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沒問題吧?
她苦著臉看向了安娜。
這樣子明顯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士,而且剛剛退役就代表著還沒有完全從戰場那種環境裡脫離出來,她是真的擔心這位先生太過認真熱情的想要幫忙給她的房子裡麵岸上一堆過於‘高科技’的東西。
倒不是說不能拒絕,可是這幅有著嚴重心理問題的樣子,拒絕了真的不會出現其他的問題嗎?
大概是最近聽了太多人說連環殺手的事情了,米亞的神經也被搞得緊張兮兮了起來,不自覺的就回憶起來了曾經遭遇過的某些事跟人。
初始目的是好的,最後卻造成了一堆災難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那些曾經在戰場上待過,還是英雄的人士,一旦出了問題就更嚴重。
米亞見過的最讓人暴躁的是一件退役士兵搞出來的火暴火乍事件,兩個人直接導致了幾十個人死亡,上百人受傷!那場麵,到處都是血肉橫飛,殘肢斷臂簡直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甩的整個劇院都成了血腥藝術現場!
就......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好心過來幫忙,她卻用警惕犯罪者的心態來對待,米亞在心裡麵唾棄了一下自己。
安娜搖了搖頭,湊近米亞小聲的說,“沒事,他隻是心情比較抑鬱,還沒有完全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剛退役不久,你明白的。”
傑克在家裡麵也是這樣子,天天對著自己的那一屋子的各種木倉支弓單藥練手速,搞得家裡麵的人緊張兮兮的,天天想著要把他給拉出房間。
至於這種拉著窗簾透過縫隙看外麵的特種兵習慣,無視就好,回家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拉開過自己房間裡麵的窗簾呢!
米亞無語。
行吧,就當是友好援助了,這位鮑爾先生看著可太苦大仇深了,讓他發泄一下也好。
不過米亞支持這位先生發揮餘熱,彆人不支持啊!
眼看著時間已經走到了五點鐘,可是米亞卻並沒有接到搬家公司的電話,也沒有在樓下見到卡車的影子。
更絕的是,米亞打電話過去之後根本無人接聽!
“搞什麼鬼?”她皺著眉頭,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嗎?你不來就算了,連電話也不接,什麼都不說一聲就玩消失,哪家正常的搬家公司會做這種事情?
米亞覺得自從那個波士頓扼殺者重新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先是本來同意她搬出來單獨居住的蘭登天天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然後是又遇上了奇怪的人,現在就連搬家公司都跟她過不去了,這是遇到了水逆嗎?難道還需要來跟魔法蠟燭去去晦氣?
她覺得自己可以先噴噴火氣!
“你冷靜一點兒!”安娜眼看著米亞的眼神危險了起來,趕緊安撫了一下她。
跟憂鬱的堂兄大人比較起來,她覺得還是閨蜜更加危險一點兒,這妹紙可是曾經徒手掰彎過鐵管呢!
“我很冷靜。”米亞表示她一點兒都沒有衝動,轉身從書桌上的紙箱子裡麵翻出來了一疊宣傳單,從裡麵抽出來了幾張,準備按照電話號碼打過去。
波士頓又不是隻有一家搬家公司,難道他們不做這單生意她就不搬家了?
最多加點兒錢,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點兒不對勁兒。”一直站在窗邊沉默的看著外麵的傑克·鮑爾突然開口。
“什麼?”米亞聽到他的話,抬起頭,放下了手裡麵的宣傳單,走到了傑克的對麵,輕輕的撩起窗邊的縫隙看了出去。
傑克看著她的行動有點兒詫異。
如果按照常理來說,這女孩兒從他背後走過來更方便,視野也更好。但是這女孩兒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繞過了他。
他看著米亞突然之間變得銳利起來的眼神若有所思,或許這女孩兒要比他想象的要聰明的多,也謹慎的多。至少,他剛回家的那段時間裡麵,家人是沒有不在他的身後行動這種意識的。
米亞不知道傑克在想什麼,她更在意的是對方說的不對勁兒是什麼。
身為一個剛剛退役的三角洲部隊成員,鮑爾先生也許會有點兒神經過敏,但是卻絕對不會認錯危險。
既然他說不對勁兒,那就肯定不對勁兒!
尋找了一圈兒異常之後,她把眼睛停在了一輛看起來很複古的汽車上麵。
看起來跟旁邊的車子沒有什麼區彆,就像是每一個普通的哈佛學生會開的那種。
“車上有人?”米亞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這輛車跟旁邊的車子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車上並不是空的,而是有人在裡麵。這本來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既然鮑爾說了不對勁兒,那麼就肯定有問題。
“他們在車上待了多久?”她很快反應過來,衝著傑克提出了問題。
“一直。”傑克讚賞的看了米亞一眼,這姑娘的反應速度不錯,腦子也不錯,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問題,“從我們來到這裡開始,他們一直待在車上。”
他不知道這輛車的目的是不是眼前這小女孩兒,但是這輛車不對勁兒是一定的,沒人會在車子上麵一待就待上半個多小時,特彆是車上還有兩個人的時候——顯然這不是一個小夥子在等自己心愛的姑娘化好妝。
“不管是不是針對我的,到時候就知道了。”米亞放下了手中的窗簾,重新拿起了那堆宣傳單繼續打電話。
沒事彆疑神疑鬼的,萬一人家的目標不是她,豈不是自作多情?
