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指明麵上的。
雖然她自己私底下可以偷渡很多東西出來,但偷渡畢竟是偷渡,沒有光明正大的出處,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直接翻車了?
彆忘了她未來是要跟奧利維亞一起生活的,家裡麵到底有多少錢這位精明的女士心裡麵很清楚——她又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而是從英國底層掙紮出來的平民,怎麼可能對生活毫不了解?
在這樣的人眼皮子底下偷渡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就彆怪她往人頭上甩鍋了,反正托馬斯·雷克跟母親之間的關係僵硬的情況下,妻子和孩子也不可能跟她有多麼的親密的聯係,那莉莉安有什麼技能當然也不可能都告訴奧利維亞——彆說是技能了,恐怕就連這個家裡麵有多少儲存金她都不知道!
呃,雖然這個儲存金的問題已經在警察調查了雷克家的賬戶之後被曬在了太陽底下了,沒辦法再進行操作,但這不還是有物品方麵可以作弊嗎?
現在擺放在這間房屋裡麵的那台收音機雖然外表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裡麵的內芯已經徹底的被米亞給換了個遍,保證質量可以再用個二十年不說,還能收到各個波段的廣播,興致來了想要聽一首熱情的桑巴起舞也不是什麼問題——隻要當時的時間有電台在播放。還有那台老舊的洗衣機,也被米亞進行了維修跟更換零件兒,完美的延長了使用壽命......
基本上,家裡麵能夠折騰的東西都被米亞給折騰了個遍,確保不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麵因為各種電器的維修跟更換而花掉更多的錢。
但這隻是硬件上麵的,還有軟件上麵的沒有辦法解決,她總不能把每個月所有的收入都拿去改善生活吧?
要存奧利維亞醫保之外的醫藥費用,還要支付生活費用,她手裡的那幾十美元夠做什麼的?
但是有了這種配料的收入,她能做的就多了,在購買的物品裡麵摻雜進去更好品質的東西也變成了容易的事情。
“我的手裡麵還有一些製作簡單的醬料,你要不要嘗一嘗試試看?”米亞躍躍欲試的看著巴德,賣一份也是賣,賣兩份也是賣,她手裡麵的這幾分醬料配方對快餐店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簡單容易製作,配料也不是多麼的難以尋找昂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一堆的東西按照順序混合在一起進行熬製。基本上,這種活兒每個對廚房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做,比如已經過世的莉莉安·雷克。
“莉莉安喜歡烹飪跟縫紉,如果不是沒有錢的話,也許她會開一家快餐店或者是縫紉店?”得到巴德的首肯之後,米亞從冰箱裡麵拿出來了兩隻小盒子放進了一隻從廚房找出來的小桶,“目前家裡麵隻有這幾種醬料,是用來塗在麵包和淋在肉上的佐味料,這兩天我再製作一些出來一起給你嘗試。”
她很愉快的把鍋甩到了已經無法開口的莉莉安身上,巴德也很愉快的拎著那隻裝了兩瓶塗抹的醬料跟一罐肉醬餡料的小桶離開了米亞的家。哦,還要算上之前米亞給他的裝著各種零食的小桶跟特地烤製的奶酪包。
大概是米亞的表現太過自然了,以至於他在回家的中途聽到了車載警務廣播去跟同事彙合的時候才驚覺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從她那裡拿了那麼多的食物......
“什麼味道這麼香?”拉開巴德的車門坐上來的科霍斯抽了抽鼻子,終於在後座找到了答案,伸手拎過來那隻大概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的小桶,他發現裡麵全是用油紙包好的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其中包括並且不限於手指餅乾、曲奇、華夫餅、杏仁脆餅,還有有一塊光是聞起來就讓人充滿了食欲的奶酪麵包。
“你去打劫甜品店了?”科霍斯拆開油紙包裝掰了一塊奶酪包塞進嘴巴裡,含糊不清的問。
這家夥,什麼時候找到了這麼一家味道絕佳的甜品店?
科霍斯一邊嚼著甜而不膩的奶酪包一邊好奇,明明他平時的心思都在案件上麵,就連休息日都會跑去練習木倉法,竟然還有時間去找好吃的甜品店?
“......不是甜品店。”巴德沉默了一下,“是朋友送的禮物。”
他斜睨了一眼科霍斯手裡的零食桶,眼神有點兒詭異,這種熟悉的喂豬風格,怎麼就那麼有既視感呢?
