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好人不能當,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老朋友的遺願來訓練他的女兒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結果就是現在他們不得不到處搬家——畢竟有殺手組織這種存在,對賞金榜單的嗅覺十分靈敏,人在哪裡死的他們有特殊的渠道跟手段知道,一個殺手在同一個地方待得時間太久很容易被人發現。
史密斯先生唉聲歎氣,隻希望簡能夠像是她這個年齡的姑娘一樣多談幾場戀愛來消耗時間,而不是整天的跟賞金榜單上麵的人頭過不去。最起碼的,熬過這一年的時間,她就出師了。到時候就能離開瓦萊霍去大城市發展,也能更好的隱藏自己。
史密斯太太翻了個白眼兒,不想要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評價。
她欠了簡死去的媽媽一個人情,不得不幫助這家夥對簡進行訓練。現在三年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她是真的希望簡千萬不要在這最後的一年時間出現什麼問題,最終導致了她好不容易挑選的退休之後的住所又出現了什麼問題。
畢竟能夠找到這麼一個既不是太富裕也不是太貧窮、又靠近大城市卻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她手上的安全屋真的不多了。
這對假夫妻相互對視了一眼,自從成為了殺手之後就沒有了信仰的兩個人難得的思想一致的祈禱著最後這段時間可千萬彆出什麼問題!
不過這個社區住了好幾個跟警務人員有關的居民,應該是很安全的吧?
呃,看上去確實是這樣,但誰又能保證一個充滿了警務人員的地方就百分之百的安全呢?
FBI的大樓不照樣會被匪徒襲擊?做人還是要靠自己,指望著外界的存在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可控,因為你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拎著木倉闖進來的人到底是警察還是匪徒。就算是警察,也不能確定對方是守序的還是混亂的,要是運氣更加糟糕的話,沒準兒還直接會遇上一個黑警也說不定。
就像是諾曼·斯坦菲爾德,瓦萊霍警察局的副局長,一個十分熱愛音樂的人。
“嘿,米亞。”留著淡淡的唇須的諾曼看到米亞,跟她打了個招呼。
他喜歡這個小女孩兒。
對方的品味跟他極為相似,都非常喜歡貝多芬音樂的開頭部分。
“嗨,諾曼。”米亞笑眯眯的衝著這位局長先生揮了揮手,“我來找喬治,他在嗎?”
當初她跟那個多次光顧她的檸檬水生意的胖警察喬治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加上他還有一個比她小了幾歲,馬上就要開始學習小提琴的女兒,兩家已經成為了不錯的朋友,周末大家甚至可以一起去進行野餐。
“你運氣真好,他剛剛巡邏完回來。”諾曼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略帶神經質的笑容說。
哦,喬治,一個沒用的廢物,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還是一個底層的小警察!
“謝謝,諾曼。”米亞道過謝,拎著小提琴盒子衝著喬治所在的區域走了過去。
她不是很喜歡諾曼。
總覺得這位局長先生的笑容有時候太過癲狂了,即便他努力的控製自己,但有時候氣質這種東西是不講理的,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想要敬而遠之的感覺。
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嗨過頭了隨時都能夠火暴火乍的精神病!
米亞知道這樣在背後吐槽彆人不好,但是諾曼就是給她一種毛毛的感覺,像是隨時都能夠暴起殺人,讓她一點兒都不想要靠近他。雖然他多次表示十分欣賞她對於音樂的品味,本人也在音樂上麵非常有水平——聽說他更年輕一點兒的時候還拿過某個十分權威的鋼琴獎項,差點兒走上了音樂家的道路。
至於為什麼這位在音樂上麵十分有天賦的先生沒有走音樂的道路而是成為了一個警察,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但米亞覺得那肯定不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嗯,彆問她怎麼知道那不是什麼愉快事情的,問就是直覺!
“喬治!”走進喬治的辦公區域,米亞眼睛一亮,衝著體積愈發強大的喬治打了一聲招呼。
“嗨,米亞。”正在埋頭寫報告的喬治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走過來接過了那隻小提琴盒,“感謝你跑這一趟,省去了我的時間。”
他們家距離豪利特家可不近,跑一趟來回需要不少時間呢。
“這沒什麼,反正我去訓練要經過這裡。”米亞聳聳肩說,“希望這把琴麗薩能夠用的順手。”
麗薩比她小幾歲,在學校裡麵已經開始上音樂課了。老師說她的小提琴拉的不錯,努努力的話,說不定將來可以走提琴手的路線。所以喬治就想要給她買一把小提琴,讓她平時可以在家裡麵練習。
但想要買一把質量優秀又是新的小提琴可不便宜,還不如去二手市場買一把,價格還能低一點兒。不過又不是每個人都是米亞,在某方麵歐氣無敵,隨便買都能碰上物美價廉的好物,喬治尋覓了一段時間之後都打算咬牙出血買一把新的了!
這個時候米亞伸出了援手。
她之前瘋狂學習俄語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看懂那本用俄語記錄的木工筆記——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把俄語當成護身跟唬人的武器,但是那本筆記還是認真的看過的,並且仔細的研究過,也製作過一些非常精美的雕刻。
再說了,作為一個會木工的小提琴手,不會做小提琴這像話嗎?
