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這個無敵和尚會突然之間被大肆宣揚?
若是講述傳奇的話,當時的第一高手明顯更加具有傳奇性,甚至還是至今未解的傳奇,便是他的後人,也對自己家的老祖宗的事情諱莫如深,從不曾露過一言半語,神秘的緊。可是這麼具有傳奇性的人卻半點兒沒有被提起,反而這個無敵和尚的故事被頻頻提起?還是一窩蜂的不分地域的講述?
除非這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一個看上去並不是很顯眼,但是卻能潛移默化無敵和尚是武林第一高手的安排。
米亞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來看,大抵是沒有什麼好事的。因為一個已經死去了很多年的武林高手往往就伴隨著一份藏寶圖或者是武林秘籍,這兩樣東西不管是哪一種都會讓人瘋狂,若是用這種東西來當成魚餌製作一出陷阱的話......
米亞搖搖頭,左右這種事情跟她沒有關係,管那麼多做什麼?而且她說了自己的猜測難道就有人會聽嗎?
一個小女孩兒,還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小女孩兒,想要對這些武林高手做出影響,豈不是在做春秋大夢?
還是趕緊修補自己的身體才是正經事!
離開了潞城之後她也曾經打探過柴玉關這個人的消息,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什麼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是按照白夫人的說法來看,柴玉關這個人心狠手辣,陰毒殘忍,又不擇手段,甚至武功也不弱,又怎麼會無人知曉呢?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本就不想要讓彆人知道自己的消息。
至於他為什麼不想要讓彆人了解自己的信息的原因,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但是米亞卻知道一件事,按照這個人曾經對待白夫人的手段來看的話,他若是知道白夫人沒有死,還生下了兩個女兒,有極大的可能性不是跟你白夫人喜相逢之後抱著女兒老淚橫流,而是會直接找個法子弄死母女三人!
這樣的人,最好就是一輩子都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雙方老死不相見。可是按照白夫人的想法,她會這麼做嗎?米亞不這麼認為。
換成是她遭受到了這種非人的折磨的話,她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弄死對方,還要那個人死的很慘才能解心頭之恨,白夫人隻會做的更狠!
可是白夫人的身體卻並不是很好。
米亞微微闔上了眼睛,手指慢慢的敲擊著浴桶,從記憶中搜尋有關白夫人的記憶。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一隻眼睛一隻手,腿也被挑斷了腳筋,那她的身體情況一定不會很好。特彆是她遭受了這些折磨之後還被丟在陰冷的地窖裡麵,隻能靠著渾濁的雨水跟餿掉的食物活下來,白夫人的身體就更加糟糕了。
她覺得這位白夫人能夠再活上七八年就已經算是不錯,運氣糟糕的話,可能連七八年都活不到。說不定三四年就要撒手人寰去見閻王爺。
白夫人自己顯然也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所了解,所以才一直鞭策著兩個女兒為她報仇雪恨,並且用極為高壓的手段來催促她們瘋狂的練功。
也就是說不管她是不是能夠活到七老八十,這殼子的雙胞胎姐姐卻是一定會被白夫人給推到跟柴玉關對立的位置上。
到那個時候,曾經為這個身體擋下了一次次鞭子的姐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米亞不喜歡白夫人,也討厭她對待孩子的方式,但是卻不得不考慮白飛飛的處境。
這是個可憐的姑娘,她本就不是在父母的期待中出生的,成長的環境更是扭曲之極。本來還有個妹妹可以互相扶持著生活,可現在連這個妹妹都死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米亞不知道,但是她不喜歡欠人情。既然這個殼子之前受白飛飛的頗多照顧,那她也不介意在弄死柴玉關的過程中幫把手。
用了人家的殼子,總是要承接下來一些因果的,柴玉關這種人渣,還是早點兒死了好。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害死多少的人!
