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急啊。
米亞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了窗前,順手給自己扣上了一隻般若麵具。
夜晚配合恐怖因素更合適喲~
於是掀開窗簾的貝特麗絲就見到了一張在月色的映襯下慘白慘白的可怕麵容。
“!”他心跳都被嚇得停了一拍,猛的向後一退,卻沒有想到一隻白生生的手突然之間從黑暗中伸出,硬生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給扯了進來。
貝特麗絲瞬間就陷入了恐慌當中,心臟也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他明明想要反抗,可是那隻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卻牢牢的箍住了他的喉嚨,似乎是隨時就能把它拗斷一樣,讓他連反抗的意識都提不起。
他看到那張慘白的可怕鬼臉湊到了自己的麵前,發出了一道含義不明的低沉吼聲,另外一隻白慘慘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貝特麗絲昏了過去。
很難說他到底是被自己腦補的東西給嚇昏了,還是被米亞給掐昏過去了,反正這位女裝大佬現在是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嘖!”米亞摘下自己臉上的那張白般若麵具,看著倒在地上的貝特麗絲一陣無語,膽子這麼小的嗎?
就這還半夜跑到人家家裡麵想要搞事情?
找出繩子把貝特麗絲給捆成了一個粽子,米亞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這家夥到底是來乾嘛的?
她不會因為貝特麗絲這樣輕易的就被她給解決了而輕視他,相反,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想想看,一個扮成了女人的男人,大多數人幾乎都不會對他有什麼戒心,這樣的人想要做什麼都很容易。
米亞看向了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克萊爾,簡直想要歎氣。這妹紙,說她運氣好吧,各種倒黴事都能被她給碰上,說她運氣不好吧,放著這一個可怕的人在身邊這麼長時間竟然愣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想了想,還是不要在自己的臥室裡麵做什麼事情了,有些事情她並不想要讓克萊爾知道。
這麼想著,米亞就一把拎起了貝特麗絲的領子,完全不顧這樣會對他的呼吸係統造成什麼傷害,拖著就走到了陽台,準備爬上樓頂對這位來曆不明的先生進行一番拷問。
於是萊蒙先生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臉朝下的被拎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上移。
“!”他看著眼前晃動的景象,隻覺得頭暈的要命,胃部也跟著翻湧了起來。
“不許吐出來哦,不然我把嘔吐物塞回你的嘴巴裡麵喲~”拎著他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已經醒來的事情,用一種十分輕鬆愉悅的語調說。
卻讓他渾身都一陣發寒。
萊蒙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明明計算好了所有的一切,麵對的也是兩個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女孩兒,怎麼就成了這個結果了呢?
“噗——”米亞很快就爬上了樓頂,推開屋門,把萊蒙往地上一丟,拉上窗簾,順手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麵前,“現在,親愛的貝特麗絲·萊蒙小姐,能說說你為什麼會在半夜裡出現在我的房間裡了嗎?彆說是因為沒有人陪在你身邊晚上會害怕的睡不著覺,我真的會生氣......”
她看著萊蒙笑眯眯的說,語氣卻是意味深長。
如果萊蒙今天什麼都沒有做的話,也許還會讓她覺得他真的隻是一個異裝癖或者是心理跨性彆者,冷靜的勸說他離開這裡。但他好死不死的做了,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這麼迫不及待,還處心積慮的扮成女人來這裡,難道還能是什麼好人嗎?
萊蒙沒說話,隻是沉默。
暗地裡麵,他卻試圖擺脫身上的束縛。
可惜,米亞綁住他的繩子並非是那種粗麻繩,而是細細的牛筋繩子,還是那種經過多次藥水浸泡的牛筋繩子。萊蒙越是掙紮的厲害,這種繩子就會收縮的越緊,牢牢的箍住他的身體。
現在他的手腕上跟腳踝處已經出現了被勒出的紅痕,再掙紮下去的話,也許就會造成血液不暢通的問題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萊蒙停止了掙紮,但是他依然拒絕說話。
這女孩兒的身上沒有血腥氣,他不信她能做出來什麼下狠手的事情!她要是真的能下狠手的話,最初就不會在臉上戴個可怕的麵具來嚇唬人了!
萊蒙現在也想明白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不是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是這女孩兒戴著的麵具!也許正是因為她在擺弄麵具才會發現他的身影。至於米亞拽著他進了臥室跟拎著他爬上了屋頂這些行動,萊蒙也沒有當回事,有些人是很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並不代表他們就能毫無底線了。打人跟殺人是兩回事兒,這女孩兒既然現在能這麼冷靜,那就說明她不會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
最大的可能就是天亮之後她把自己送到警察局而已。
但那又能怎麼樣呢?