現在還是搬家最重要,不是每個搬家公司都有夜間服務的,她得早點兒搞定這件事情。
傑克看她又回去打電話,有點兒無語。這女孩兒就這麼不在意自身的危險嗎?
安娜跟男朋友傑森都安靜如雞,完全不想要說話了。
有傑克存在的地方,他們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那邊的米亞沒管傑克看她的眼神有多麼的恨鐵不成鋼,在打了幾個電話之後,成功的給自己約到了半個小時後的搬家行動。
沒辦法,這是她能夠找到的最快的,也是最近的一家搬家公司了。剩下的,要麼就是太遠,要麼就是這個時間已經下班了,根本就不提供服務。
等到她搞定了這件事情之後,才重新回到了窗邊,“他們還在那裡?”
順著窗簾縫隙看出去,車子裡麵的兩個人依然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有換過。
“我覺得這可能並不是針對我的。”米亞對上了傑克疑問的眼神,“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沒有參與到什麼機密事件裡麵,也沒有接收什麼巨額的財產,盯著我有什麼用?”
不管是從哪一方麵來看,她都沒有什麼價值好嗎?
至於安娜提出來的這兩個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波士頓扼殺者之類的,米亞覺得這不可能。
身為一個前任FBI探員,波士頓扼殺者重新出現犯案之後,她就仔細的分析了一下這個案子。
此前警方並沒有公布太多的案情相關,但是對於米亞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隻是從現有的資料中她能夠分析出來一些事情了。
比如說當初因為一起性.侵案件而被警方抓獲的阿爾伯特??徳薩爾沃雖然已經死亡,但是他確實是波士頓扼殺者。隻不過他不是一個完整的波士頓扼殺者,而是其中一人。
很多人都認為所謂的波士頓扼殺者是一個人,但從米亞的角度來看,這明顯是一起教導犯罪——由最開始的老婦人扼殺者教導年輕女人扼殺者的教導犯罪。
作案手法跟現場發現的綁在受害人身上的繩結如此的截然不同,就算是精神分裂者都做不到——雖然後期不管是老婦人扼殺者還是年輕女人扼殺者的打結方式都變成了同一種,但時間上的間隔跟犯罪範圍能夠明顯看出犯案人並不是一個。
顯然那位最開始的熱衷於扼殺年老婦人的犯罪者手法更嫻熟,行為也更加謹慎,偏好年輕女性的扼殺者則是魯莽、更加衝動一些。而且在選擇犯罪地點上麵,也能看出來後者是前者的追隨者,或者更準確的說,年輕女性扼殺者是老婦人扼殺者的學生,他正在接受一場殺戮的教導。
從犯案手段也不難看出,老婦人扼殺者的智商更高,偽裝能力也更強。他是帶著一種尋找樂趣的心態在進行犯案,而不是單純的發泄性.欲。這點從徳薩爾沃因為一起性.侵案件而被警察抓住就能看出來,後者是一個用下半身是思考多過用腦子思考的犯罪者。
之後德薩爾沃被滅口的事情更加證明了這一點,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要麼在被抓的初始就供出老婦人扼殺者,要麼就閉緊嘴巴把所有的真相都埋葬在心底,而不是在被逮捕幾年之後才想要說出來同夥,還弄得人儘皆知導致自己還沒有說出秘密就被捅死。
但德薩爾沃被殺事件也揭示了一個真相,那個真正的,最初的波士頓扼殺者也許就是警察中的一員。隻有他們才能如此迅速的得到德薩爾沃想要說出真相的事情,也隻有他們才能在不引起彆人注意的情況下在監獄中殺死德薩爾沃。
當然,老婦人扼殺者也有可能跟德薩爾沃的心理醫生或者是律師有關,但從已知線索來進行分析,米亞將他的身份給框定在了法務跟警務係統當中——心理醫生的偶然性太大,並不具有太多的參考性。而法務跟警務中,她更加傾向於後者。
幾個獨居老婦人的死亡現場並沒有暴力入侵跡象,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什麼樣的人能夠在不引起她們的警覺下進入房子?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夠確切的得到這些老婦人是獨居的信息?
社工?警察?還是律師?維修人員?
參考對方的消息靈通性,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而考慮到美國警察界的**,米亞甚至得出了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結論,也許在德薩爾沃死亡之後,警方已經知道了凶手到底是誰,並且對他施加了壓力,所以波士頓扼殺者才會在之後的多年以來銷聲匿跡。
進一步推論,這個人的社會地位一定不低,如果他的身份被公布,一定會引起警方的公信力下降,所以警方才會草草結案,目的就是為了蓋住自己內部的醜聞。
至於最近這段時間重新出現在人前的波士頓扼殺者,米亞認為這是一個新的模仿者,不管是跟老婦人扼殺者,還是跟已經死去的德薩爾沃都沒有關係,他隻是利用了波士頓扼殺者的名義進行犯案而已。
也許是崇拜,也許是有著相同的性.癖,也許是認為這樣能夠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但從已經公布的案情分析,米亞不認為現在的波士頓扼殺者跟之前的兩個人有關係。
1962年第一起罪案到至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即使是從德薩爾沃的死亡時間1973年算起,也有二十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