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總是有些幸運兒的存在的。”對此,羅伯特的態度也很有意思,“就像是這次筆遺產中最有價值的房產,它位於紐約上東區,曆史悠久,價格昂貴,在本次的紐約天災當中沒有受到半點兒損傷。”
他衝著兩個年輕的姑娘笑了笑,“還有這份遺囑中的其他產業,包括一間開在曼哈頓中心的咖啡館跟一家花店,完全沒有受到波及。”
美國人民向來喜歡給各種東西起外號,不管是犯罪分子還是海嘯和龍卷風,本次的紐約被隕石襲擊事件也一樣,災難剛剛過去,人們就給它起了個‘紐約天災’的名字,因為這次的災難近乎波及了整個紐約,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隻有長島跟斯塔滕島兩個區。
而曼哈頓跟布朗克斯則是這次隕石地震的重災區,其中的中心點就在曼哈頓的中心區域,能夠在一片廢墟裡麵依然屹立不倒,這已經不僅僅是建築足夠堅固的問題了,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哦——”米亞跟佩珀同時長長的的哦了一聲,表情非常平淡。
讓羅伯特這個經驗豐富的律師都有點兒尷尬了,你們這麼不給麵子,我怎麼繼續往下說?
但他畢竟是一個靠嘴皮子生活的律師,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一點點尷尬給掩飾過去了,“遺產稅的問題你們也不必擔心,我們律師行會提供一些合理的貸款機構,雖然他們收費可能會比銀行稍微貴一點兒,但是相對於這些產業的價值來說,那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笑容親切的跟兩姐妹推銷起來了律師事務所的各種服務,以及一些可以進行操作的事情。
遺產稅這種東西,沒有人會管你繳納它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即使是高利貸也無所謂,隻要你能夠把錢給交齊了,遺產就是你的,國稅局才不會管你是今天缺一條手臂還是明天缺一條腿!
身為一家本來就不是那麼清白的律師事務所,羅伯特供職的所在還跟一些灰色地帶的公司和團體有聯係。他們倒也不至於做出什麼犯罪行為,但是在一些可以謀取利益的案子當中進行一些操作拿到更多的錢還是能夠做到的。
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交得起遺產稅這種東西,誰還沒有個偶爾死掉的有錢親戚呢?像是佩珀這種帶著還沒有成年的妹妹生活的沒有經濟收入的大學生,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目標,他們能夠獲得更多的收益,她也能得到一筆意外之財,整個過程除了多付出一點點兒傭金之外沒有任何的安全隱患,可比去黑市裡麵借高利貸強多了。
“是嗎?”佩珀似乎是在很認真的聽著羅伯特的推薦,拿起了桌麵上的文件,“暫時先不考慮遺產稅的問題,卡爾律師,我想要知道我的這位......呃,長輩的一些情況,她沒有彆的親人了嗎?”
時間太久遠了,她已經記不清曾經媽媽給她說的那些事情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她還是記得的,她媽媽說過外婆家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在隔著一個大西洋的愛爾蘭那邊還有不少的親戚呢,為什麼所有的財產偏偏留給了她外婆的後代?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現差錯的話,她小的時候是絕對沒有見過外婆之外的親屬的,外公去世之後,艾蓮娜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居住。甚至就連她的葬禮,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也沒有彆人參加了。
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外婆跟她的親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那為什麼現在這個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親戚會突然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們?
她們沒有見過麵,沒有說過話,任何接觸都沒有,就突然之間接到了這麼一份遺產,實在是很令人值得懷疑。
不是佩珀太過多疑,可是這種天降橫財最後變成天降陷阱的事情太多了,她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抱歉,按照規定,我們不能透露委托人的信息。”羅伯特一臉歉意的說。
即使是行走在灰色邊緣,羅伯特也是有節操的,碰觸到底線的事情他不做,比如說泄露委托人信息這種事情——還是被委托人嚴格要求保密的信息。
雖然這件事情聽起來有點兒奇怪,但既然委托人要求了,那他就照做。再說了,也沒有規定律師就必須知道自己的委托人所有的情況。隻要有足夠的錢,即使是黑.手.黨也會得到這些律師們座上賓的待遇,誰又會管那麼多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呢?
一個遺囑ae而已,完全不值得他花費更多的心思了。
“如果我們想要得到這筆遺產,除了遺產稅之外還需要做什麼?”一直在沉默的米亞聽了羅伯特的話之後突然開口。
出於對危險狀況的直覺,她覺得這次的遺囑事件絕對不簡單。
“你們還需要配合醫生做一份DNA檢測,證明確實是跟瑪麗安娜·奧斯特蘭德有血緣關係,剩下的就沒有了。”說起繼承財產的必要條件,羅伯特的語氣輕鬆了起來。
“我猜這份檢測需要在指定的機構進行是嗎?”米亞直視著羅伯特的眼睛,輕聲的問。
“哈,聰明的小姐,你猜對了。”羅伯特大笑了起來,“沒錯,你們需要在指定的機構進行這份檢測,奧斯特蘭德女士在這家機構中留下了自己的血液樣本作為檢測對比。”
話裡麵的含義很清楚,彆的地方做出來的檢測遺囑不承認!
