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奇的家族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屹立在西西裡島已經超過了百年的時間,中間經曆了各個家族的起起伏伏,可以說是完整的見證了整個西西裡島人崛起的經曆。
現在又一個從西西裡走出去的家族覆滅了,帕貝羅家的族長可以在自己的日記本上記錄下這個曾經輝煌過的家族,也許很多年後還會有人照著這本日記拍電影?
米亞搖搖頭,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感到好笑,“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雖然關係並不密切,但是她在意大利的時候也受過馬塞洛的照料,對於彆人伸出的友善之手,米亞從來不會吝嗇於給予同樣的回報。
“哈,你總是這麼直接。”馬塞洛笑著搖頭,如果換了一個人對他這麼說的話,他可能會認為對方是嘲諷或者是彆的什麼,但是米亞,他知道她向來直截了當,從來都不喜歡那些勾勾繞繞。
“因為我是真的不想要送一樣你跟勞拉都討厭的禮物。”米亞聳聳肩說。
世事真奇妙,一個意大利人跟一個波蘭人結婚了,還是一個來意大利度假的波蘭人,而不是在這裡工作的波蘭人。
勞拉·貝爾,來自於波蘭的美女,因為工作疲倦的關係來到意大利度假,結果卻發現了自己的男朋友出軌。憤怒的勞拉一氣之下就甩了男朋友一巴掌。糾纏之間被路過的馬塞洛解救,之後就是上演了一場美女在異國他鄉的戀愛故事。
就很浪漫,很意大利,完美的簡直就是像是小說裡麵的故事一樣。
“你知道我對所有出自於善意的禮物都很歡迎。”馬塞洛表示他對此無所謂,隻要是朋友真心送的祝福他都很樂意接受。
“好吧,我會送一件你跟勞拉都喜歡的禮物的。”米亞對於馬塞洛的廣泛定義挑了挑眉,決定回去之後好好翻一翻有什麼最適合這兩個人。
“我相信你的眼光。”馬塞洛攤手,表示他從未懷疑過米亞的眼光問題,就像是當初她毫不猶豫的堅定的拒絕了馬西莫·托裡塞利一樣,她挑選的禮物也一定很適合他的心意。
勞拉也覺得米亞的眼光很好,因為她的男朋友長得是真的夠帥,即使是她深愛自己的未婚夫也不能就閉著眼睛說馬塞洛比威拉德好看。這屬於標準美學,你可以說你不欣賞這一類的帥哥,卻不能說他長得不好看。
就像是她理智上承認威拉德比馬塞洛更加英俊,但是感情上卻覺得馬塞洛帥的甩出了威拉德十條街!
米亞跟她正好相反,恕她欣賞不來意大利式的荷爾蒙帥哥,總覺得用力過猛,有的還挺油膩。呃,不油膩的她也欣賞不來,就比如說他們現在借宿的這家民宿,帕爾曼家的小兒子埃利奧。
麵對著一群年輕姑娘們的討論,她難得沉默了一下。
審美差異性這種東西真的是沒有辦法統一起來,至少她自己是不可能昧著良心稱讚埃利奧是一個多麼吸引人的小帥哥,隻能微笑著聽伊莎貝拉她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除了威拉德之外借住在帕爾曼家的男性客人奧利弗跟他們家的小兒子埃利奧。
倒不是她對這種話題無所適從,也不是雙方之間有什麼代溝,但當你有一個不管是穿著衣服還是不穿衣服都辣到不行的男朋友的時候,真的很難對彆的男人提起興趣——反正姑娘們討論著的這兩個人是沒辦法讓她分出一點點的注意力在他們身上。
一個連腹肌都沒有,另一個乾脆就直接是個柴火棍,到底有什麼看頭啊?
米亞托著下巴麵露微笑,看似是在認真的傾聽大家的分析,但內心的思想已經飛到了男朋友那手感絕佳的腹肌上麵,完全忽略了飛過來的那隻排球。
“小心——”擊出了這隻排球的奧利弗驚恐的大叫,然而下一秒他的聲音就像是被掐在了嗓子裡,戛然而止。
“砰!”魂遊天外的米亞下意識的抬手接住了那隻飛過來的排球,眨了眨眼睛。
“God!”奧利弗跑了過來,“謝天謝地你沒事!”
他可真是擔心一球把這個漂亮的女孩兒給打出腦震蕩送進醫院,那可就太糟糕了。
“下次小心。”米亞倒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開放場所的排球運動嘛,很難不出現一點小小的意外,就像是在NBA內場看籃球一樣,不照樣會有被撲倒的可能性?
“其實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玩,還有你的男朋友,這裡的陽光是上天對人類最好的饋贈。”奧利弗把球丟給了同伴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對米亞說。
他還是很想要跟這兩個人交好的,知識淵博的人到哪裡都受歡迎,就像是這對年輕的情侶,有著遠超乎自己年齡的學識儲備,不管彆人跟他們探討什麼樣的問題都不會出現任何的冷場。
而且他們同為美國人,還都是西部人,可以探討的話題更多不是嗎?
