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個,連續捅破了五個和尚的氣海,米亞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大石頭上麵慢慢的恢複體力。
她眼神宛如帶了鋸齒的刀子一般,陰惻惻的在幾個和尚的身上掃來掃去,隻覺得光是捅破了對方的氣海根本就不能解氣!
憑什麼她要遭這種罪?
就因為她廢了梵清惠?
可是這人如果不是非要進入宋家山城給人家老婆添堵她能這麼搞事情?難不成在宋家山城之外就不能跟宋缺見麵了?定要跑到被她跟宋缺坑了這麼多年的李夫人麵前、踩著她的神經跳舞,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正常人能夠乾的出來?
‘姐姐,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你就當我是一隻偶爾路過的小鳥,也許明天我就已經飛走,離開了這裡......’米亞瞬間腦補出來一副梵清惠楚楚可憐的樣子,差點兒沒惡心的吐出來!
講真心話,你梵清惠本來就不占理,就算是要跟宋缺相會,也應該偷偷摸摸的彆讓人家正主老婆知道,這是保持著一種基本的尊重。畢竟李夫人背了這麼多年的鍋到底是因為什麼大家心中一清二楚,彆給點兒臉就蹬鼻子上臉的不要臉!
而且以李夫人的性子,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隻要宋缺跟梵清惠還要點兒臉,離她遠遠的,她大概率的眼不見心不煩,不會沒事給自己找事兒添堵。
可是這位梵齋主呢?
米亞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聖女了?誰都要讓著她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她可沒錯過這位齋主眼中的那一抹殺意,既然人家都要殺她了,那難不成她還要跪下來乖乖的引頸就戮嗎?
結果可倒好,她手下留情沒有直接讓這位齋主去見佛祖,反倒是招來了更加惡劣的報複。
四大聖僧加上淨念禪宗的主持?
好大的陣容啊,石之軒都沒有這種麵子!
米亞一邊咳嗽一邊撫著胸口盯著五個和尚看,很想要直接送這些人上西天,然後再去帝踏峰把慈航靜齋給炸個底朝天,讓她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魔門的人還沒有死絕呢,佛門的人要是死絕了還怎麼有人給他們拖後腿,難不成還要她自己天天的盯著這幫人嗎?
而且真要是把他們全都弄死了的話,那以後就真的跟佛門不死不休了,她一點兒都不想要沒完沒了的麵對這幫子賊禿的追殺。
現在這種情況剛剛好,佛門的高手廢了一堆,可是卻又不至於完全沒有反擊之力,正好能跟魔門形成牽扯之勢。
更何況一下子死了還有什麼意思?總要他們活著慢慢感受到絕望之情才不枉她遭了這麼多的罪啊!
“咻——”米亞打了個呼哨,之前跑的沒了影子的黑旋風不多時就出現在了關隘的邊上。
“唏律律——”黑旋風用大腦袋蹭著米亞的手,開心的叫了一聲。
“真乖。”她拍了拍黑旋風的大腦袋,喂給它了一顆鬆子糖。
看它吃的開心,從馬鞍上的褡褳裡麵取出了一根細細的艾絨條。
“不知幾位大師可曾讀過《梵網經》?”米亞用火折子點燃了那支細細的艾絨條,笑著轉向了幾個麵色慘白的和尚。
她下手極有分寸,雖然捅破了幾個人的氣海,可是卻完美的避開了致命之處,隻是讓他們多流一點兒血而已,絕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再說了,這些和尚平日裡練武練的身強體壯的,又不是什麼嬌弱之人,自然不會因為氣海被捅破這區區一點兒小傷而死去。
最多,虛弱上個幾日而已,隻要以後不動什麼想要殺人放火的念頭,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
所以她做現在的這件事做的格外的有底氣,多虛弱幾天而已,她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了,要點兒精神補償不為過吧?
“若燒身、燒臂、燒指;若不燒身、臂、指供養諸佛,非出家菩薩。”她輕輕吹了吹艾絨條,讓火光燃燒的更加明亮,笑衿妗的對幾個人說,“這是《梵網經》四十八輕戒之第十六條所說,幾位大師該不會不知道吧?”
米亞把那隻艾條湊近了帝心尊者還帶著青茬的頭皮,用力的摁了下去,燙出了一個圓圓的戒疤,“既然你們是聖僧,那自然也要更加虔誠的侍奉佛祖。我今日善心大發,就幫你們做了這件事情,燒身供養諸佛。”
她麵容美麗,神情安然,嘴角還帶著一絲愉悅的笑容,就仿佛是真的為自己能夠幫助這些聖僧們發現一個供奉佛祖的方法感到高興。
可是看在五個僧人眼中,這笑容卻是人間惡鬼。
“嗬.....嗬.....”被她點了啞穴的帝心尊者寇仲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他此時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身負高深修為的聖僧,隻是一個被破了氣海的普通僧人而已,如今被艾絨在頭頂這般烙印下戒疤,渾身已是痛的顫抖不已。
可是他此時不但動彈不得,就連說話的權力都被剝奪了,整個人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一般,對自己的命運無能為力。
而頭上被烙印下了傷疤之後,米亞依然沒有放過他,直接拿了一小壇子的酒淋在了他的戒疤上麵,“大師現身嬌體弱,雖是有供奉佛祖之心,可這般燙了戒疤,也不知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麼症狀?我這便用烈酒去了這種隱患!”