“血液嗎?”米亞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下來。
顯然,她跟佩珀如果要進行這次檢測的話,也必須提供自己的血液樣本,而不是拔下一根頭發就能搞定的事情。
可是血液能夠做手腳的地方太多了。
隻要謹慎使用,米亞自己就可以靠著一管血製造出來幾百個犯罪現場的痕跡,並且將這些證物製造出來的結果死死的釘在它們的主人身上,讓最好的FBI探員都找不到可以推翻它們的證據。
“我們可以考慮一下嗎?”佩珀聽了羅伯特的話之後也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當然,這是你們的權力。”羅伯特露出了一個職業化的笑容,“但是記得彆超過期限,要不然你們到時候就要自動放棄這份財產的繼承了。”
他衝著姐妹兩個眨了眨眼睛說,看起來竟然有幾分調皮的樣子。
“我想你不會告訴我們自動放棄繼承權之後這份財產的去處是嗎?”佩珀盯著他,慢吞吞的說出了一句話。
“哈哈,這個就要看你們到時候怎麼處理這份遺產了。”羅伯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衝著兩個人擺擺手,離開了這裡。
“這份遺產有問題!”羅伯特一離開,佩珀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身為一個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的學生,她的校友可是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格林斯潘跟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執行董事還有各大銀行董事局主席這一類的大佬級彆的人物,要是真的是一個傻白甜的話,佩珀自己都沒臉見人!
更不用說在斯特恩商學院35%的變態規則(不管是作業還是考試或者是平時的課程學分,能夠拿到A這個成績的隻有35%)下還能常年拿到A,並且在導師的推薦下經常在假期中參加各種校友交流會的佩珀。
要是沒混出點兒成績的話,她自己都會心疼自己當初放棄的那張來自於耶魯的offer!
不是看中了斯特恩商學院的強大校友係統,誰會放棄常春藤啊?
這種人你指望她因為一筆天降之財就失去理智直接簽字接收?也未免太不現實。
更不用說這個遺產繼承本來就讓人疑惑,那可是她們的外婆的姨婆,今年都多大歲數了?這關係也未免遠的有點兒過分了。
而且把遺產留給從來沒有見過的親屬?這又不是十八世紀的英國,還有限定繼承這種問題,瑪麗安娜·奧斯特蘭德難道就沒有親近的晚輩或者是照顧過她的朋友嗎?
這件事情簡直是越想疑點越多,讓佩珀深刻的懷疑這其中有一個她看不見的金融陷阱在等著她們!
跟絕大多數意外得到大筆遺產的人比較起來,這姐妹兩個,不約而同的都懷疑起了這次的遺囑中有著嚴重的問題,也算是一對奇葩了。
“我現在就去找人調查這件事情,你這幾天就待在旅店裡麵,哪裡都不要去!”佩珀警惕的說。
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個從來沒有聯係過的有錢人親戚,怎麼看怎麼不可靠啊,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各種詐騙案件,決定不僅僅是要找個私家偵探乾這活兒,還要雇傭一個律師來把這件事情給從頭到尾的弄明白!
至於剛剛那位卡爾律師口中的遺產稅問題,佩珀表示嗬嗬,看來這位律師在找到她們之前做了不少的調查啊,否則不會對她們的經濟情況了解的這麼清楚。
可是他大概不會想到查爾斯給她們留下了一筆龐大的遺產。
即使這份遺產跟奧斯特蘭德女士留下的產業沒有辦法比較,但是卻足夠付好幾十分的遺產稅了!
“由此可見這件事情應該早就在彆人的計劃當中,但是為什麼是我們呢?我們沒有錢,也沒有勢力,這種金融陷阱除了能把我們送進監獄之外沒有任何好處.......”佩珀在房間裡麵走來走去,陷入了煩惱當中。
不是她一定要陰謀論,認定世界上就沒有好人,但是這件事情確實給了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各種時間上麵簡直卡的嚴絲合縫,讓人想要不懷疑這是一個陷阱都不可能。
更不用說現在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後更是為這件事情蒙上了一層迷霧。
“她結過婚,奧斯特蘭德就是她丈夫的姓氏,但是這上麵沒有顯示她是否生育過......”米亞看著私家偵探調查出來的結果皺起了眉頭,這什麼鬼報告?這麼敷衍的嗎?
“這不奇怪,想要找到她生活的時代的痕跡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可是一個比美國隊長年紀還要大的人,在那個戰爭年代這種情況很普遍。”佩珀搖搖頭說。
這是一個已經活了太久的老人,而在那個年代裡麵出現信息缺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私家偵探有說過她居住的地方經常會有人來探望,我覺得那或許就是她的親人。但是想要找到這些人太難了,她死後這些人就沒有再出現過了。”佩珀的眉頭皺的比米亞還要緊。
這件事情裡麵顯然是有一件正在針對她們進行的陰謀,可是她們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陰謀,這真的太令人焦慮了。
“我想這棟房子可能是問題的關鍵。”米亞把那份來自於律師的複製文件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既然她們從彆的地方找不到線索,那麼是不是代表那些地方沒有?遺囑中的內容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地方?
比如說,為什麼要把這棟價值高昂的住宅留給她們而不是彆的?
至於咖啡館跟花店則是完全被她給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