然就上不來了——這就跟精靈們的低生育率差不多,通常來說,米亞會形容這種人為沒有世俗的**,他們不適合沾染凡塵。
在這種對比下,給自己的生活指定了詳細計劃,並且認真按照上麵的時間表執行的米亞能夠織出來這麼多的布料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驚奇的。換成人類的世界的話,同齡的普通小姑娘產出肯定比她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