打定主意,米亞從浴桶裡麵爬了出來,拿起旁邊的水瓢衝洗掉了身上的藥味,擦乾身體換好中衣,回到了臥室。
今日天色已晚,不宜過多思考,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去考慮去哪裡尋找這個柴玉關吧。
翻了個身,米亞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便又重新神清氣爽了。
也有了時間去折騰院子裡麵的那顆山楂樹。
阿吉屬實是個很有效率的人,她本以為他今日才會料理這棵樹,沒想到他一晚上的時間就把這棵山楂樹給重新栽進了土裡,效率簡直驚人。
繞著山楂樹轉了兩圈兒,米亞伸手拿起水缸裡麵的水瓢,舀了一勺水在本來就濕潤的土壤上又澆了一瓢水。
“水澆的太多會爛根。”不知何時,阿吉出現在了院子裡麵。
他看著米亞那隻濕漉漉的小白手,甚至還很好心的提心了一句,“天氣涼了,小姐手上沾了水還是早點兒擦乾淨,免得著涼。”
體弱多病的人還是要好好保養自己才是,如今秋日涼風入體,她這般小小年紀,容易風入骨。
“你說的對。”米亞看著胡子拉碴的阿吉,眨了眨眼睛說。
阿吉實在是很奇怪的一個人,他好像什麼都不懂,又好像什麼都會,委實是有種違和感。不過隻要他不在她家裡麵搞事情她倒也懶得去管他,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夠奇妙的了,也不差這一件。
米亞坐在遊廊下,吃著廚娘做好的包子,喝著用小磨磨出來的豆漿,微笑著想。
一個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朝代,大乾朝。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不是她所熟知的曆史上的任何一個人,這裡甚至還有好幾個異姓王,東南西北各自封藩,中原的力量反而衰弱的緊——這大概也是江湖勢大的原因,王朝衰弱至此,又怎麼能夠震懾得住四方?
好在這個王朝還遠沒有到徹底沒落的時候,倒也是無甚戰火來擠壓百姓們的生活空間。
不過若是中原王朝過上個幾十年還不能崛起的話,那事情就說不好了。但到那時候估計她也快要進墳墓了,倒也不必過於憂心。
隻是隔壁這個喜歡虐待兒童的老頭子,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一點兒啊?
米亞三口兩口把筷子上夾著的包子吃完,皺起了眉頭,吃個早飯都不消停,這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她踱到兩家之間的那堵牆前麵,又一次的跳到了樹上,準備問一問那少年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她幫忙。這時不時的來點兒血腥的味道,真的是很影響彆人的胃口。
隻是這次那個老人的行為簡直刷新了下限,震的米亞都驚的瞪大了眼睛。
明明上次還是穿了一條褲子,為什麼這次就直接剝了個精光?她很想要問一問那個正在美少年腿上割口子的瘸腿老人,你是不是有病?割人家的腿就割人家的腿,為什麼一定要把人給扒乾淨?
難不成你住在這種宅子裡麵竟然還能缺一套衣服的錢嗎?至於這麼節約?
還有,你割腿就割腿,為什麼還要作彆的事情?
她看著那個蹲在卓東來身前發出模糊不清聲音的瘸腿老頭子,又看了看那個被綁著的少年一臉隱忍的樣子,握緊了拳頭。
米亞很少有拯救世界的聖人情懷,她向來信奉人要自救,就算是不能自救也有有自救的心,自己都不想要救自己,難道還指望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公平嗎?所以她之前被這少年拒絕的時候也沒有怎樣,隻是想著也許他另有打算,或者是對她不信任而已,這畢竟是彆人的家事,她既然沒有得到允許,就不應該插手太多。
可是此時她卻隻覺得憤怒惡心的很,隻因這死老頭不但有虐待兒童的心理,還有一些彆的癖好!
她捏了捏自己發癢的拳頭,看向了那個被綁在木頭樁子上的少年,等到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時候,再次做了一個口型,‘你是不是真的不用我幫忙?’
心中卻是決定不管那少年是接受還是拒絕,她都會動手。不過她終究還是希望那少年彆被這死老頭給洗了腦,任他在身上隨意行事而逆來順受。
隻是這次那少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看到米亞之後竟然沒有裝作看不見,而是大力的掙紮了起來,以至於蹲在他身前用手指戳著他的傷口的瘸腿老頭勃然大怒,一刀子就戳進了那少年的大腿裡。
這次那少年終於扛不住這種痛苦,慘叫了一聲。
米亞也不再遲疑,抬起手腕,微微一用力,一支極細極快的小箭就射向了那蹲著的瘸腿老人。
“噗——”還沒有等那瘸腿老人反應過來,他就被那支小箭給射中了背,腦袋砸在了少年的傷口上,也讓那少年腿上的匕首又深入了幾分,痛的他冷汗直流,簡直快要昏了過去。
可他又偏偏沒有昏過去,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米亞從牆上跳下來,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一把將流水給扯離了他的身體。
而後,這小女孩兒就伸手去戳他的腿。
“你——”卓東來隻覺得一陣羞憤難加,直欲一劍刺死這個看遍了他窘態,此時又亂來的小姑娘!
“沒傷到要害,我把你放下來,你自己能處理傷口嗎?”米亞戳了他的腿幾下,確定匕首沒有紮在大動脈上,拔出來也不會讓這少年大出血而死,開口對他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從地上拿起他的衣服給他披上,“不過你這傷口太深,還需要仔細檢查,莫要落下殘疾才好。”
那個死變態老頭在這少年腿上戳的太深,後來又加重了一下,若是沒有及時治療的話,很難說是不是會落下什麼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