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托裡塞利先生。”米亞衝著馬西莫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很抱歉,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處理,必須離開了。”
然後轉向了艾利克斯,笑容變得真誠了很多,“以後再聊。”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這桃花爛的,她都懶得吐槽,就不能給她一個正常點兒的追求者嗎?
從長相到行為舉止再到氣質,米亞給這位托裡塞利先生打了個不及格,如果不是有個身高撐住了底線,她大概能夠把數字直接砸穿到負分!
所以對於傑西卡評價這位先生長相英俊的說法十分的嗤之以鼻,直接開噴,“哪裡好看了?兩眼無神、鼻孔外翻、嘴唇像是做了玻尿酸注射過度導致的膨脹、表情時刻保持在穀欠求不滿,整個人的氣質油膩爆表,活像是縱穀欠過度腎透支的忄生癮男!”
傑西卡是被意大利的太陽給曬昏了頭了嗎?這什麼眼神,居然說這人帥?
“哇哦~”傑西卡聽著米亞宛如木幾關木倉的噴射,目瞪口呆,發出了一聲感慨,“你的嘴巴真毒!”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米亞這麼評價一個人,這毒舌程度,可以去脫口秀裡麵當演員了吧?
還有,這個馬西莫·托裡塞利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導致了她對他的評價這麼低?
“.....啊,可是我覺得米亞說的很對怎麼辦?”抱著冰淇淋桶的莉莉抬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站在米亞那邊。
傑西卡的的眼光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徘徊,那個艾倫·克林曼不就是典型的證明?這個馬西莫·托裡塞利也是一樣,莉莉覺得米亞的形容真的好精準,他看起來真的很像是色忄青電影裡麵的那種角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想要Fu的勁兒!
“你們兩個......”傑西卡被米亞跟莉莉的夾攻給氣的要死,她的審美怎麼了?明明就是你們的審美不主流!
“我們兩個怎麼了?”莉莉回擊,“意大利的男人都好奇怪,總是喜歡留著一臉的絡腮胡,看起來就一副臟兮兮的樣子,你知道他們的胡須裡麵藏著多少細菌嗎?”
一邊說她還一邊打了個冷顫,對於這種類型的男人完全敬謝不敏,之前想要在意大利常住的念頭也打消的一乾一淨——理想跟現實是有差距的,真實的意大利除了風景跟建築之外,剩下的東西足以打消她所有在這裡定居的想法!
“難道你不覺得有胡子的男人很性感嗎?”傑西卡憤怒,“沒胡子的男人就像是幼稚的小男孩兒!”
跟莉莉相反,來到意大利之後她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天堂,意大利男人比美國男人有吸引力多了,最起碼的,他們臉上沒有那種蠢兮兮的笑容!
“......好吧,至少在審美上的差異讓你們完全成不了情敵。”米亞看著因為對男性審美而快要打起來的兩個人,一臉黑線。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至於嗎?
“你說的對,這一點是我們友情能夠延續的關鍵。”莉莉聳聳肩,“情侶才需要審美相同,朋友不需要。”
有著太過相似審美的朋友,早晚會因為在對異性上麵的高度趨同而導致翻車!
米亞對此無話可說,就隻覺得這段西西裡島之旅簡直荒謬無比,來參加個婚禮都能遇到飛機上的神經病,她還能說什麼?
搖了搖頭,她背著自己的畫板跟畫架去了海邊。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情,就像是西西裡島,莉莉有一件事是沒有說錯的,跟西雅圖比較起來,這裡要返璞歸真的多,也安靜的多,十分適合安靜的進行創作。
她站在沙灘上,接近傍晚的夕陽讓她無需戴著墨鏡保護自己的眼睛,而是直視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在畫布上繪製出一道道的線條。
“那是什麼?”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她旁邊,是白天遇到的馬西莫·托裡塞利。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在沒有接觸之前還能夠忍得住心裡麵的蠢蠢欲動,但是隻要稍微有一點點的接觸,就再也控製不住腦子裡麵的瘋狂念頭。
馬西莫也是這樣,在白天見過之後,他的腦子裡麵就總是有那麼一道身影在晃來晃去,根本就不給他把米亞從腦子裡麵抹去的機會,以至於他心煩意亂的甩掉了一堆的工作,追著米亞來到了這裡的海灘。
此時他正盯著畫布上的景象出神。
那上麵的景象跟眼前的現實完全不同,原本一片平坦的海麵突然之間變成了一條河流,鬱鬱蔥蔥的山岸在河流兩側矗立。
如果說隻是海變成了河還不是太讓人吃驚的話,那麼矗立在河流兩岸的巨大石像就讓馬西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那跟山脈連成一體,似乎是原始的山石雕刻而成的巨大雕像手持利斧,舉起左手,掌心向外,警告著從河流經過的人們。
即使這兩座雕像看上去已經風化殘破,連王冠跟頭盔都有了裂痕跟模糊,但散發出的威嚴依然讓畫外的人感到震驚不已,充滿了力量跟壓迫。
馬西莫見過太多的藝術品了。
現代的、古代的、先鋒的、古典的......不管是博物館還是拍賣會跟畫展,他都見過太多,大師的名作也近距離觀察過,但還從未見過這樣給人壓迫感的作品——即使這幅畫作並沒有完成,可那種澎湃的力量依然讓他的心緒無法平靜。
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是怎麼繪製出一副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的?
