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搞定了李仲久派來的人之後,確實是再也沒有出現過來找麻煩的人,生活確實是平靜了下來。
不過她這邊平靜卻並不代表彆人的生活也平靜。
丁青窩在米亞家當殘疾老頭的時候,李子成這邊則是徹底的殺瘋了。
米亞家那邊的監控他看不到,但是丁青這邊在電梯裡麵的監控卻在第一時間裡麵被他拿到手了。
客觀的說,這簡直就是一部濃縮在短短幾分鐘時間裡麵的生死時速!
李子成在觀看視頻的時候幾乎全程屏住了呼吸,即便他明知道丁青還活著,但當時的凶險情況依然讓他沒有辦法平靜。如果不是米亞從天而降的話,可以說丁青必死無疑!沒有什麼複雜的原因,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麵,即使是再能打,用人堆也能堆死一個人,更何況丁青在弄死了兩個人的過程中已經身受重傷,麵對著另外四個還能站著的人,他不死誰死?
可是現在丁青還活著!
黑夜當中,倒映在玻璃上的李子成表情有些猙獰,隨後越來越平靜,最終變得波瀾不驚。
有時候做出一個選擇其實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丁青是他的兄弟,薑科長卻當他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對他充滿了防備,連派出他當臥底都要派另外一個臥底來監視他。甚至就連跟他接頭的人都對充滿了吝嗇,一點點的消息都不願意透露給他,生怕他泄露給丁青。
他算是一個臥底嗎?
李子成覺得不是,他隻是一個傳遞消息的工具而已,還是一個不被信任,永遠都無法活在陽光之下的工具。
既然這樣,那徹底染黑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反正他現在在警方的資料都已經被刪除了,一個沒有了記錄的警察還算是什麼警察?
“我辦公室裡的保險櫃裡,有給你的禮物。”金門集團停車場木戒鬥之後,丁青隻給李子成打了這麼一個電話,然而給出的信息卻讓他徹底倒戈。
於是外界還在為金門集團三號人物丁青的失蹤鬨的風風雨雨的時候,李子成開始了行動。
當一個人徹底想通了之後,他做起事情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李子成幾乎是以一種狂風掃落葉般的速度開始了行動。
丁青不在,他這個丁青最信任的人就是北大門派的老大,調集人手,排擠異端.....這些事情做起來簡直不要太順手。
然後就是最重要的,為丁青掃平通往會長之路的障礙,張守基。
以及徹底拋棄了他,又知道他的身份的薑科長跟高局長。
米亞不知道這些事情,除了家裡麵有個暫住的病人丁青之外,她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該上學上學,該放假放假,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身中數刀躲在米亞家裡麵養傷的丁青也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把自己當成隱形人,從來不出客房。以至於就連樸智秀都沒有發現米亞的家裡麵竟然還有個客人的存在。
“哇塞,最近這個金門集團搞出來了好多的事情啊!”智秀妹紙的固定蹭飯時間,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不禁感慨道。
“有嗎?”米亞喝了一口苦瓜菌菇雞蛋湯,一臉淡定。
“當然有啊!”樸智秀開始掰手指頭,“最開始的時候是金門集團的會長因為行賄、操作股價、造假......呃,反正一堆的罪名進去了,然後審判之前,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大佬給滅口了,在轉移的過程中直接被重卡給撞死了;接著就是金門集團木戒鬥,光是死人就超過了兩位數,受傷的都不算是事;木戒鬥還不算是完,他們的一個頭目前幾天好像跳樓死了,聽說是因為爭權奪利失敗,知道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自我了斷.......”
她一邊說一邊嘖嘖稱奇,“這還是被新聞報道出來的呢,沒被報道出來的更多,鬼知道他們內部因為權力的鬥爭死了多少人?智宇哥的朋友最近就因為這件案子焦頭爛額的很,說是集團高層就有好幾個失蹤,但是隻有家屬來警察局報案,消息在外界根本就沒有激起什麼水花來。”
樸智秀真心覺得他們國家簡直太魔幻了,這些人真的是搞黑色產業而不是搞什麼殺手組織的嗎?
這一個一個的,不是失蹤就是死亡,簡直比好萊塢的電影拍攝的還要誇張,讓人都快要以為自己身在墨西哥而不是在韓國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米亞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因為樸智秀的話而產生波動,隻是很平靜的對她說,“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最近這麼亂,晚上少出去玩才是正經。”
彆說是金門集團這種搞黑色產業的人了,最近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整個韓國社會新聞就沒有停止過!
所謂的越亂越有事就是現在這種情況,趁著警察跟檢察官分身乏術,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們也開始衝擊業績,有不少愛玩的年輕人晚上都被搶劫了。
她們這裡雖然平時治安不錯,但是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腦殘的人的時候,之前那個騎著摩托搶劫的家夥不就是?