“你朋友是準備開甜品店嗎?”然而科霍斯吃的很開心,完全沒有察覺到巴德的詭異眼神。
雖然他表麵上是一個不愛吃甜品的硬漢,但那也隻是因為老婆做的甜品太甜了而已,兩個人的口味吃不到一起去。要是吃到了合口味的甜品,他還是挺喜歡吃的,比如說巴德這個朋友製作的這種奶酪麵包,吃進嘴裡麵全是濃鬱的奶香而不是甜到發膩的砂糖味道,他自己能夠一個人把這些奶酪麵包都給吃乾淨!
不過這畢竟是巴德朋友送的,所以他還是給麵包的主人留下了一塊,把注意力轉到了那些零食上麵......唔,這個杏仁脆餅也好吃!
巴德看著科霍斯的眼神更加詭異了,“不,她現在還在監護人的看護下,不能開甜品店。”
人家未成年呢,開什麼店?而且就算是成年了,巴德也不覺得米亞會跑去開甜品店,她擺在家裡麵餐桌上的隻有水果而不是餅乾,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對甜品這種東西感興趣的樣子,反倒是更像是感謝他這個愛吃甜食的人而特意製作的......
“你說的朋友該不會是那個凱·雷克吧?”科霍斯愣了一下,很快就就想起來了一個人,或者說他也隻能想起來這麼一個跟巴德認識的未成年人。
至於為什麼一定是這女孩兒?答案也很簡單,在認識這姑娘之前,可沒有人送過巴德什麼零食跟甜點之類的東西!
“她現在改了名字了,你可以叫她米亞·雷克。”巴德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穩穩當當,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God!”科霍斯齜了齜牙,“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麼熟悉了!”
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好嗎?
“我說過要幫她申請那些福利金的。”巴德對科霍斯的驚訝不以為然,他向來說到做到,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跟她這麼熟!”科霍斯對此無話可說,但依然為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到能夠送這麼多好吃的東西而感到驚訝。
也不是沒有熱心的警察,但是通常來說幫過當時的忙之後,大多數警察跟被幫助的人之間都不會有太多的聯係。而且巴德以前也不是沒有幫過彆人,那些人可沒像是這女孩兒一樣送好吃的給他。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經曆太過相似了吧。”巴德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他能從米亞身上看到少年時候彷徨的自己跟受到了傷害時候痛苦的母親的影子,看著她,就像是重新去複盤自己的成長經曆;她在擺脫那些困難跟痛苦的時候,他心中深藏著的那些苦悶似乎也隨著一起消失了很多。
也許那孩子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巴德想起米亞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麼要幫助她,但是她那雙蘊含著智慧的綠眼睛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不用說出來。曾經受到的過的那些傷害就是他們之間的共鳴點,也是他們一直想要竭力擺脫的痛苦。
這下子科霍斯也沒有話說了。
他雖然對巴德的了解不夠深,但是身為一個快要退休的警察老鳥,他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特彆是他還是巴德入行之後的搭檔,多多少少還是知道多一些事情的。
比如說巴德的母親很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他父親也在監獄裡過世的事情。加上檔案上寫著巴德的母親死於他殺,他平時對受到暴力傷害的女性的態度,有時候不用說的很明白,就能讓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得出一些答案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案發現場,一棟被入室搶劫,夫妻跟孩子全都死於非命的房子。
“Oh**!”看到拎著相機從房子裡麵出來的記者,科霍斯發出了一聲咒罵。
這些該死的記者,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會給案件的破獲增加那麼多的阻力,看到他們他就有一種想要錘上去的衝動。還有這些看門的警察,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案發現場的重要性嗎?居然就這麼放了記者進去拍照?
“冷靜一點兒。”相反,倒是向來比較衝動的巴德在這件事上麵更加鎮定一點兒,勸說了科霍斯一句,跟守在門口的警探打了聲招呼,拉著他走進了房子。
“我現在迫切的希望早點兒拿到退休金,然後就可以隨便的揍那些該死的記者了!”科霍斯一臉煩躁的說。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初自己在跟進的案子是怎麼因為記者的窮追猛打而導致凶手逃逸的,對這些所謂的無冕之王真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那你就再忍一忍。”巴德麵色冷靜的說,讓科霍斯懷疑他是不是因為之前的那樁‘女乾屍案’而被記者堵在警察局門口兩個小時之後的後遺症。
有時候受的刺激太大是會改變一些事情的,就比如說巴德,鬼知道他是不是被記者們給刺激的過了頭了,現在才這麼冷靜?
科霍斯搖搖頭,還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死去的受害人身上。這是有多麼的凶殘才會把一家四口,包括才隻有幾個月的小嬰兒也給殺死?
看著那具明顯是被摔死的小屍體,科霍斯皺起了眉頭,“這看上去可不像是入室搶劫案。”
幾個月的小嬰兒而已,能記得住什麼?彆說是有沒有必要殺死他了,就算是殺死,也不應該把他從自己的搖籃裡麵抱出來摔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