“不了,今天不想動,你們去玩吧。”米亞搖了搖頭,拒絕了奧利弗的邀請。
玩排球什麼的,她還是喜歡在沙灘上或者是賽場上進行激烈對抗,而不是在這裡的草地上軟綿綿的像是在散步。
至於威拉德,米亞翻了個白眼兒,這位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平時用來鍛煉身體的愛好是射擊、攀岩跟對著電視打泰拳,排球這麼斯文的運動並不在他的清單上麵——如果真的參與進來,那就是殺人排球了!
唔,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兒耳熟,她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聽過這種說法?
米亞又陷入了沉思,沒注意到另外一端表情有點兒古怪的埃利奧。
就算是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在意,她隻是在這裡借住幾天而已,還付了房租,有什麼能跟帕爾曼家的孩子起衝突的?
“但是我覺得他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友好。”威拉德摁著米亞的肩膀,不同意她的意見。
他這兩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帕爾曼先生交流一些關於標本上的經驗跟技術問題,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對米亞所在的環境一無所知了。即便不是一個心理學專家,但他過往的經驗依然能夠讓他察覺出帕爾曼家的孩子對米亞有種隱隱約約的敵意,而這種敵意來的莫名其妙。
“彆在意那個,隻是一個成長期的男孩兒一點小小的心思而已。”米亞被威拉德按的齜牙咧嘴,“你就不能輕一點兒嗎?這是我的背,不是搓衣板啊!”
溫熱的手掌在她的背部用力的揉動著,即使有按摩油的存在,這種骨頭跟筋都被錯開的感覺也讓人很痛苦。
“我知道這是你的背,不是搓衣板。”威拉德不但沒有聽米亞的話放鬆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了起來,“但是按摩就是這樣,隻有足夠的力道產生的足夠的痛才能緩解你身上的疲勞。”
有時候他真是沒有辦法理解米亞的思維方式,一個天天講究健康的生活的人竟然會乾出來連續兩天除了吃飯之外就是站在畫板前麵不停的揮動畫筆這種事情,這還能叫做健康的生活嗎?
而且......“什麼叫隻是一個成長期的男孩兒一點小小的心思而已?”他皺著眉頭,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但他沒有感覺那男孩兒在麵對他的時候有什麼不同啊......想起來了某些不好回憶的霍布斯先生眉頭皺了起來,像是打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拳頭又開始發癢了怎麼辦?
“就是你想的那種。”米亞回答,翻了個身,拒絕讓自己可憐的骨頭跟筋再遭受這種虐待,結果卻看到了威拉德快要變形的臉,忍不住哈哈大笑,“彆自作多情,他對你沒那種意思!”
很吊詭的一點,美國的軍隊在排斥同忄生戀的同時又向來是同忄生行為的重災區。
不準問,不準說是美國的軍隊奉行了幾十年的政策,這意味著同忄生戀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小秘密,不然的話,就要麵臨被從軍隊中清除出去的後果,這對於那些有意在軍隊中進一步發展的人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但另一方麵,美**隊裡麵又有另外一個傳統,隻準做,不準說。
隻要你不在公開場合當中表明自己的性向,也不做出什麼明顯的同忄生傾向舉動——既不讓自己性向曝光的事情,就沒有人去管你到底是愛男人還是愛女人。
一群健康的男人們長時間被迫待在封閉的地方本來就難以控製,加上還要承受各種壓力,又沒有辦法發泄——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把精力發泄在射擊跟各種嚴酷的訓練上麵,更多的人對自身的控製力沒那麼強大,出現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是同忄生戀,絕大部分人都隻是把這種行為當做一種發泄,離開了軍隊之後誰都不會再提起這件事。軍隊本身對這種行為也是默認的,隻要你沒有表露出來,那你就是一個異性戀,不會有人去對你做些什麼。
但如果公開宣揚自己是一個同忄生戀,那就很抱歉了,你除了要麵臨著被清除出軍隊的困境,更糟糕的,也許還會因為這件事而被軍隊裡的那些恐同的同事給變成一具屍體!
像是威拉德這種會把自己給偽裝成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又有強大實力的人大部分時候是不會有人那麼想不開去對他下手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
一方麵是他足夠聰明,有著強大的洞察力,另一方麵,總是會有人覺得仗著權勢什麼的能夠讓彆人屈服,隻要不曝光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米亞在有多少人對威拉德表達了傾慕之情這件事情上麵沒有興趣,但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對自己被同忄生愛慕這件事很厭煩。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他對我沒有興趣?”威拉德嗤笑一聲,把米亞給拎到了自己的懷裡,“以及親愛的哈蒙小姐,你是否願意解釋一下,既然那孩子對我沒興趣,為什麼會對你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