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什麼的,米亞不知道他是怎麼策的,但是這家夥現在笑的簡直仿佛是大反派正在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功績,莫名的,居然還有點兒可愛!
本來帶著黑框眼鏡的時候這人那反派氣質還不是特彆明顯,但誰叫他現在笑的一臉狡黠呢?
平時這人笑起來隻是淺淺的笑,並不讓人覺得怎麼樣,但是現在他笑的幅度大了一點兒,就變成了眼睛彎彎,整個人瞬間生動活潑了起來,可愛的緊了。
幸虧溫導不知道米亞心裡麵在想什麼,不然大概會鬱悶死,男人總是被誇可愛算是什麼事兒啊?你就不能換一個詞?
米亞表示她現在比較詞窮,畢竟了解的不夠深入,怎麼用彆的詞來形容?
不過對於溫澤境刻板教條這個所謂的印象,她倒是挺想要笑的。拜托,一個刻板教條的人能夠做出來四處化緣的事兒?那些真的信了他刻板教條的人到底是對溫導演有什麼誤會啊?搖了搖頭,米亞也懶得說什麼了,這年頭的娛樂圈,就連導演都有自己的人設了,也是神奇!
“刻板教條還是能省去很多麻煩的。”溫澤境表示不是他自己喜歡搞人設,而是這個圈子實在是坑爹的事情太多。
你能想像都二十一世紀了,一部投資過億的劇組連一百個人的盒飯問題都搞不定嗎?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電影片場,每天的工作全都靠人傳人跟嗓子吼,連個具體章程都沒有!
就更不用說是劇組裡麵的各種模糊不清的界限了,那真是為了渾水摸魚而大開方便之門,從上到下,隻要是想乾點兒什麼事情不要太容易。就比如說觀眾們常常疑惑一件事,一部幾億費用製作出來的電視劇為什麼不管從哪一方麵看都像是一坨屎?
答案也很簡單,因為這就是一坨屎!
所謂的幾個億的製作費用,猜猜看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花到了製作作品本身上麵?
特效五毛,演技垃圾,道具塑料,服裝影樓,發型守孝.......就這水平,說是幾億的資金花出去了,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反正某位導演在拍完了投資幾億的大片之後直接在京城二環買了彆墅這種事情在影視圈裡麵屢見不鮮,隻是一個比較突出的縮影而已,真的不必太過驚訝。
溫澤境成立項目的時候為什麼看好的人少?不就是因為他的這種項目想要下手操作太難?
你搞個小成本的喜劇片,可以巧立各種名目撈錢,還撈的投資商們說不出來不對;但是搞這種硬科幻是真的要往裡麵砸錢的,還怎麼撈?這不是斷人財路嗎!
而且投資商們也不見得喜歡這種一做就是好幾年的項目,舒舒服服的拍回籠資金快速的小成本喜劇片多好?年頭拍,速度快的話年中就能上映,年尾都能回款了!誰要拍那種幾年都看不到投資遠景的科幻電影啊?
投資院線專供的驚悚恐怖電影都比這個劃算!
就挺一言難儘的。
溫澤境雖然給自己立了個刻板教條的人設,但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這樣能減少很多麻煩。這個圈子裡麵,喜歡跟較真的人打交道的人還是不多的,特彆是那種較真的都教條了的人,一旦真的被盯上了,那麻煩比較大,誰知道他是不是會為了一件小事就抓住不放乾出來什麼坑人的事情?更何況這人不但教條,還刻板,萬一要是搞出來點兒什麼事,人家一個不爽直接反手舉報什麼的,那可就真的要完蛋。
所以溫澤境旁邊的一堆人基本上都是能夠乾一些實事的人,而不是披著一層劇組工作人員身份什麼都不做等著吃紅利的蛀蟲。
“你們這個圈子.....嘖!”米亞對所謂的導演圈子都懶得說什麼。
很諷刺的一件事,國內的票務係統有多麼的方便簡潔,影視圈的電影工業就有多麼的拉胯。跟北美那邊的垃圾票務係統和超強的電影工業水平簡直就是反著來,讓人真的大開眼界。
以至於現在賣票的都能自己出品電影,隨意控評打分順便刷票房注水搞各種騷操作,比當年派拉蒙法案橫空出世前那全線壟斷電影產業的電影公司還要風騷——至少人家好萊塢那時候還知道製作精品從觀眾兜裡麵掏錢呢,這些公司現在那是直接從你兜裡麵搶錢還要在搶完了之後給你放錢的兜裡麵塞坨屎!
“......也不至於全都是爛的。”溫澤境見米亞這麼評價他的職業圈,也有點兒尷尬,因為是真的爛,而且還是那種從上往下的爛,誰叫現在掌控著話語權的都是一些既得利益的老頭子呢?
