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爾不知道眼前的這家夥正在對他不懷好意,當然不會直接暴起給比魯科夫來個腦袋開瓢,隻是用銳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想你不會希望知道他們的原型到底是誰的。”
這個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諾伊爾竭力的控製住了自己想要揮拳頭的衝動。
“為什麼?”比魯科夫頗有幾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衝勁兒,“這是我一直都想要知道的事情,請一定要告訴我真相!”
他真的是好奇極了,要是諾伊爾不告訴他真相的話他真的會急死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話,那麼這段故事發生在羅曼諾夫王朝末期,你可以去看看這段曆史,找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諾伊爾看了他一會兒,慢吞吞的說,根本就沒有打算跟比魯科夫詳細解釋一下這個故事的來源。
怎麼解釋?
說這是他女兒去糜爛墮落的地下酒吧觀看了一場施虐跟受虐的激烈活動之後得到的靈感嗎?還是說他女兒為了寫這個係列的小說,不知道觀摩了多少場這種突破了人類想象的行為?這些人怎麼就那麼能折騰!
“羅曼諾夫王朝?”比魯科夫呆了呆,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真的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他脫口而出,眼睛裡麵充滿了懷疑,這是一個普通人應該知道的事情嗎?
“我妻子的母親是一個來自俄羅斯的流亡貴族後代。”這次諾伊爾沉默的時間長了一點兒,最終說出了一個讓比魯科夫震驚的答案。
之前所有疑惑的問題現在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這部小說中有那麼多的有關貴族的細節都能夠對得上,甚至都讓人懷疑這是當事人本人寫的小說,原來背後真的有一個曾經的沙皇俄國的貴族後代在做參考!
比魯科夫那顆想要知道克裡斯蒂安·霍因海姆跟伊凡·羅曼諾夫的原型是誰的心更加蠢蠢欲動了,但.....他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米亞身上的馬丁一眼後,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問題給問出來。
諾伊爾肯定是不會說出真相的,既然如此,他有何必讓這位大少爺不愉快呢?
倒是這位格雷茲巴赫小姐,果然不愧是貴族的後代,一舉一動完全挑不出來任何問題,連同美貌的加成,竟然有了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所以才能讓馬丁·埃森貝克這麼著迷吧?
比魯科夫心中瘋狂的腦補,完全不知道米亞都快要煩死這個馬丁·埃森貝克了。
神經病啊?有這麼直勾勾的一直盯著彆人看的嗎?簡直太沒有禮貌了!
但是良好的涵養跟演技讓她保持住了自己的麵癱臉,並沒有對著馬丁那張漂亮的臉蛋兒揮動拳頭,讓他變成一隻豬頭。
隻不過她身上的氣壓更低了,眼睛的顏色也越來越深重,都快要從冰藍變成了海藍。
可惜馬丁並沒有感受到這股低氣壓,他隻是一邊隨意的攪動著甜點杯裡麵的甜點一邊盯著米亞。
從某種意義來說,米亞打破了他對女性的一部分看法。比如說她看起來絲毫沒有女性的柔美感,反而像是男人一樣的堅硬——這種堅硬不是說她就長得像是男人了,而是她的眼神過於堅定銳利又冷漠了。跟她比起來,他的母親那種強硬的控製感都削弱了,至少在弗雷德裡希麵前,蘇菲是一個柔軟的女人。而眼前的這個姑娘,她看上去就像是用冰雪鑄造而成的一樣,完全沒有人類的情緒波動。
偏偏她的動作卻並不顯得僵硬,反而一舉一動都十分流暢優雅,完全稱得上一個標準的淑女,這真奇怪不是嗎?
馬丁並沒有盯著米亞看太長的時間就被諾伊爾打斷了這種不禮貌的行為,“以後請把信件寄到這個地址。”他把一張寫有地址的紙張放到了比魯科夫麵前。
既然都已經曝光了,那就彆繼續寄送到郵局了。每次去取信件的時候麻煩不說,還要浪費租郵箱的錢!
“米亞。”他站了起來,示意米亞扶住他。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就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他看著這兩個人就煩!
“......他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一個同性戀。”看著諾伊爾跟米亞離去的背影,馬丁若有所思的說。
身為一個從小被母親給操控打擊的孩子,他對人的情緒感知還是挺敏感的。那位諾伊爾·格雷茲巴赫先生在麵對比魯科夫的時候雖然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眼睛裡的厭惡之情,但是行動上卻沒有辦法掩蓋,他握住比魯科夫的手的時候像是握住了什麼臟東西一樣,似乎隨時都能把比魯科夫給甩飛!