為了安全問題,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不玩又不會死,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就像是她自己,之前喝醉了就導致了那個搶劫的家夥手臂被她給弄斷了,結果對方被送進去了之後居然還有臉找律師告她故意傷害!
哎呦,米亞這個暴脾氣,當即請了一個更厲害的律師,告的那家夥連底褲都賠得乾乾淨淨!才算是出了一口心中惡氣。
這要是當初她沒喝醉的話,哪還會有這種事情?
保準讓對方疼的要死驗傷卻驗不出來任何問題!
隔壁的丁青躺在床上聽著門外兩個小姑娘的嘰嘰喳喳,滿臉木然,隻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謬。這麼一個又甜又喜歡八卦的小女孩兒真的是那天從電梯井裡麵衝下來救了他的人嗎?
想到對方毫不猶豫的對著那幾個李仲久的手下開木倉,以及之後表現出來的種種,向來心機深沉的丁青竟然有點兒恍惚,思考起來了一個當時沒有想到的問題,她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把他這麼沉重的一個人給從超過了十米高度的電梯頂拉上去的?
丁青對金門集團的大樓了解的很,也對之前的形勢很了解,他們想要離開大樓,隻能從平時沒有什麼人經過的那一側雜物房邊離開......那麼之前問題的延續又來了,這妹紙是吃了什麼樣的大力丸,才能扛著他這麼一個超過一百五十斤的人狂奔這麼遠?這種事情就算是運動員也不能輕鬆的做到吧?
可是之後她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手穩定的很,完全沒有任何顫抖.....哦,對了,這又是一個疑點,一個根本就不是醫學生的大學生為什麼會把縫合傷口這種事情做的這麼熟練?就仿佛是她已經這麼做了很多次一樣,這真的正常嗎?
“子成啊,祝你好運吧。”丁青喃喃自語了一句,來源於身體的疲倦又把他給拖進了睡眠當中。
他受的傷太嚴重了,嚴重到隻要再挨上一刀,就絕對沒有機會存活下來,以至於現在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處在睡眠當中,用來修複身體。
也導致了他登上金門會長位置的那一天不得不打了一針養傷期間都沒有打過的止痛針,才算是沒有中途疼到臉部變形。
“你真的決定了嗎?”丁青坐在會長辦公室裡,看著靠在窗邊的李子成問。
一日是兄弟,終身是兄弟。
縱然有過猶豫,可是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而不是送跟在自己身邊,一路陪著他打下了天下的李子成去跟李仲久他們一起作伴。
現在也是,既然警察那邊的資料都已經刪除乾淨了,那李子成完全可以留在金門集團,徹底的轉到他們這邊。
“嗯,決定了。”李子成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看了丁青一眼,並沒有點燃,“換個職業跟生活環境也挺好的,我出生在麗水,可是對對它的了解還沒有公司的一個普通職員多。不是都說落葉歸根嗎?我想回家過另外一種生活。”
即使丁青把他當兄弟,不介意他曾經是臥底,可是李子成卻不想要繼續這麼下去了。
“我啊,其實是個混蛋來著。”他咬著香煙笑嗬嗬的說,“可是混蛋也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吧?打打殺殺掌控彆人的生命挺好的,安安靜靜的過普通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他既不想要去回顧往昔的崢嶸歲月,也不想要繼續做集團的二把手,就當一個普通的貿易公司老板也挺好的。
他真的很累很累了,累到想要丟掉這所有的一切,安靜的生活。
“......這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樸智秀長大了嘴巴,看著電視上麵的新聞,真心覺得過去二十年經曆的衝擊都沒有最近這段時間多,大韓民國這是水逆了吧?
經過了一段轟轟烈烈時間的折騰,韓國電視上的有關正攵治的火暴火乍性新聞總算是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案件的訴訟結果。現在播報的就是一段庭審結果,有關當初那件總統在緬甸遇刺之後後續事件的。
“確實不容易。”米亞點頭。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放出來的那些東西竟然威力這麼大,直接把當初的一個秘密計劃中的幸存者給炸出來了,該說果然不愧是韓國正攵府嗎?這黑的,竟然總是有人在暗中針對它,也是讓人夠服氣的了!
“咦?”米亞眨了一下眼睛,剛剛她好像在聽審的人群裡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呃.....想到她馬上就要畢業了的事情,米亞齜牙咧嘴,不是吧,難道那群人又回來了?
沒辦法,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實在是這群人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偏偏一個個的還總是自我為中心的彰顯存在感,是真的很煩人!
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米亞默默的祈禱著,加快了歸置房間裡麵物品的速度。
雖然距離畢業還有段時間,但是她完全不想要倉促的收拾整理各種物品,那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還是趁早搞定,到時候隻用拎著一個行李箱離開就好。
她在老家購買的房子經過了一年多的整理翻修,現在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工序,隻要人到了就可以直接住進去。完全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回到老家連棟自己的房子都沒有,隻能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