要不是嫌處理起來太麻煩的話,她沒準兒還能直接搞出來一把大提琴跟一把中提琴!
總而言之,最後喬治以極低的價格從米亞這裡獲得了一把她的手工作品。也許在精致度上麵可能不如那些名琴,但是作為一個兒童用來進行練習的琴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實際上我覺得我還是有進步空間的,也許以後退役了之後還能當一個製琴師呢?”對於這件事情,米亞十分樂觀。
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是心靈手巧,即使接觸這個行業時間並不長,也在勤加練習的情況下有了非常快速的進步。幾年下來都能製作小提琴了,那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手藝不是越練越好?
天天下課之後就跟她混在一起的羅根已經懶得對這件事情說什麼了,有時候自戀這種事情,真的是開了個頭之後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就米亞這個忙碌又緊湊的時間行程表,她的真有機會去精修自己的木工手藝嗎?
米亞對羅根的吐槽一無所知,隻是很開心自己幫助了一個喜歡音樂的小女孩兒。就像是當初那個看她可愛,所以大幅度降價把小提琴賣給了她的人一樣,幫助彆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所以她今天在冰場上的滑行也格外的輕盈,完美的體現出了自己的心情。
“看起來你在家裡麵進行的無冰訓練很有成果。”哈芬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在手裡麵的表格上記錄了一下米亞最近的情況,打算跟之前的數據進行對比之後製定出來更加合理科學的計劃。
“我有在做芭蕾基礎訓練。”米亞表示雖然她現在每周隻會上一節芭蕾課,但是在基礎動作的訓練上麵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而且也會在家裡麵跟著音樂一起跳成段的舞蹈來鍛煉自己在音樂上麵的感知力跟配合,而不是僅僅隻會做簡單的動作,忽略掉學習芭蕾的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意義——體會這種舞蹈所表現出來的藝術感。
隻是單純的學習芭蕾基礎運動跟自己跳下來整場舞蹈所體會到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後者在藝術表現力上麵呈現出的效果絕對要比前者高出不少,這對於一個花樣滑冰運動員來說非常重要。
沒有了藝術表現力,花樣滑冰也就失去了它最大的魅力,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米亞一直很注重這方麵。
不過她還是一個小孩子,即使是自己跟著音樂跳過一些芭蕾舞曲,但是跟那些已經正式登上了芭蕾舞台的演員們還是有著非常遙遠的距離,想要達到他們的水平,還需要更多的練習。
好在她自己本身並不是準備走芭蕾舞演員的路線,倒是不用過於強調在技巧上麵的練習,主要精力還是集中在基礎跟表現力和感染力上麵,比專業舞蹈人員輕鬆了不少。隻不過這方麵輕鬆了一些,滑冰那方麵卻並沒有輕鬆起來,反而是任務更重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米亞其實算是一個強迫症患者,做什麼事情就總是想要做到最好。滑冰也是這樣,她不僅僅是在教練的指導下進行各種基礎訓練,有時候也會把自己想到的東西融入到滑冰當中,試圖讓自己更加進步。
比如說她在美國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中的表演能夠震驚一堆人,靠的不僅僅是那驚人的表現力跟穿著褲子上場的特立獨行,還有她跟彆的選手們截然不同的動作。
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是那種又高又遠、仿佛是有一個舞伴把她給拋出去的跳躍依然能夠震驚一堆的圈內人士和花滑愛好者們。
人們好奇這種動作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對於一個單人滑的運動員來說簡直過於不科學了,紛紛對她的比賽錄像帶進行了研究,並且試圖從她的運動軌跡中尋找出這種看起來非常有難度的動作的技巧,並把它給複製出來。
可惜的是,錄像帶被翻來覆去的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有真的研究出來什麼結果。試圖把這種優美又有力量感的跳躍給複製出來的選手大部分都敗在了第一關——他們沒有辦法把自己給‘拋’出去。
明明錄像帶中的米亞做起來這個動作是那麼的輕鬆,但是換了他們來做之後,就非常艱難,即使是全程把她的動作給扒下來照著複刻,也不能達到同樣的水平。
實際上彆說是同樣的水平了,真的完全按照她的動作來的話,連起跳都是特彆困難的事情,很多人直接在起跳的初期就摔倒在了冰麵上,還是摔的特彆狠的那種。
有一些比較成功的模仿者們艱難的跨過了第一步,調整自己的呼吸跟運動節奏,甚至是身體轉動的角度,成功的起跳了,但是得到的效果也不夠理想——不夠遠,不夠高,缺少那種猛烈強勁的被拋出感。
而且成功起跳之後還有嚴重的後遺症,“我的腰都快要斷了!”某個已經二十二歲的選手在成功起跳之後感覺自己需要一個醫生來治療一下這個比貝爾曼還要傷腰的動作已經足夠證明這個跳躍的難度。
“我有種感覺,這種跳躍沒準兒有一天會成為得分動作。”某個同樣感覺腰被扭成了兩段的選手躺在理療床上的時候這麼對自己的治療師說,慶幸自己快要退役了,不用再為這種還沒有形成規模的跳躍費心思。
那些年輕的選手跟尚未踏上這條路程的未來選手才叫慘,誰知道這個動作會不會有一天成為了衡量一個選手實力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