這讓他感覺舒服了很多,因為他自己也不喜歡這群鬨心的同性戀——就像是他討厭自己的叔叔康斯坦丁一樣。
可惜比魯科夫在情緒上的敏感遠不如這位大少爺,反正他是沒有察覺出來諾伊爾煩他煩的要死的事實。不過對於馬丁的判斷,他倒是很同意,“他確實不像。”
這麼自我的人,要是真的是同性戀的話,早就找到情人了,跟著他來的也就不會是自己的女兒,而是情人了。
呃,這種判斷的依據也是挺離譜的。不過過程是曲折的,結果是正確的就好,諾伊爾確實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比魯科夫根本就不想要跟他有第二次見麵的機會。雖然美色迷人,但是這種能夠凍死人的性格,還是免了吧,他還不如去找個年輕英俊又缺錢的小夥子呢!
不過這次的會麵也不是一點兒收獲都沒有,至少他搞明白了一件事,“看來格雷茲巴赫家一定很缺錢,才會把這種秘聞改頭換麵拿出來賺錢。”
要不是缺錢缺的厲害的話,誰會把這種事情給曝光出來?
至於為什麼是兩個男人而不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或者是幾個男人跟幾個女人之間的故事,比魯科夫也有自己的思考。
想必真正的克裡斯蒂安·霍因海姆跟伊凡·羅曼諾夫已經死了吧?他們之間的事情再沒有人知道,諾伊爾才會肆無忌憚的寫出來賺錢。而那些秘聞中並沒有死去的人,或者說死去了但是還有後代的人他還是有所顧忌,並不敢真正的把他們真實的經曆給改編成為故事進行售賣。
“俄羅斯的貴族......”比魯科夫嘖了一聲,看來這幫子人玩的是真的開啊!
就像是旁邊的這位埃森貝克先生,他看了一眼馬丁,對方喜歡在施虐俱樂部裡麵抽人的行為可從來都不是一個秘密,甚至還有人為了討好他主動求抽的。那俄羅斯曾經的那些貴族們玩的花樣繁多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想到那些各種各樣突破了人類想象力的畫冊圖案,比魯科夫不禁感慨了一聲,果然貴族什麼的,糜爛的程度簡直超乎人的想象。
但也正是這些超乎尋常的想象力給了他機會,比魯科夫決定回去之後就按照那些畫冊上麵繪製出來的工具製造實物,並且把這些東西作為沙龍的特有產物進行宣傳,以此達到招攬更多的對此好奇的客人們,好早日達到將沙龍變成俱樂部的目的。
馬丁對此毫不在意,比魯科夫說了那麼多,他聽進去的就隻有一句話,格雷茲巴赫家缺錢!
這讓他感到十分興奮,缺錢才好啊,缺錢的人往往能夠在很多事情上麵妥協,就像是他的一個情人,住著他租下來的公寓,花著他的錢每天在各種宴會中縱情享樂。
然後被他享受身體。
但格雷茲巴赫小姐看起來對他並不感興趣。馬丁想到了剛剛米亞看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情緒波動的樣子,興奮的表情又消失了。
諾伊爾·格雷茲巴赫是他很喜歡的畫家,對這樣的人的女兒,也許僅僅隻是金錢並不足以打動對方,他必須另想辦法才行。
暫且不管這邊馬丁到底是怎麼在腦子裡麵東想西想,也不管比魯科夫是怎麼煩惱的,米亞跟諾伊爾在離開了餐廳之後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兒。
也是夠倒黴的了,父女兩個人竟然同時被比魯科夫這個同性戀跟馬丁這個神經病給盯上了,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水逆了,怎麼運氣就這麼背?
“我感覺我的胃好受一點兒了。”米亞繃著的臉放鬆了一些。
剛剛在餐廳的時候她都沒心情吃東西,勉強維持禮貌吃下去了一點兒甜品也感覺胃很不舒服。
果然在麵對著討厭的人時候是真的食不下咽的吧?
“我感覺終於不再那麼惡心了!”諾伊爾的反應比米亞還要大,全程被比魯科夫那熾熱的眼光給盯得想要吐。
最終他是靠著自己在戰場上麵鍛煉出來的堅韌的毅力才控製住了自己沒有吐出來,順便再把那些嘔吐物給丟到比魯科夫的臉上!
那惡心的家夥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坨屎一樣,不但用惡心的味道來衝擊彆人,還試圖糊到彆人的身上,能不讓他破防嗎?
諾伊爾覺得自己需要洗個透徹的澡才能甩掉這環繞在他身上的黏糊糊的惡心的東西!
“彆告訴你媽媽這件事。”他表情扭曲的對米亞說。
他一個人惡心就夠了,真的不需要老婆也跟著一起惡心,日子還過不過了?
米亞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沒有把那些掉an值的畫作給諾伊爾看是正確的,要不然他是不是會直接吐得病倒在床上起不來?(www.101novel.com)