她說的一臉認真自然,就好像真的是帝心尊者自己在頭上燙了幾個戒疤,而不是她強行用艾絨摁在他的頭上一樣。
隻氣的帝心尊者目眥欲裂,直直的的噴出了一口鮮血,徹底的暈了過去。
“真是的,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米亞冷幽幽的看著昏過去的帝心尊者歎了口氣,翻出銀針,一針紮在了他的人中上麵,讓這位尊者重新醒了過來。
昏過去之後豈不是無法感受到疼痛了?
這怎麼行!
她現在可是骨頭跟肉都在疼,沒有人陪著一起疼多寂寞啊?
於是從帝心尊者開始,到嘉祥大師、道信大師、智慧大師四大聖僧連同了空主持都輪番享受了一遍這種先破氣海,後被人在頭上燙戒疤的待遇。偏偏為了避免引人注意米亞還點了他們的啞穴,讓無人痛苦不已又無處宣泄,幾次昏過去之後又被喚醒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聽了梵清惠的話過來攔截這個高亞竟然會是這種結果,簡直生不如死!
“幾位大師何必如此看我?”米亞頂著五個人仿佛是看惡鬼的眼神一臉微笑,“若是我今日落入了你們手中,不也是要被廢去武功關起來的嗎?那跟現在的結果又有什麼不同?”
“害人者,人恒害之,你們想要廢了我,自然也應該做好被我廢掉的準備,隻許你們害人,不許被害的人還手,這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她一邊掀起了袖子,給滿是血瘀的手臂上麵針灸化去淤血一邊悠悠的地說道。
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何必如此想不開?
今天如果不是她有本事的話,那麼她不是被帶回淨念禪宗廢去武功就是直接被弄死,這些人怎麼還能指望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真當天下都是佛門的,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了?
四大聖僧跟了空看著她腫脹充血的手臂,啞口無言。
這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可是推測出來的結果卻是沒有錯的,今日本來就是一個非死即傷的結局,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這個非死即傷會落在自己身上而已。
可是縱然知道這本就是可能出現的結果,他們又怎麼能真的安心接受?
多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被高高的捧起,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小沙彌時候的經曆,也忘記了他們本來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好了,我歇夠了,現在我們開始進行下一個項目吧。”米亞給自己的手臂上了藥,調息了一會兒之後,從大石頭上麵跳下來,開心的說。
‘你還欲如何?’地上躺著的幾個和尚心中驚駭欲絕,眼中也帶上了恐懼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們都落到了這番地步,此人竟然還不放過他們。
“我廢了你們的武功隻是一報還一報而已,幫你們燙上戒疤也是為了你們能更好的侍奉佛祖。可是我受的傷還沒有等到同等的回報啊.......”米亞捏著手指,發出了格棱格棱的聲音,笑眯眯的說。
她隻是把他們想要對她做的事情給反彈回去而已,真正的報複還沒有開始呢!
說著,她將一雙晶瑩如玉的手伸向了幾個和尚,施展出庖丁解牛的手段,將他們一半的身體關節都給卸了下來。
等到終於完成這項工作之後,便是米亞,也因為之前受的傷而累的直喘氣,大汗淋漓了起來。
“等我離開了,就會幫你們報信,讓人來尋你們。”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幾個和尚說,“不要試圖報複我哦,不然的話,隻要我不死,下次你們就是全身的關節都要被我卸掉了。”米亞把他們搬到一起放在山洞中藏好,笑嘻嘻的說。
“啊,不對,下次我卸掉你麼的關節的時候就不是用手,而是用刀了,那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大概也沒辦法幫你們把手腳關節給接上了吧?”米亞的手指在在自己腰間的刀上來回摩挲,臉上的笑容在幾人眼中看來簡直宛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的令人心寒!
他們到底放出了一頭什麼樣的怪物?
此時地上的幾個所謂佛門聖僧終於還是後悔了,他們為什麼要聽梵清惠的話來攔截這個可怕的小子呢?明知道這是一個高家人,是一個瘋子,可是卻偏偏不知死活的跑來趟這攤渾水,最終落得這麼一個悲慘下場。
可是後悔也晚了,他們的氣海已破,還不如梵清惠那般隻是被化去了功力,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所以說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們僅僅是因為梵清惠的一句話就來堵截米亞呢?結果撞上了硬茬子,最後倒黴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