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米亞不是他的威脅,埃爾隆德才是最大的那個障礙。
在秋天的時候,領主大人終於發現了阿拉貢愛上了阿爾溫這件事,整個精都不好了。
正如米亞所說,他經曆了太多慘痛的事情,其中就有自己的兄弟選擇成為人類永遠離他而去的悲慘往事。
“即使是過去了幾千年的時間,那對他來說也依然是一件無法忘卻的悲傷。”米亞看著站在她麵前整裝待行的阿拉貢歎了一口氣。
大概是曾經的遭遇,她的老父親對於親人有種執念,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照顧了兄弟的後代這麼多年,現在這種反應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如果命運決定讓你們在一起的話,你們終究有一天會在埃蘭迪爾的星光之下重逢。”米亞看著自己的學生,意味深長的說。
隨即,她轉身拿起了一把佩劍遞給他,“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麵幫助你更多了,唯有這把劍送給你,願你在對抗黑暗的路途中永遠有光明閃耀。”
阿拉貢即將離開瑞文戴爾進行自己人生的磨練,為了剛鐸跟阿爾諾的至高王位。
作為他的老師,米亞無法在這上麵幫助他更多,因為想要摘下那顆美麗的暮星,他就絕對不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杜內丹人,隻有超越了伊倫迪爾以來的曆代國王,成為所有人類承認的國王。
這是埃爾隆德給他的考驗,也是他的宿命。
但是米亞可以給他一柄永遠不會被黑暗籠罩的劍。
“它叫加拉納(發光的火),被這把劍刺中的敵人將會遭到烈火焚身的痛苦,靈魂永遠都無法安息。”她微笑著對阿拉貢說。
好歹學生出師了,送點兒禮物還是應該的。
阿拉貢:“.......”
接過劍的手有點兒顫抖。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老師不怎麼出門,最多也就是在瑞文戴爾附近的鎮子晃蕩也依然名氣那麼大了。
什麼叫做‘被這把劍刺中的敵人將會遭到烈火焚身的痛苦,靈魂永遠都無法安息’啊?原來精靈是這麼凶殘的生物嗎?
時隔多年後,阿拉貢終於有了一種他的老師曾經是一個屠龍英雄的現實感。
哦,對了,她屠完了龍之後還順便把矮人的國王給揍的差點兒斷了氣,更不用說那些殺死了各種黑暗生物的豐功偉績了。
果然不能用外表來判斷一個精靈的真實內在!
阿拉貢默默的想,將那把加拉納背在後,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生長的地方,離開了瑞文戴爾。
“他能完成埃爾隆德的期許嗎?”看著騎在馬上離開的阿拉貢,格洛芬德爾好奇的問米亞。
大戰已經迫在眉睫,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團結起所有的人類嗎?
“老師你怎麼總是喜歡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米亞無語。
格洛芬德爾向來不怎麼關心生活在瑞文戴爾的人類,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種問題了?
“因為埃爾隆德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格洛芬德爾聳聳肩。
潛在意思,你那個神棍的父親最近低氣壓,我就隻能來問你了。
阿拉貢那天晚上在樹林中高唱《露西安之歌》的時候他也是聽到了的。命運是如此奇妙,在幾千年後,這個流著露西安跟貝倫血脈的家族難道又要出現一對露西安跟貝倫嗎?
米亞無語。
任何一個老父親聽說自己的女兒跟一個命不久矣的臭小子戀愛心情都不會好吧?
更何況她Ada在預言上麵的能力比她強多了,搞不好就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心塞的東西,心情要是好才叫有鬼!
不過雖然這麼想,她還是回答了格洛芬德爾的問題,“我不知道,但他是精靈跟人類之間最大的紐帶,也是人類最後的希望。”
阿拉貢身上既有精靈的血脈,也有人類的血脈,他還是剛鐸跟阿爾諾兩個國家現存的唯一正統的後裔,如果讓米亞來說的話,她希望他能夠成功。
畢竟總是有索倫這麼一個想要搞事情的家夥籠罩在中土上空對環境也太不友好了。
“所以你鍛造了加拉納?”格洛芬德爾眉毛一挑。
伊露維塔在上,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學生在鍛造水平上麵已經能夠跟費艾諾比較了,精靈跟矮人的幾千年曆史中,還從來沒有製造出過這麼可怕的武器。
“隻有心存黑暗的造物才會受到它的傷害。”米亞笑了笑。
心裡麵要是沒打著壞主意,這把劍也隻會留下普通的傷口而已,她是光明陣營的,當然不會做出那種黑暗陣營才會乾的事情。至少她就沒有在阿拉貢的劍上麵塗毒,這已經很正直了好嗎?
嘖,真是的,在光明陣營待得時間長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正氣凜然了,怎麼就這麼偉大呢!