他隻是一個想要成為女人的男人,心理是不正常,可是難道能因此判他什麼罪嗎?萊蒙嘴角隱隱勾出一個笑容,女人,就算是有能力又怎麼樣?她們的心慈手軟就注定了要被男人操控!
米亞看著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怎麼總是有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呢?她看起來就那麼的心慈手軟?
搖搖頭,米亞站起來去雜物櫃裡麵拿了一卷膠帶出來,刻意的在萊蒙麵前比了比,剪下一截,“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真的不客氣了哦~”
她覺得還是要跟對方說清楚待遇,彆到時候誣陷她沒提醒他。
然而萊蒙這次直接閉上了眼睛,根本就不搭理她了。
行吧,好言難勸想死的鬼,米亞聳聳肩,把膠帶貼在了他的嘴上。
一邊貼還一邊說,“你知道嗎,有一種酷刑叫做貼加官,就是用被水浸透了的紙貼在人臉上,貼的越多,人就越是喘不過來氣,直到最後一層,徹底的被活活憋死。”感受著手底下急促的呼吸,米亞平了一下萊蒙嘴角的膠帶,“不過我沒做過這種事,所以手底下沒輕沒重,就不給你來這個了。”
她話語落下,發現萊蒙的呼吸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了,微微笑了笑,“我就做我擅長的,沒有生命危險的那種。”
說完,米亞走到他身後蹲下,捏住了萊蒙的一根手指,輕輕用力一錯,本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變成了奇怪的形狀。躺在地上的萊蒙也渾身都抖動了起來,眼球突出,想要痛呼。
可是他的嘴巴被牢牢的粘住了,又怎麼能夠喊得出聲音?
“我很久都沒有做這種事情了,可能有點兒疼,你忍忍吧。”米亞歎氣,放下了那條軟綿綿的食指,把目標轉到了中指上麵,繼續給萊蒙解說著,“我這個按摩手法來自於神秘的東方古國。據說他們那裡古代有一個姓丁的廚師,因為對牛肉的肌理跟牛骨十分了解,所以分割起牛肉的時候十分輕鬆順利,完全不費什麼力氣,後人根據他的這種理念創造了這個按摩手法,保證你的骨頭跟筋被錯開了之後還能重新接上,就是中間過程有點兒不舒服,以後的功能還是沒有問題的,你想要去當個鋼琴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把萊蒙的手指關節都給卸掉了。
然後重新回過頭來再把它們給接好。
一套流程下來,萊蒙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整個人更是渾身顫抖。
“你感受一下,是不是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彆?”然而米亞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反而拉著他的手指一隻一隻的彎曲,表示自己的手法雖然因為很久沒有有點兒生疏,但是功能上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萊蒙現在被捂住嘴啊,他話都沒有辦法說,怎麼回答?
所以也隻能硬生生的扛著米亞在他的手指頭上繼續又來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而且他身後的那個可怕的女孩兒似乎是生怕他不相信自己一樣,還把他拖到了鏡子前麵,用小鏡子把裡麵的景象照給他看,“我說過的吧,絕對不會對你以後的生活有什麼影響的,你看看,連紅腫脹痛都沒有呢~”
米亞笑嘻嘻的對他說,可是看在萊蒙的眼睛裡麵她就是一個惡魔!
“那為了回報我這麼為你著想,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要在半夜裡潛入我的房間呢?”她湊到了萊蒙麵前,衝著眨了眨自己水潤的大眼睛,還歪著腦袋做了一個特彆可愛的表情。
但萊蒙嘴巴被貼著,他怎麼可能回話?
“還是不行嗎?”米亞歎氣,“那再來一遍吧,我相信總能感化你的~”
說完,她站起來跨過萊蒙,又開始鼓搗起來了他那雙之前被拆卸了兩遍的手指。
總要給這個人足夠的威懾力才能讓他明白在她麵前耍花招不是一個好主意啊......
“嗚嗚嗚——”不過萊蒙不是很配合她的正行動,在米亞開始第三輪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不顧手腕腳腕被勒的生疼,瘋狂的掙動了起來。
他說,他說,他什麼都說,隻求停止這種痛苦的折磨!
“你看,你早說不就行了,還要遭這麼多的罪。”米亞慢條斯理的把萊蒙的手指都接了回去,才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連我都要跟著你一起遭罪,腳都蹲麻了!”
被撕下了嘴上膠帶的萊蒙瞪著米亞喘著粗氣,很想要破口大罵。但看著對方那雙明明應該呈現溫暖卻冷冰冰的綠色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就又重新堵了回去。
他不敢。
太疼了!那種關節跟筋骨不停的被錯開又接好的過程疼到他腦子裡麵都一片空白,連頭發都濕透了,他真的不想要再經曆一次了。
“你太漂亮了,我才忍不住起了不好的念頭.......”萊蒙喘著氣說,似乎是在懺悔,“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