“嗯,也就是一般爛。”米亞翻了個白眼兒。
天天在那裡鄙視建築工,還在節目上麵大放厥詞,可是人家建築工還能準時準點兒吃上盒飯呢,你個搞電影的導演卻連自己劇組那幾十個人的盒飯問題都搞不定,哪來那麼大的臉鄙視人家能夠搞定幾百個人盒飯問題的建築工?
知道人家工地的工頭統籌能力有多強嗎?人家最少管著幾百人的飲食住宿,能力強悍的幾千人的工地照樣安排的明明白白!
“......”溫澤境聽了她這話也想要翻白眼了,因為他就是那種坑爹的老式傳統片場管理方式的受害者。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上手現在的這個項目的——沒有成績人家憑什麼把一個投資幾億的項目交給你來操作?
想到當初拍自己的電影長片處女作的時候被人坑的差點兒吐血的事情,他就覺得米亞簡直太嘴下留情了,這哪是一般的爛啊?這是特彆的爛!
但還是那句話,掌控話語權的人不願意改革,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強迫人家一起改革,那就隻能從自己做起,總結出來合適的經驗套路給願意改革的人作為參考了。
“你努力加油吧。”米亞同情的看了一眼男朋友先生,能做的就隻有精神鼓勵了。
權力跟金錢這兩種東西多誘人啊,又有幾個人會願意放棄呢?更何況有些資本也不願意放棄,真要是一個個的項目操作流程都清清楚楚有例可循,那還怎麼渾水摸魚的操作一些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某些專門用來氵先金幣的公司可是就指著這種模糊操作來養活一大家子的人呢!
“......我儘量吧。”溫澤境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的那點兒遠大的誌向真的能在有生之年實現嗎?
“啊,對了,這個給你,到時候取眼鏡的時候你看看哪個配哪個比較合適。”米亞突然想起來了了一件事,從自己的小包裡麵掏出一隻小盒子拋給了溫澤境。
“什麼東西?”溫澤境接過那隻盒子打開,瞬間囧囧有神,“你是不是今天上午專門去乾這個了?”
盒子裡麵很簡單,那麼小其實也裝不了太多的東西,就是幾根細細的金屬鏈子而已。
隻不過這幾根金屬鏈子的細節各有不同,一個個鏈接成整條鏈子的小環扣形狀有圓有方,還有葉子跟星星;顏色也各不相同,有金黃色的,也有淡金色,還有接近銀色的。
溫澤境簡直懷疑她是從哪裡搞到的這些東西,光是看造型就知道不是市麵上的那些大路貨,再加上這個手感,就算是對首飾沒有什麼愛好的溫導演也看出來了這幾條鏈子的價值絕對不低了!
所以米亞這是對眼鏡有多大的執念,昨天才說了要換眼鏡,她今天就搞出來了一堆的眼鏡鏈?
“以前做紀錄片的時候跟著老匠人一起做的手工,加上個眼鏡鏈扣就能用了。”米亞輕描淡寫的說,完全沒有對修飾反派臉躍躍欲試的心虛。
好看的臉就應該用來造福眼睛,藏著掖著多浪費啊?她隻是提前準備了一點兒東西而已,不必這麼驚訝。
溫澤境:我信了你的邪!
他算是發現了,米亞這妹紙,搞不好審美真的有點兒異常,不然為什麼這麼熱衷把他往大魔王的方向打扮?
看了一眼手裡麵的那隻樹葉形狀環扣連在一起的黃金細鏈子,他忍不住想問,當初做這玩意兒是想要用來乾什麼?
可是看著米亞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他突然就有種強烈的預感,要是問了一定會得出一個奇怪的答案。那還是算了吧,他放棄了詢問這個問題。
溫導演雖然有好奇心,但他向來控製的很好,堅決不給自己找麻煩,反正這玩意兒的最終用途是掛在他的眼鏡上,知道以前的用途難道還有什麼意義嗎?
所以他默默的把那隻小盒子給塞進了自己的包裡麵,準備去取眼鏡的時候讓店員幫忙配上眼鏡鏈扣。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被人當成有奇怪癖好........
嗯,這個問題就不用過多的追究了,身為店鋪裡麵的客戶,就算是溫導演真的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人家店員也不會那麼沒有眼色的說出來討人嫌的。以溫導在店內的消費水平,這不是純粹把錢往外麵推嗎?
總之,中午出門了一趟,米亞搞定了男朋友先生的眼鏡問題,又把他給送到了工作室門口,“後麵車廂裡有五箱我自己熬得糖水罐頭,你拿下去放在工作室過年吃吧。”米亞停下車之後對溫澤境說。
橘子剝的太多,熬出來的糖水罐頭也多,螢火蟲公司那幾個比較熟悉的部門根本就消耗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