格洛芬德爾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的學生在鍛造上麵非常有天賦,也知道她在做什麼,現在的這柄加拉納聖劍也許就是她留給人類的最後禮物了。
時間對於精靈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人類來說卻很重要。
在離開了瑞文戴爾快要三十年後,阿拉貢在洛絲蘿林跟阿爾溫重逢,並且最終確定了對方互相的心意。
“命運已經做出了選擇。”米亞歎息一聲,最終,她的父親還是要麵對女兒死亡的痛苦,而這個痛苦距離他是如此的近。
她凝視著麵前的火爐,垂下了眼眸。
阿拉貢跟阿爾溫的感情就像是催化劑一樣,自從這兩個人確定了感情之後,最後戰爭的腳步也越來越近,直到甘道夫找到了那枚戒指,索倫曾經暗地裡麵打造的至尊魔戒。
“我猜測比爾博手中的那枚戒指應該就是索倫的戒指,隻有至尊魔戒才能讓他一直保持著年輕的狀態。”甘道夫坐在瑞文戴爾的椅子上,眉頭緊皺。
他們的狀況並不樂觀,索倫在魔多進行密謀,想要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可是艾辛格的白袍薩茹曼卻對此曖昧不明,總是在語言中弱化索倫的力量,試圖在大家的心中製造一個安全平靜的中土形象。
“那就毀掉那枚戒指。”米亞從樓梯上走下來,坐到了甘道夫的麵前說。
似乎她口中的戒指不是至尊魔戒這種能夠蠱惑人心的東西,而隻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太晚了,三千年前我們曾有機會毀掉這枚戒指,但是埃西鐸在末日火山前麵反悔了。”埃爾隆德疲憊的說。
曾經的人類國王,砍下了索倫手指的埃西鐸在最後時刻沒有把那枚戒指投入到末日火山的岩漿之中,而是將它據為己有。
他認為這枚戒指能夠成為家族的榮光,永遠的跟他的血脈交織在一起,可是至尊魔戒帶來的卻是噩運。
沒有毀滅這枚戒指的下場就是他死在了刺殺當中,也讓索倫始終沒有徹底死亡,陰影在中土大陸的上空不斷盤旋。
“人類不值得信任。”埃爾隆德做出了判斷。
米亞不知道他這話是受了多大被人類坑的影響說出來的,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剛鐸跟阿爾諾這兩個努曼諾爾滅亡的原因確實是跟人類自己的內鬥關係更大一些。和平的日子過得久了就想著要搞事情,結果一搞就把自己給搞得亡國了,也確實是人類自己的鍋。
而且索倫最得意的屬下,那九個戒靈也是由人類的君王化成的,這簡直就跟當初埃西鐸因為魔戒而死有著異常奇妙的呼應。
可是涉及到魔戒的毀滅,卻不僅僅是精靈的自己的事情,還有矮人跟人類,沒有任何一方能夠置之度外。
“比爾博怎麼樣?”米亞明白埃爾隆德並不想要沾染魔戒的心思,轉而詢問其了甘道夫。
她相信這位巫師提起這個霍比特人不是沒有理由的。
“很奇怪的一件事,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到那枚戒指太多的侵蝕,除了長壽這點之外。”甘道夫說,“曾經他甚至有機會殺死這枚戒指的上一個主人咕嚕姆,可是他放棄了,這看起來跟至尊魔戒在人類手中的情況大不相同。”
至尊魔戒的持有者,除了它的真正主人索倫之外,都遭受到了不幸,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死去的也隻有它的疑似持有人,咕嚕姆跟比爾博。
可是咕嚕姆已經成為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可憐而又惡心的怪物,比爾博卻依然好好的行走在陽光之下。也許這個跟霍比特人生性開朗,對權力和財富沒有什麼太大的**,隻想著吃吃喝喝有關,但是跟其他人比較起來,比爾博確實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以至於如果不是他太過長壽健康的話,甘道夫都不會懷疑到他手中的那枚戒指就是至尊魔戒!
“不過如果他繼續持有這麼戒指下去的話,情況也許就不同了。我擔心他會變得像是咕嚕姆一樣。”甘道夫對此憂心忡忡。
最初的咕嚕姆其實也不是現在這種鬼樣子,作為一個霍比特人的分支,他也曾經有過一段快樂的時間,可是卻被那枚戒指給打破了。為了這枚戒指,他殺死了自己的親人,也永遠的墜入了黑暗。
甘道夫擔心如果比爾博繼續持有這枚戒指下去的話,也許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即使他對他說將會在自己的生日過後將這枚戒指留給自己的侄子弗拉多·巴金斯,但是考慮到至尊魔戒在誘惑人心上的力量,甘道夫不能確定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當然,也許是他想多了,這枚戒指並不是至尊魔戒,可是邁雅的直覺告訴他,他的想法沒錯。
“那麼你要對此進乾涉嗎?”米亞好奇的問。
她倒是覺得這枚戒指並不會留在比爾博手上多久。
比爾博·巴金斯,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名字,米亞當然聽過他,這個可愛的霍比特人喜歡熱鬨跟冒險,曾經做出了不少令人驚歎的事情。
他甚至還來過瑞文戴爾,隻不過那時候她去了洛絲蘿林探望凱蘭崔爾跟凱勒鵬,沒有見過他,但是她Ada卻很喜歡這個霍比特人,還送給了他一副能夠抵禦傷害的內甲——很難說她親愛的父親是否是看到了什麼才做出了如此舉動,但是從那些傳說中聽到的東西讓米亞對他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但這種人無疑不是一個合適的至尊魔戒的宿主。
這其實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至尊魔戒總是想要回到自己的主人身邊,可是它卻總是選不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