“阿格納斯雙柱。”米亞先是回答了馬西莫的問題,然後才冷著臉譴責對方,“托裡塞利先生,我想你該不會是隨意散步才散步到了這裡。”
馬西莫的行為讓她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這是聖瑪格麗特莊園附近的海灘,但即便如此也要開車開上一段時間,這位托裡塞利先生的家離這裡更遠,要開上多久?
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來往,不構成跟蹤與否的可能性,那對方的行為就過分了,難道她看起來是那麼好脾氣的人,一個一個的都覺得不用顧忌她的態度就隨便亂來?
這個時候米亞又想起來了艾倫·克林曼,一個同樣喜歡跟蹤這種行為的男人。
“也許我隻是迷路了而已。”馬西莫並沒有把米亞的質問放在心上,在西西裡,托裡塞利家族的勢力不能說是一家獨大,也絕對算得上是三足鼎立。
在並沒有對米亞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行為之前,他並不懼怕來自於帕貝羅家族的壓力。
更何況這是一個已經遠離了帕貝羅家族核心多年的分支,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說不定索爾貝蒂那個老狐狸還會對此樂見其成,給他創造更多的機會來接近這個年輕的姑娘.......
“是嗎?”米亞冷冷的看了一眼馬西莫,舉起手裡的畫筆,用力的戳在了木質的畫板上。
“噗——”一道沉悶的響聲發出,馬西莫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畫筆穿過了畫板,停留在了上麵,眼裡麵全是震驚。
“那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迷路了,要不然的話,被穿透的可能就是你的脖子了。”米微微一笑,寒冷的冬天瞬間變成了春天,似乎連晚風都溫柔了起來。
她沒再去管震驚在那裡的馬西莫,拔出畫筆,收好了畫架跟畫板,驅車離開了這裡。
身為一個和平主義者,她並不想要在和平年代當中做出一些不符合和平的行為,貝特曼先生是一個例外,希望不要有下一個了。
“米亞?”正準備去吃晚餐的莉莉看到米亞回來一臉驚訝,“你不是去海邊尋找靈感了?”
來到西西裡的這幾天時間,米亞雖然也會跟她們一起到處遊玩拍照,但並不是全天都會這樣。到了下午陽光不是那麼強烈之後,她喜歡獨自一個人去海邊繪畫,說是那裡讓她靈感爆發。而這個過程,通常會持續到晚上七點到八點。
可是今天才五點多鐘,她怎麼就回來了?
“遇到了討厭的人就提早回來了。”米亞搖頭,對被托裡塞利先生‘偶遇’的事情十分不爽。
她討厭沒有界限感的人,特彆是嚴重過界又不尊重人的那種。
在帕貝羅家的婚禮上,她已經十分明確的拒絕了跟這位先生有什麼進一步的交流,隻是因為禮貌才沒有直接給對方一個冷臉。如果托裡塞利先生有足夠的自知之明的話,就該明白事情到此為止了,而不是繼續糾纏不清,這隻會給大家都造成困擾,而不是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艾利克斯·蒙特爾也對此感到十分不滿。
他跟妹紙正聊得愉快呢,眼看著就能把她給約出去了,結果可倒好,半路插進來一個馬西莫·托裡塞利,直接導致了妹紙生氣的離開了,他的約會當然也就泡了湯!
這能不讓人生氣嗎?
反正蒙特爾先生是覺得馬西莫腦子肯定有病,才會在明知道米亞討厭他的時候送上門來。
彆問他為什麼這麼想,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聽到了托裡塞利這個姓氏之後,她的態度瞬間就冷淡了下來,完全沒有了之前跟他聊天的開心,這還不能作為證明嗎?
“馬西莫·托裡塞利......”艾利克斯手中的小刀靈活的飛舞著,開始考慮要怎麼把這個人給乾掉。
蒙特爾家在意大利的生意合作夥伴是帕貝羅家,跟托裡塞利家族之間沒有什麼交際,也沒有什麼恩怨,了解的不夠多,解決起來也有點兒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